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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王。譬如你身后的十一皇叔,若非命大,又怎能站在此處?”忠慧王聽罷,回頭看了看君合,神色復雜,君合一時也不知如何答言,建元王卻道:“你四皇叔與我尚是同父異母,可與他卻是一奶同胞!親生兄弟、親生母親、母氏全族皆一朝屠盡,就為了你父皇的皇位!你心中只知道他是你父親?可還有什么公斷曲直?!”君合聽著不免低了頭,雖然建元王說的入情入理,可于他而言,卻不過是前塵舊事,勾不起心中半點漣漪,而忠慧王見他如此,卻當他心灰意懶,自己也不免有些歉疚。建元王見兩人靜默不語,朝門外做了個手勢,一名侍衛(wèi)便上前掩上了門,他又斟了一杯酒,道:“回來罷,坐著說。”君合看向忠慧王,見他神色猶豫,思忖一番,便推了推他,一路拉著他坐回了位上。建元王徑自又飲了一杯酒,持著筷箸夾菜吃,并不開口,忠慧王也只靜坐不語,君合無奈,只得向建元王道:“王爺且先說一說計劃罷?”建元王乜斜著看向君合,君合一噎,忙改口道:“六哥……且說一說罷。”建元王這才冷笑兩聲,道:“我若說了,被這小子聽去告了密可怎么說?”忠慧王聽了,又抬眼瞪著他,君合忙道:“不會,不會,王爺既肯留下了,便再沒這樣的道理。”忠慧王冷哼一聲,沒有接話,建元王卻道:“他已知道你是他十一皇叔,你還稱他爺?”君合一怔,看向忠慧王,忠慧王與他相視,臉色也有些尷尬,君合心想:縱然我們輩分上是叔侄,年紀卻也不過相差四五歲,況我以奴才門客的身份在他身邊許久,刺客如何改得稱呼?便是改又叫什么?侄兒?國楓?楓兒?如此想著,君合心中便是一陣惡寒,道:“我還是稱呼王爺罷……”忠慧王卻起身行了一禮道:“皇叔。”君合唬得連忙扶住,道:“王爺不必如此。”忠慧王道:“我父皇有錯,害了你母妃滿族,而你又因我受了諸多委屈……”君合忙道:“不必說了,不必說了……”建元王在一旁看著,難得欣慰一笑,道:“所謂恩怨分明,如此甚好?!?/br>君合難掩尷尬神色,道:“莫再說這些了,六哥快說說如何應對金杜之事?”建元王收斂了笑意,道:“金杜選在冬月廿九,尚有月余時間,這段時間會將當年舊事的流言散播開來,而后由金天同出面,通過你與煒衡煽動兵部起兵圍宮,聯(lián)合各部上書,以翻案為名,究他屠戮兄弟之實,逼他退位自絕,再由六部一并推舉金天同為王。若皇帝不肯退位不肯自絕,他們自有辦法要他的命,終究六部都是金杜的人,也不會有人多嘴,史書工筆仍是退位自絕。而我們只需提前備好埋伏,待皇上一死,立刻反手殺掉金杜父子,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再放出伏兵,六部自會就范?!?/br>說罷,建元王緩緩地又飲了一杯酒,靜靜等著二人的回應。忠慧王沉默不語,他知道建元王打定主要棄他父皇于不顧,再說什么也于事無補,便低著頭不言語。君合神情卻更顯糾結,他猶豫良久,道:“非殺掉他們不可嗎?制服……不行嗎?”建元王看向君合,道:“到而今你還想救他們?”君合躊躇道:“金杜自然狼子野心,可是天同卻……畢竟良怡公主還懷著身孕……”建元王道:“你以為你把他救下,他便會感激你?”君合無言以對,建元王道:“金天同此人,喜怒無常,睚眥必報,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你卻不能遂了他的意,照他那種性子,可是不死不休的。”君合聽言不再分辯,只低頭不語。一旁忠慧王終于開口道:“那我呢?我要做什么?”建元王道:“你會被金杜設計困在府中,最后一刻殺出重圍,趕赴宮中,斬殺金氏父子?!?/br>忠慧王攥著一只酒杯,骨節(jié)捏的發(fā)白,低聲道:“所以我是……救駕來遲……對么?”建元王緩緩道:“金杜假借四皇子翻案之事行謀反之實,忠慧王雖救駕來遲,但還是帶兵降服金杜父子,平息叛亂,眾臣擁立登基?!?/br>“登基?”忠慧王與君合皆吃了一驚。“怎么?”建元王笑著看向君合:“你不是一心想擁楓兒為王嗎?”君合心思被看穿,臉上尷尬不已。他原只為自己回避此事,因而便想把忠慧王往前推,可是他此前也同建元王說過,忠慧王不愿稱帝,他也不希望勉強,因此只是偷偷的慫恿,未敢在建元王面前出爾反爾,卻未料這些籌謀全被識破了。建元王又對忠慧王道:“我原想立你十一叔為王,可他抵死不從,話說回來,他也究竟比不得你。你征赤剿匪治水患皆立下大功,雖有浩兒為嫡,但他比你小兩歲,又尚無功績,你為長為賢,母妃又是貴妃,還有賢字為號,無論如何,你都該是最合適的?!?/br>忠慧王聽罷眉頭深鎖,仍是一言不發(fā),建元王又道:“怎的?莫非就因我早年教與你收斂鋒芒,你便將那些好勝之心一并舍了?你忘了當日是如何要與齊兒一爭高下的了?”忠慧王沉默良久,道:“金杜給我留著,我要親手斬了他?!?/br>辭別建元王,忠慧王與君合回府路上各自想著心事,皆沉默不語,行了一陣,君合說想獨自走一走,透一透氣,忠慧王頷首準了,君合便下了車,獨自漫無目的的游走著,腦中一陣明白一陣糊涂,似夢似醒一般,好像反復思考著許多事情,又好像迷迷糊糊什么也想不明白。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何處,忽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君合回頭一看,卻是一名青年商賈,上下打量君合一番,拱手笑道:“柳公公!果然是你!”君合一驚,醒了醒神,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卻認不出是誰,青年見他眼神疑惑,便笑道:“公公貴人多忘事,草民程遠新啊?!?/br>君合又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原來是程容華的哥哥,君合連忙道:“原來是程公子,眼拙,眼拙?!?/br>程遠新笑道:“公公這是出宮辦事?”君合笑了笑,微微頷首。程遠新道:“公公辛苦了,不知家妹今日在宮中如何?”君合謅道:“小主約莫再十天半個月便要臨盆了,奴才們都千萬小心地映照著呢,公子且放心罷。”程遠新一喜,連忙叫身邊的取了一只盒子奉到君合面前,道:“這是草民方才收回來的小玩意,公公千萬收下。”君合知道自己若不收,他必不肯罷休,便推辭幾番后含笑收下,不免又問道:“府上生意可還好?”程遠新笑道:“托公公的福,人都說我們程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