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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莊重的口吻說:“我相信,最高元帥閣下已蘇醒?;蛟S,為了得到他們的信任,編了一些小小的謊言,做了一點小小的施恩。她所念的,恐怕正是來自最高元帥閣下。” “我相信,也正是最高元帥的教導,她才死活不肯與我們交易生命值的。” 室內(nèi)一陣靜默。 這種出賣自己人的利益以騙取敵方信任的做法,確實是最高元帥的一貫作派。元帥的手段真真假假,已經(jīng)有數(shù)不清的大人物栽在了他的手里。 另一軍方要人面色凝重,接著話頭說,“但是,最高元帥恐怕絕沒想到,這本爛大街的經(jīng)書會被她發(fā)揮奇效,真的感應到了神靈。也許,還巧不巧就是咱們的祖神?!?/br> 亞奧斯神,大愛無疆的勇者。 那姑娘的所作所為可能很對老祖宗的胃口吧?大家心情復雜地想。 這意味著什么?誰也說不清了。 難不成自家的老祖宗要幫著一個奴隸顛覆他們?這樣的事可能嗎? 大家如臨大敵地沉默著。 鑒于此事無比復雜又敏感,最后,軍方副元帥作出了一個十分謹慎的指示。 他語氣平穩(wěn)地說:“既然苦難讓她強大,就為她杜絕苦難嘛。讓她盡情地甜蜜去。這類人往往會在困境中奮起,卻在順境中腐爛。你們就使勁地捧她,捧到她喪失信念,被亞奧斯討厭為止。到那時,你想怎么處置都行?!?/br> 總指揮筆直立正,附議道:“閣下所言極是?!?/br> “盡快聯(lián)系上最高元帥。如果他覺得時機已到,就立刻推進造神計劃?!贝罄兄甘镜?,“你們要嚴密保護好山海靈珠,別讓他們察覺任何異常,對元帥作出傷害之舉。” 么么么么噠~ ☆、第 55 章 又是一場死劫, 被梅梅熬過去了。 在這個光明的陋室里,她和將軍以一個溫情的擁抱慶祝了重生。這是一個樸素的, 相依為命的擁抱。親愛貼心, 溫情脈脈,互相汲取著彼此的力量。 而結界之外, 依然是那個蕭殺、冷酷的王宮。 在收看直播的觀眾眼里,它是一個華美動人的廢墟, 一個注定陷落的亡城。一幫出類拔萃的男女要在這里垂死掙扎, 最終,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被活埋, 被噴涌的巖漿融化…… 這里不僅有排名前十的優(yōu)秀玩家, 還有大荒最出眾的三個男人:龐雄, 鳳銘, 楚臨風。 劇情會非常刺激…… 本地圖一開播,觀眾人數(shù)就直線攀升,來為美人們的末日吶喊。 偉大的亞奧斯文明雄立于宇宙的塔尖, 統(tǒng)治著千百小世界,坐擁天堂般的好日子。 可是不知何時起的,子民們開始變得麻木、鈍感。每個人都像死水般的性子,輕易興不起波瀾。他們稱自己是天堂里的行尸走rou, 能激活他們的就只有死亡這樣的大場面了。 “這是封神級的地圖哦。如果元帥認為時機到了, 可能會有一場封神秀哦?!?/br> “看來有可能。不然不會把三個大佬集中到一起?!薄安恢涝獛洉x中誰,三個都挺不錯……” “選將軍!他的rou身是三人中最具男人魅力的?!?/br> “難說,他有個不完整的妖身。只不準元帥會嫌棄?!?/br> “鳳銘最美, 但是個病秧子;應該會是楚臨風吧,他各方面條件都夠了?!?/br> “非常期待……” **** 梅梅離開將軍的懷抱時,只覺身上十分黏膩。低頭瞧了瞧,她半身的衣裳都被血糊了。從心口瓢潑到腹部,里外衣裳都漿硬,冰涼。紅得發(fā)了黑。 “我能換個衣裳么?”她輕聲問。 將軍警惕地向外瞟了一眼。 七八丈開外,幾個玩家仍頑固地等在那里。像一群在進行神秘儀式的夢游者,安靜地走來走去。誰也不離開。少爺和樵夫背對此處,防守著那幫人。一動也不動。 梅梅也聳起身朝外看。 距離不算遠。她連他們的微表情都能瞧清。每雙故作平靜的眼中都藏著焦灼和亢奮。與其說是冷血的獵殺者,倒更像產(chǎn)房外候產(chǎn)的家屬。 或者,像病房外等遺囑的人…… 由于障眼術,他們瞧不見她。她和他們仿佛隔著一個抽象的時空似的。 梅梅此時還不知,由于官方的神奇cao作,她已不是獵物了。她現(xiàn)在是一個曖昧又特殊的符號,誰也說不清她代表的意義。 這樣的曖昧讓玩家們燒心。 他們都不明白為何等在這兒。冥冥之中,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有了一根救命浮木,不攀上她就丟了活命的指望。所以,大家都不肯走。 過了一會,有人捺不住打破了沉寂,大聲地問:“姓梅的——管理方下禁令了,禁止玩家對你攻擊!你沒死的話,就出來跟大家交代一下。” 是那名黑衣女玩家。 梅梅的下巴微微一掉。兩人詫異地互瞧一眼。 “下禁令不攻擊,敵方吃錯藥啦?”真的假的,有這樣的好事? 龐雄抿起嘴,瞇眼想了片刻,“別理她。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欠她交代。” 梅梅愣頭愣腦,滿腦子想著這句話。 他忽然想起來似的打量她一眼,“不是要換衣么,換吧。” “哦。” 龐雄幫著打開她帶出來的包袱,看到里頭一堆勞什子,他錯愕得想笑。 這家伙真是愛過日子,她背了多少東西在身上?干糧一大包,各類傷藥,帕子,巾子。換洗的內(nèi)衣,襪子。 竟然還給他帶了兩條褲衩…… 龐雄心情微妙極了。啞然紅了臉,沒表情地替她落了帳子。 “自己能換么?” 梅梅抬眼笑,輕聲逗他說:“不能。怎么辦?”這時的梅梅既熱辣又溫柔。她皮起來真是不挑場合的。就算在生死場上,也能收放自如地調(diào)情。 龐雄轉過身,留給她一個似笑非笑的側臉:“……姑娘家的,不知道害臊?!?/br> 他走到窗邊,把“山海靈珠”用帕子包了,關進了空斗柜的抽屜里。自從知道珠子里養(yǎng)著一個魂魄,他就挺注重避嫌的,不當著珠子和她過于親密。 拜師后更是如此了。 之后,他走回帳子邊守著,朝門的方向而立。 梅梅坐在帳子里,把自己從血衣中剝出來。一半雪白,一半血紅。像抹了油彩。要是有熱水擦一擦就好了??上]有…… 現(xiàn)在也不是窮講究的時候。 能容她換衣裳已經(jīng)夠奢侈了。 寒氣在皮膚上激起了一層雞皮。她拿帕子稍微擦了擦,換上干凈的兜子和里衣。至于夾襖和外袍,就只能拿臟的將就了。 這時的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迂。蠻好把儲物戒和神鍋帶來的。既能燒熱水,又能帶足行李。想換多少衣裳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