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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要同舟共濟的,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么忙呢?!?/br>“先前,你不是反對取魔神劍嗎?”這……他是反對,因為不想跟主角作對,可又不能眼睜睜看道長一個人去做這么危險的事,好歹他知道書里的情節(jié),也許能幫上什么忙也說不定。畢竟他們孤男寡男在這片雪地一起生活了快一個月,彼此之間建立了患難與共的感情。獨自來到新世界的孤獨,也被這位看似冷淡實則體貼的道長化解了不少。簡隨便答道:“今日我陪你去取你要的東西,有朝一日,我若有需要,你也會陪我去取我要的東西,這樣行嗎?”“吾答應(yīng)你?!?/br>古云生左手拂塵橫甩,右手順勢結(jié)印,太極法印破開結(jié)界,藍(lán)色的祭文將整個山洞口徹底凈化。白色的煙霧裊裊升起,空間動蕩不安,仿佛是連接著不同的時間,古云生向前踏出一步,然后意外回頭向簡隨伸出了手。簡隨看到前方伸出的手,先是一愣,繼而笑了出來。于是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古云生的手抓住了他,原本以為像道長冷冷清清的人,手心必然是冰涼的。未曾想到的是,他的手心竟是這么溫暖,沛然正氣似乎透過這只手正源源不斷傳遞到自己的身體,原本簡隨就感到冷,只是一直壓著不說,沒想到道長會注意到這一點。看來在他冰冷的外表之下,果然體貼入微至極。當(dāng)簡隨的左手被握住時,無邊暖意從心頭慢慢沁出,竟在這片冰天雪地中蕩成一片漣漪。洞口的結(jié)界終于打開,兩人對視一眼,腳步齊齊踏出,共同被吸入了傳說中的千古魔神的沉沉夢中。“他們?nèi)トα??!笨粗琅_上空,由紅線串聯(lián)起來的夢境圖像,煥金公子道。煥金公子與花解語之所以要放出“大夢不覺”,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要探查簡隨的記憶。一個人有可能忘記回憶,回憶卻不會徹底消失,它會借由夢境在人的腦海中留下一點雪泥飛鴻的痕跡。“在簡公子的記憶中,有他曾經(jīng)與孤云子去往魔神夢中取劍的經(jīng)歷,可他之后卻似全然不記得一樣。”“那個人為了隱瞞這件事,居然會把他的記憶毀掉,真是有趣?!?/br>兩人交談之間,警鈴大作,祭臺紅線上的鈴鐺紛紛響起。“有人闖進(jìn)來,居然還是兩個人。”煥金公子一說話,頭發(fā)上綁著的狐貍尾巴飾品就隨之搖晃起來,“是絕代狂人和孤云子道長啊,兩人來的真快。說起來孤云子道長又要硬闖,還要出現(xiàn)在少帝的夢里,真是分/身隨意啊?!?/br>“我去應(yīng)對,此地交給你了?!?/br>花解語將手背在后方,持簫緩步而出。煥金公子看向祭臺上空浮起的畫面,感嘆一聲:“到了記憶的關(guān)鍵時刻了,原來在這段時間,竟是孤云子道長陪伴你的嗎?”“在下呀,不知是該恍然大悟,還是該欣羨呢?!?/br>魔宗地界,原本崎嶇的地形早已看不清楚,如同神州其他地方一樣,皆被白霧覆蓋。而被覆蓋的地方甚至連人跡都沒有。就仿佛之前的繁鬧盛景是一場幻夢。只是,寂靜無聲的詭譎之地,卻被一聲狂笑劃開了陰陽的界限。“哈哈哈哈——誰敢來戰(zhàn)?誰能來戰(zhàn)?”任風(fēng)行所到之處,皆有雷霆閃電相伴,鬼影聽到任風(fēng)行的笑聲皆瞬間退散,或者說,作為最后的犧牲品封印魔神的他,天生就有足以克魔的力量。絕代狂人的前路,自是,暢通無阻!☆、第76章任風(fēng)行行至極端之地,眼前除了白霧茫茫,沒有應(yīng)敵,也沒有回音。對他來說,沒有回應(yīng)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曾經(jīng),他在一片烈獄之中獨自度過無數(shù)時光,帶著多少嬰兒的怨憤與不甘堅強活了下來,他既然活了下來,就立誓此后的一生都會過得瀟灑痛快。不再為了別人的責(zé)任,不再為了別人的目標(biāo)去犧牲。只為了自己的每一日,都會很痛快。別人笑他癡狂,拿他當(dāng)瘋子,那又如何?痛快的人生才是自己的。只是與痛快相伴催生出的些許孤獨,總會在時光的間隙里四散而出,讓他在某個時刻意識到自己終歸是一個人。任風(fēng)行以手指天,引來閃電直劈向魔宗地面。“人呢?無膽鼠輩,不敢應(yīng)戰(zhàn),就立刻放人!”他總以為此生會這樣度過,起初被李定洲用作封印魔神的道具,之后被尹奇人狹恩做事,宣戰(zhàn)天地的作為更遭人厭惡,他就這樣一個人來去如風(fēng),傲笑天地間。直到,在白帝城遇到了一個人。起初,這個小子對他提出的條件令他不悅,讓他聯(lián)想到尹奇人。但這個小子終是和尹奇人不一樣,也許是小子笑容討喜,也許是小子眼神明亮,也許是那條圍巾,也許是小子不懼怕過他。小子對他的恩義價碼分明,小子救他,他護(hù)持小子一月。一月之后,互不相欠。原是這樣的想法,卻不知為何,隨著一次次相處,一次次再會,一次次歷難,一次次對話,似乎一切都在悄無聲息改變著。任風(fēng)行脖子上的圍巾飛舞,勁招直接裂地萬里,連祭臺處的煥金公子都受到了震撼。“……絕代狂人真是名不虛傳,這樣的人難以用言辭勸說,最是難以對付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呀?!?/br>魔宗地界被任風(fēng)行粗暴狂亂的招式攪得天翻地覆,突然一聲洞簫長嘯,喧囂不已的魔界才重新穩(wěn)定下來。只見一人,足踏月,行流花,翩然而至,落在遠(yuǎn)處高峰,冷冷睥睨任風(fēng)行。“哦,終于有人敢應(yīng)聲了嗎?任風(fēng)行還以為你們?nèi)慷际鞘w!”言未畢,任風(fēng)行呼喚一聲隨風(fēng)劍,金光劃落間,劍影直向花解語而去。只是劍影劈中的居然只是一道幻影,真正的花解語在他身后出現(xiàn)。“這柄劍實在不錯,我聽你叫它隨風(fēng)……是嗎?可惜了……”“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