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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長生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眉目寡淡的普通男子,遠(yuǎn)不如臺上風(fēng)華絕代,甚至還沒有金子問這金主相貌的一半綺麗動人。

金子問擲下千金,將他捧成了名角——隨即就厭了。他與無妄糾纏數(shù)載,就算再得寵的情人對他來說也只是打發(fā)時間的樂子,離了濃妝與華服的鳳樓淡若無味,他很厭。

他臨死前都沒有再想起過此人,然而他死后,鳳樓卻是這刑場中唯一為他慟哭的人。他驚訝,不解,惱怒,看著這陌生一樣的嘴臉中迸發(fā)出撕心裂肺叫喊。他的魂不再留戀自己破碎的rou身,他跟隨著這戲子的步伐,看著他頹唐地回到居所,一病不起,無疾而終。

名角鳳樓,香消玉殞,亡于金子問被行刑的第二日。他的錢財與房產(chǎn)被班主所變賣,而尸體裹了草席,匆忙中被拖上城郊的亂葬崗,來果野狗的腹。

那年冬季,大雪覆地三尺,在這從不下雪的南國猶如異境天堂。金子問作孽太多,rou身已被毀得只剩一具殘骨。他不入輪回,借了鳳樓的尸身。

正如現(xiàn)在,每當(dāng)他看見自己這雙手,他便能想到它原主人用它撫上自己耳垂的模樣。天寒地凍中,鳳樓的尸體被凍得堅若磐石,他不習(xí)慣這樣冷的身體,蒼涼,瘦弱,連自己的萬分之一都比不得。

他在這凍土中等到開春,積雪融了地面,他帶著新的軀殼攀爬出了陽間。

喬裝打扮,他的面上敷了蓋住尸斑的鉛粉與胭脂;行于街頭,他有張凍傷了的面。

打聽到了金大帥殘骨的下落——那惡人的骨骸被帶回了崇隱寺,青城法師無妄親自為其超度,而此后不久,無妄圓寂,年僅三十。

而又有傳聞,說青城法師并非安然坐化,他死狀極其痛苦,而他的掌心里,還緊握著有一截未焚盡的香。

那香如今在金子問的手上,其狀如墨。許多年前,他有一截極其相似的,色如朱砂。

香如其人,無妄赤膽丹心,骨rou所化出的也是朱砂一樣無畏的顏色;而這墨色的,不必他說……金子問低頭嗅聞那脫落的粉垢,一股子甜腥到發(fā)了苦的氣味。

而后幾十年,他游離人世,不老不死,不息不滅。多謝鳳樓,他的皮相不算太差,生前的金子問是個愛美之人,死后看這自己的倒影也不至于過于自憎。

他年輕時,總是害怕將來蒼老的容顏;而后,再沒有一條溝壑爬上他的臉,到無妄死時,他的容顏永遠(yuǎn)都定格在他最標(biāo)致的時候。

他獨自走在這人間,耳邊有這樣的傳說:曾有位軍閥,殺人如魔,驕縱不堪,卻輕信了一位得道的高僧,萬事都仰仗著這高僧為自己卜算。高僧為國為民,不愿再看這魔頭作惡,便設(shè)計將讓這軍閥解散軍隊,放下重權(quán);再將其行蹤密告于政府,中央部隊將其一網(wǎng)打盡。為平民心,軍閥被行刑于古城門前,仿前朝舊制,三萬六千刀,才殺盡了此人所犯的罪惡。

又有人說:自己父親年幼時曾看過這行刑場面,沒想到那再世的魔頭居然生得極美,世間的女子都難與其相攀。不愧是作孽太多的惡徒,剮了足足三萬六千刀,最后一刀刺進(jìn)心窩才斷了氣。

金子問打斷他們: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三萬六千刀,不眠不休三天三夜,不用任何人刺進(jìn)他的心窩,他的心便已經(jīng)死了。

對方笑矣:我父親曾是那高僧所在寺廟里的沙彌,高僧與那軍閥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行刑時他就在對面樓里看著:他活著,他就看著——直到最后一刀,高僧才離了座。

金子問啞然失笑:那后來呢?

后來呀,高僧走了。次日故地重游,帶走了那惡徒的殘骨,說是念在舊情一場,要為其超度。約莫是這人造孽太多,高僧用了畢生的法力去鎮(zhèn)壓吧,不久后就圓寂了。也沒人知道那軍閥的尸骨到底去了哪里,不過也沒人問過。

他飲一口茶,雙手合一,仿佛一位虔誠的信徒:不過高僧功德圓滿,此番心血下來,定是成佛了。

胸口藏著的殘香在溫溫發(fā)熱,金子問沉默不語。成佛,無妄怎會成佛——他不入魔,他不成佛,他們兩不相欠。

命運與他們開了一個玩笑,一個由魔蛻化成人,一個由佛退化成人。坐化缸里無妄之尸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心不定,無法成佛,三十載的修行成了一個笑話。

金子問為何知道?戰(zhàn)亂年月守不住任何的秘密,他輾轉(zhuǎn)得到自己的骨rou香之時,無妄的尸身已經(jīng)被轟炸機給殆盡了。

亂世漸漸地平了,由于他不感到疲憊,也無所求,所以在這新的世界里也只是單純地走著,看著,找著。不知何時,人們開始瘋狂,紅色的迷霧籠罩了大地,這瘋狂比當(dāng)年殺生的自己更甚——這片土地,依舊饑餓,貧窮,卻煥然一新。

他冷眼看著一切的發(fā)生,他們的狂歡與他無關(guān)。再接著,人事平了,土地也平了;煙囪倒坍,聳立成了奇形怪狀的建筑,四輪的汽車開始跑走……他依稀想起,自己坐擁萬千的時候,一座城也無非只有那幾輛舶來的汽車。他開始懷念自己那不足五層樓高的宮殿,陰冷的地宮里,他的舌尖像是冷血動物一般爬行過無妄的臉頰。

他又想起,無妄不肯為自己破戒,是了——那個人不是無妄,他幻想著無妄,與無數(shù)的青年男女纏綿。他記得有一雙涂了蔻丹的男手,蒼白而細(xì)弱,在自己的脊背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而現(xiàn)在,這雙手又可以擋住自己的眼,讓自己少看一些這天空中的盈盈之光。

金子問的宮殿毀于一場戰(zhàn)役。那場戰(zhàn)役里沒有任何贏家,因為沒有任何一個領(lǐng)兵將軍的陽壽能長過他。他看世事變遷,腦子卻依舊清晰,他能看見土地下皚皚的白骨,河流里粘稠到化不開的血漿,它們消失在了時間里,卻不能消失在他的眼睛里。

一個時代過去了,一個時代又到來了。他在曾經(jīng)的城池里等,看它改頭換貌,看它日月交錯,終于等到了他的無妄。



此世的無妄名喚王笙,這讓金子問想起前世他俗家的名字。在前世,無妄是沈家莊的二子,家里人叫他沈青。沈青出家以后,世人都喚他無妄。

金子問將無妄逼迫至自己身邊待了八年,八年的條件很簡單,他讓人寫了一份名錄,上面是沈家莊全族一百三十二口人的名字,若是無妄膽敢離開他一天,他就讓這上面的名字少一個。

如果這張名單都空盡了,他還能命人列張崇隱寺老和尚的名冊來,只是他算得上信奉佛法,不太想干殺佛門中人的事情。

這法子有效極了,八年間,即使金子問沒對無妄做出任何逾禮的舉動,無妄都恨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