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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妾身不行嗎?” 她捏著衣領,眼眶愈發(fā)酸澀紅腫。 同樣都是女子,她是他正娶的妻,為什么不行? 不可能不行! 宋昱琮仔細回味這句話,像是忽然理清了頭緒,找到了緣由,他斜斜瞟向杜玉瑤的臉,又想,為什么她不行? 是她不行,還是自己不行? 手里的小人被攥到發(fā)熱,良久,宋昱琮抬起手腕,凝視著那人,道,“皇后,朕得找到她。 不是你不行,是朕,不行?!?/br> 他得解開心頭的惑,寧可沒有,不能亂情。 萬一,哪一日她回來了呢? 宋昱琮大步走到門前,抬起腳跨過門檻,忽聽身后一道凄凄的哭聲,“皇上,興許妙兮知道她是誰?!?/br> 宋昱琮一頓,頭未回,只淺淺的說了聲,“多謝?!?/br> 便只身去了紫蘿宮。 杜玉瑤的手扶著書案,卻覺得渾身失了力氣,一下蹲到地上。 從外頭跑進來的婢女,見狀連忙上前將她攙扶著站起,一邊裹了錦衾在身,一邊詫異,“娘娘,皇上去哪了?” 方才分明氣氛很好,若是正常男子,見著這般美人,哪能坐懷不亂。 杜玉瑤撐著額,搖頭,啞聲吩咐,“本宮歇了,誰都不要打擾?!?/br> 深居后宮,若是不能從得失間掙脫而出,此生便要凄凄慘慘,不得釋懷。 她年輕,日子還長,總要慢慢熬下去。 .... 紫蘿宮中,燃了幾十盞火燭,光線明亮,妝匣散開。 馮妙兮對著銅鏡,湊上臉,兩只手小心的擦拭傷處的藥膏,紅紅的疤痕,凹凸不平,就像一條蚯蚓,肆意的趴在臉上。 她從瓶中取出一些藥膏,重新抹到傷處,涼涼的,日復一日,疤痕雖淺了一些,到底用處不大。 “盈秀呢?” 她問,身后的丫鬟答,“聽說盈秀家里有喪事,老爺夫人允了她回去守喪?!?/br> “這么巧?!瘪T妙兮蹙眉,又照了照臉上的藥膏,淡淡的薄荷香氣,有些辣眼。 “盈秀家里什么人死了?” “聽說是她meimei,親meimei,叫明秀?!毖诀哂执?,手腳很是利落的整理好妝匣,又將藥膏仔細封好,放在右上角顯眼處。 “怎么死的?”馮妙兮撥弄著肩邊的頭發(fā),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 “奴婢不知,聽說死的極慘,從井里撈出來的?!?/br> “哼,想是做了什么下做事,活該...” 馮妙兮冷冷的諷刺,仿佛說話有多刻薄,心里的難受便會減輕許多。 丫鬟瞥了眼,不敢吱聲。 忽然門一響,兩人齊齊回頭,馮妙兮搭在臉上的手忽然擋住那條傷疤,眼睛兀的垂下長睫。 “皇上圣安?!?/br> 丫鬟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跪下,又問,“皇上可是要宿在紫蘿宮,奴婢去備水...” “不必?!?/br> 宋昱琮擺擺手,又道,“你們都下去,朕有話問兮妃?!?/br> 馮妙兮再蠢,也不會臆想他是來找自己睡覺的。 故而,她抬起頭,只用手擋住傷疤,冷靜的笑了笑,“皇上要問妾身何事?” 宋昱琮蹙了蹙眉,問,“你傷疤還未好?” 馮妙兮又是一聲笑,“怕是好不了了,皇上問這作甚?!?/br> 虛情假意。 宋昱琮莫名所以的瞥她,只覺她話里話外有含義,卻不想多問,便直奔主題,他從懷中掏出小木人,拿到馮妙兮面前,問,“兮妃可認得這是誰?” 馮妙兮端看一眼,小小的人,胖胖的臉,兩個小髻扎的張揚肆意,眉眼還未雕刻完成,她卻猛地意識到,這木頭人是誰。 還能是誰? 她笑了笑,眉眼諷刺之意愈發(fā)明顯。 “兮妃認得?!?/br> 宋昱琮見她神色,更加篤定。 他不明白,馮妙兮在笑什么,又為何笑的如此癲狂。 馮妙兮連連點頭,一邊點頭一邊神秘兮兮的說,“可是,太后娘娘不讓臣妾說,臣妾不能說?!?/br> “為何?” 宋昱琮不解,疑惑的望著馮妙兮的舉動,她放下手來,將那條長長的疤痕暴露在空氣之中,本是溫婉的長相,卻因著詭異的神色顯得有些怪異。 “太后娘娘怕您傷心,不讓我們講?!?/br> 馮妙兮壓低了聲音,面上的笑意愈發(fā)明顯起來。 “對了皇上,今日不是宿在皇后宮里嗎,怎的來紫蘿宮了,難道是皇后不得皇上心意,還是,專程為了來問這個小木人?” “你,是不是有?。俊彼侮喷傅氖撬哪X袋,他總覺得馮妙兮有些失常,時而陰森森的從背后窺視,時而莫名其妙的狂笑。 聽聞她從馬車上摔下來過,想是摔壞了腦子也說不定。 “皇上連這都知道,妾的確有病?!瘪T妙兮睜大了眼睛,“妾本來是皇上的正妻,今日的皇后,可是有一日妾到宮中赴宴,回府途中,馬車被人動了手腳。 妾被甩出車內(nèi),撞到石頭上,折斷了腿,劃傷了臉?!?/br> 馮妙兮撫上臉頰,神色悠然。 “妾本該是皇上的妻子,而不是這勞什子的兮妃。” 沒有聲嘶力竭,只是死死的盯著宋昱琮,她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破綻出來,可惜,宋昱琮只是看陌生人一般看她,絲毫沒有情緒的波瀾。 “都是命里注定,強求不得?!?/br> 宋昱琮捏著木人,又問,“你只管說,這是誰,至于母后那邊,我不會去講?!?/br> 馮妙兮看向木人,轉頭抬起眸子,定定而又不甘心的問道,“皇上,你當真不記得,妾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嗎?” 宋昱琮想了片刻,搖頭,“朕應該知道嗎?” 一道冷箭射進馮妙兮的胸口,她掙扎著,強撐著體力站定,最怕一廂情愿碰到冷血無情,不只是皇后,還有她。 “這是皇上的心上人...” 馮妙兮慢慢的開口,如愿看到宋昱琮焦灼的眼神,他渴望知道,卻又礙著帝王的尊眼,只好站在那里,攥緊了拳頭,凌厲的望著。 “已經(jīng)嫁人了。” 好像忽然涌起的一片潮水,還未來得及蔓延壯大,便被一陣狂風掀了回去,打的潰不成軍。 宋昱琮不相信,“你騙我。” 他很是篤定,故而聲色平緩,不急不躁。 “妾騙皇上作甚?妾不會騙人,她叫溫良良,嫁給了一個病秧子,哦,便是從前的顧相之子,顧紹禎.......” 顧紹禎,溫良良。 宋昱琮腦中仿若劈開一道白光,將他面前驟然燒成漆黑。 短暫的失明,很快恢復了神志。 他出了一身冷汗,綿密黏膩。 “我不信...” 他捏著木人,轉身欲走。 身后那人猶自說著,“皇上小時候便喜歡她,可惜,她不喜歡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