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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梗的演員舉起酒杯?!暗俏矣袀€問題一直想向你請教?!?/br>那姓徐的演員眉毛一揚,心想,我還怕你這小鬼不成。“你說?!?/br>“徐大哥,你看你,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為什么偏偏要靠才華呢?”賀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自然本色的演出,扎實深厚的臺詞功底,讓我明白了什么叫老戲骨,什么叫被上帝親吻過的演技?!?/br>賀容端起酒杯就是一口悶。“這杯敬你!”這小助理平時就是個打雜的,悶屁都不放一個,但在這里居然口若懸河,一頓天花亂墜的彩虹屁讓全場跟著起哄。大伙看熱鬧不嫌事大,逼得那徐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賀容見好就收,轉(zhuǎn)頭又沖著另外一個挑事的舉起酒杯。“吳哥,你知道你做人最大的缺點是什么嗎?”那人立刻心生戒備。“怎么?”“你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從內(nèi)到外都太過優(yōu)秀。精致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這一杯,我敬靈魂!”又是滿滿一杯。大家紛紛稱贊這小經(jīng)紀人真人不露相。四杯白的下肚,依然眼明手快,絲毫不虛。剛才的酒瓶已經(jīng)見底,賀容又從桌子底下掏出一瓶,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中從善如流地給自己滿上。賀容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因此他將目光對準主桌上的蘇薔。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了笑容。賀容怎么說也是個清清爽爽的小鮮rou,用粉圈的話來說就是初戀系男神。這么微微一笑,令蘇薔不由心頭一蕩。“蘇姐,你知道嗎,在見到你真人之前,我一直以為這世上不存在什么完美無缺?!?/br>賀容無比認真地說道。“可是當這么面對面地看著你,我才知道,自己從前錯得多么離譜。有的人就是這樣無與倫比,美得人無法褻瀆,哪怕多看一眼,都是犯罪?!?/br>年輕人的語氣十分誠懇。“而我,愿意被判無期徒刑。”賀容想,這么多天的刻苦學習,總算能學以致用了。俗話說得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主桌上專門為賀容添了把椅子,就放在蘇薔的另一邊。酒桌上的規(guī)矩其實很簡單,能侃的比不上能喝的,能喝的比不上敢喝的。是英雄是狗熊一杯便知。從賀容一口悶鎮(zhèn)場的那刻起,除非他被喝趴下,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無法拖他下場。賀容從頭至尾都是滿杯開喝,一干到底。有些人試圖挑他,但喝得自己都發(fā)懵了對面還跟沒事人似的。而且他邊喝還邊吹得上天入地,才思敏捷,張口就來,讓那些人不得不落荒而逃,都不知道是被吹怕的還是被喝怕的。轉(zhuǎn)眼之間,主桌上排著近十瓶空酒瓶。全都是賀容一個人喝的。這他媽還是人嗎??再喝下去就要進醫(yī)院了吧???!趙坤望著場內(nèi)尸橫遍野,趕忙叫停。“蘇姐,您瞧我們明兒還有活呢……你看這……”蘇薔也被賀容這一杯杯迷魂湯灌得喝了不少,此刻手腳酸軟,渾身乏力。她望著桌邊滴酒未沾、八風不動的顧凜冬,不由暗嘆一句今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至此,賀容首戰(zhàn)告捷,帶著顧凜冬殺出了這場鴻門宴。這【無中生有】出來的酒固然沒什么度數(shù),但畢竟還是實打?qū)嵉囊后w。賀容今晚什么都沒吃,光顧著一喝降十會了。此刻他站在酒樓不遠處的公交站,吹著冷風漸漸感到了不妙。“冬哥,你先回賓館吧。我一個人等車就行?!?/br>這整整一晚,顧凜冬一直保持著絕對的沉默。他既不搭理別人,也不阻攔賀容和人拼酒。他自始至終都用冷靜的目光審視這場觥籌交錯、荒誕迭起的滑稽戲。顧凜冬想得沒錯,這小經(jīng)紀人果然十分擅長偽裝。他平日里披著那張乖巧溫順的羊皮,讓人慢慢松了防備。于是今夜他一鳴驚人,打得全場措手不及。被顧凜冬冷落了那么久,這人似乎也沒有半句怨言。如果換作一般人,早就抓著顧凜冬狡辯幾句,說一些“我都是為你好”之類的話。但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依舊每天起早貪黑地趕到片場,在遠處安靜眺望著顧凜冬,又在收工后默默離開。他們就像兩顆被引力強行捆綁在一起的星球,保持著無言又相對遙遠的距離。他看起來竟像是沒有心的。顧凜冬想。哪怕是今夜,他為他擋了那么多酒,卻依然保持著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既不邀功,也不趁機辯白。好像他所作的一切事情,都與顧凜冬無關(guān)。顧凜冬注視著對方在黑暗中蒼白的側(cè)臉,產(chǎn)生了飲冰般的錯覺。“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br>終于,顧凜冬還是先一步投降了。年輕人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情愿地撇開了頭。“真的沒事。冬哥你快回去吧?!?/br>這下,顧凜冬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喝了多少?”正常人現(xiàn)在早就被救護車送進醫(yī)院了。他就算為了爭一口氣,也不能這么糟踐自己。“我不管公司給了你怎樣的期許,讓你愿意做到這一步。但是你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做我的經(jīng)紀人,那我告訴你,我最恨這種不擇手段害人害己的行為?!?/br>顧凜冬嗓音低沉,一字一頓,帶著無法回轉(zhuǎn)的決絕。“損人利己是為卑劣,但毫無底線的割rou飼虎更是愚不可及?!?/br>年輕人猛地睜大了眼睛。顧凜冬以為對方要說什么,結(jié)果他沖向了一旁的長椅,趴在上面嘔吐起來。翻江倒海。慘不忍睹。賀容沉痛地想。假酒害人啊。這酒就算再假,積少成多還是有一定威力的。更何況賀容喝的勢頭太猛太急,冷風一吹解酒藥的藥效一過,后遺癥就一口氣通通爆發(fā)了出來。賀容趴在長椅上吐得肝膽俱裂,覺得自己像個外強中干的氣球,超越極限虛張聲勢之后就這樣一/瀉/千里,潰不成軍。壓抑許久的酒精一股腦地全順著血液沖上了頭,讓他頭昏腦漲,渾身癱軟,變成了沒有感情的嘔吐機器。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賀容兩眼發(fā)直地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心想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天怎么在轉(zhuǎn)。有人往他的嘴邊遞來了瓶礦泉水,扶著他的肩試圖讓他喝一點。賀容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又、又要喝嗎……賀容在眼冒金星中覺得自己再次回到了酒桌上。此時此刻,他仿佛又一次陷入四面楚歌的絕境。窮兇極惡的敵人早已兵臨城下。而他赤手空拳,毫無應對之力。然而,就如同七進七出的趙云,四下奔走的燕青,賀容什么都沒有,卻有著一腔護主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