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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極強的靈力波動從后方涌來,她便屏氣凝神往那處去,很快便來到了后方的木門前,她仔細傾聽片刻,伸手推開了木門。 看清眼前物體的一瞬,她便愣在當場。 一株漆黑的古樹被載種在房間中心,枝干枯瘦嶙峋,沒有枝葉。 這種古樹她見過,就在白月仙府的藏書閣里,當時的古樹就同這顆一模一樣,但那顆古樹充當枝葉的是一顆一顆白色的光團,是每個死在白月仙府中的修士的神魂之力。 而眼前的這棵古樹,充當枝葉的則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最下方的,是一只黑色尾羽,同她當年在鳳鳴鎮(zhèn)得到的一模一樣,連紋路都很相似,這根尾羽是鳳云卿獸化時脫落的鳳凰尾羽。 再往上,則是一團白色霧氣,與籠在白月仙府的霧氣如出一轍,但論精純和密度,她幾乎可以肯定,最接近的,是林隱之化成的那團。 緊接著,則是一對漆黑的類神之角,是窮奇獸化后生長出的龍角,這一對,分明是阿瑤的。 在往上還有,可卻隱在霧團中,看不分明。 這是怎么回事? 她以為血菩提應當同林隱之和阿瑤有關(guān),萬萬沒想到,和阿卿竟然也有關(guān)系,難道阿卿的遭遇也同他們有關(guān)?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久待,立刻出了密室,隨后悄悄退出宗門,找到老實待在原地的無知,帶著他便遠遁而去。 她不敢停留,在佛骨舍利的指引下,一口氣跑回了永夜城。 回到客棧,無知問:“看到什么了?” 狐不歸不知要如何同他說,便道:“你們無相寺同血菩提有什么關(guān)系?” 無知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關(guān)系啊。” 沒關(guān)系? 那為何佛骨舍利會指引去血菩提? 不過當務(wù)之急,是要摧毀血菩提,不讓這個奇怪的宗門再次害人。 既然已經(jīng)找到總部,總能想到應對之法。 可那個神秘人高深莫測,要怎么對付? 對了,上次大師兄好像輕而易舉的克制了他,也許可以找大師兄尋求幫助。 這樣想著,她便對無知道:“那處地方很危險,你不要輕易前去,要不,先同我回臨陽城?” 無知思來想去,點頭同意。 狐不歸便帶著無知一路奔波,回了臨陽。 她帶著無知便去了云煙客棧,直接進了萬念皆空。 無聞?wù)诙U房走神,瞧見她進來,又低眸看了看無知,冷聲問:“怎么回來了,不是要遠走他鄉(xiāng)么?” 無知氣呼呼的別過臉,不說話。 無聞走過來,捏著他的小臉蛋,塞進去一個奶瓶,道:“給我喝完?!?/br> 無知“砰 ”一聲就把奶瓶摔了。 無聞一挑眉毛,將他一下子拉過來,按在膝上,抬手就打。 無知哀哀直叫,哭喊連連。 狐不歸站在原處,十分為難。 這兩個和尚怎么都火氣這么大,一個比一個倔。 過了一會兒,無聞打累了,無知在他懷里哭,他又粗魯?shù)暮辶撕?,將他抱在膝上,撿起地上的奶瓶,塞給他,道:“喝?!?/br> 無知一邊喝一邊掉眼淚。 狐不歸道:“其實,他已經(jīng)這么大了,不想喝就不喝了唄?!?/br> 無聞道:“這不是奶瓶,這是集靈瓶?!?/br> 集靈瓶? 狐不歸似乎在藏書閣中翻到過,似乎是唯一可以儲存修為的瓶子,可是修為剝離到體外,境界會跌落的啊。 無聞道:“他身體不好,積攢不住修為和靈力,即便修煉成功,也會很快逸出體外,我拿自己的修為養(yǎng)著他呢?!?/br> 狐不歸一愣,原來是這樣。 原來無聞待無知這般好,剝離修為可是傷根基的大事,一不小心便會終于停滯不前,甚至境界跌落,一般修士怎么可能愿意如此。 所以無知不喝,也是不想師兄為他如此吧? 還真是感…… “啪”一聲,無知又把瓶子摔了。 狐不歸:…… 她連感人都還沒說完,兩人又吵上了,無知摔了瓶子就跑,無聞一下子便捉住他,將他按在膝上,開始暴力灌奶,無知嗆的眼淚都出來了,無聞也不松手。 片刻之后,一瓶奶終于灌完,無聞丟開無知,道:“去,洗干凈?!?/br> 無知抹了抹奶和眼淚,紅著眼走了。 狐不歸覺著自己也該走了,無聞忽然叫住她,輕聲道:“謝謝你送他回來?!?/br> 狐不歸一愣,道:“舉手之勞。” 無聞指了指蒲團,示意她坐。 狐不歸便同他坐下來。 兩人迎著夕陽坐下,木制拉門之外是明媚的天光,身后的檀香散發(fā)出淡泊悠遠的味道。 無聞嘆息道:“這孩子越來越難管了,也不聽我的話,就說了他兩句,居然離家出走了?!?/br> 狐不歸不太信,這家伙粗魯成這樣,灌個奶都那么暴力,怎么會只說了兩句? 狐不歸斜他一眼,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無聞便道:“不過是打了他一頓,屁股腫了幾天而已?!?/br> 狐不歸:“……” 無聞扭頭看向她,道:“如若以后在外面看到他,替我照顧一下,可以么?” 狐不歸道:“沖著你那幾百遍清心咒,可以。” 無聞輕笑:“你真是個好姑娘?!?/br> 狐不歸被夸的臉一紅,忽而想起血菩提的事兒,便問:“無相寺和血菩提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么?” 無聞?chuàng)u頭,道:“沒有關(guān)聯(lián),怎么會這樣問?” 狐不歸道:“那為何無知帶著佛骨舍利,會被指引到血菩提的總部?” 無聞一怔,隨后眼眸一瞇,道:“他居然偷我的佛骨舍利?” 狐不歸:“……” 額…… 她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無聞溫和的同她道:“稍等?!北闫鹕砣ナ覂?nèi)找無知去了,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狐不歸羞愧的低下頭,實在沒有顏面待下去,灰溜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