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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誼,便是這般可笑而可悲。 她強勢了多年,自以為專橫跋扈,無所不能。她的親眷都在朝中根深蒂固,把持重權(quán),卻從未想過,要將他攆下帝位,取而代之。 她習慣了籌謀,習慣了高高在上,也習慣了將他男人和帝王的尊眼拿捏在掌心。 可她不知道,這個人從不稀罕她的強勢,也厭倦她所費心謀劃的一切。 慶安帝討厭她的弟弟,討厭國丈,更討厭這個自以為是的皇后。 那枚簪子被宋昱琮捏在指間,他沒有鄙薄的意思,卻一味的執(zhí)著,讓其戴在發(fā)間。 成全皇后,還是成全自己。 宋昱琮上前,將發(fā)簪送到她手里,隨即一擺手,便有侍衛(wèi)上前斂了宋昱稷的尸體,一群備好了水桶的內(nèi)侍急急忙忙的滅火,魚貫而入的人推搡著,擁擠著。 炙熱的火烘烤在臉上,宋昱琮忽然抬頭,笑了笑。 下雨了。 宮殿忽然一陣顫動,所有人幾乎都覺察出這種異樣,便紛紛停了動作,待周遭鴉雀無聲之際,地面微不可查的又是一陣震顫。 “地震了...” 有人小聲說,燃燒的茶室裂成兩截,不斷飄落的雨絲洋洋灑灑,人們腳下的地面先是列出極小的紋路,接著便開始擴大。 宋昱琮護著高貴妃,一行人迅速離開了茶室,趕往殿前空曠之處。 雨愈下愈大,漸漸與地面的轟隆聲混在一起,宮人們奔走相告,人群攢動,殿中值夜的紛紛起身,顧不上什么,便往外跑。 哭聲罵聲摻在一起,路上有人摔倒,或被踩壓著過去,或被好心攙扶起來,哀嚎連連,墜落的雨水沖刷著地面的哭喊。 檐下的青石磚裂開,形成一道道紋路,有些輕巧的建筑便在此時轟然倒塌,宋昱琮手中的劍,一直握著,他想起了什么,便將高貴妃往近侍身邊拉去,道。 “母后,我有些東西落在書房,你在此不要亂走,我稍后便回?!?/br> 他神色匆匆,高貴妃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搖頭,“母妃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能去?!?/br> 命比一切都重要,更何況,明日天亮,不管這天下是何局勢,他便是天子。 慶安帝沒了,其余幾個兄弟早些年間便去了封地。 只有宋昱琮是繼承者。 高貴妃的手指青筋暴露,她用足了氣力,宋昱琮閉眼,又揮劍一斬,將那片衣袖砍落,疾步往前奔走,“母妃,我會回來的。” 窸窸窣窣的雨水順著瓦片淌進房內(nèi),又沿著梁柱落到案上,宋昱琮望了眼倒塌的半邊書房,一咬牙,靈巧的鉆了進去。 幸好,書案那里撐了半邊三角狀的柱子,倒下的博古架將書案圈成一個尚且穩(wěn)固的支撐。 他從地上撿起來那個匣子,抽出暗盒,拿出木頭小人,嘴角笑了笑,方要起身,地面又是一陣晃動,先前懸在上空的木架轟然倒塌,地面接二連三的塌陷。 殿前空地的高貴妃,胸口忽然一疼,她掩著唇,便見有人從書房方向趕回,跌跌撞撞的一頭跪在她面前。 “娘娘,書房塌陷了,殿下,殿下...” “殿下怎樣?!” 高貴妃只覺呼吸都停滯,胸口的心跳也戛然而止,悶澀感驟然襲來,她死死盯著那個人,又問,“殿下在哪?” “奴才只看見殿下進去了,一直等到書房塌陷,殿下都沒出來,娘娘,娘娘...” 一群人呼天搶地的叫著,眼看高貴妃兩眼一黑,有兩個得力的婢女趕忙接著她,放在平地,不過片刻,高貴妃便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耳邊的嘈雜依舊不斷,她舔了舔被雨水打濕的唇,“去找,去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 京城一夜,禍事滔天。 許多百姓的房屋倒塌,牲畜離了圈,四處撒了歡的奔跑,許多婦孺躲在街上,瑟縮著,不敢回去。 清晨的迷霧之中,帶了濃烈的塵土氣。 饒是下了一夜的雨,泥濘中依舊有不少浮塵飄落。 從京郊趕回的彭吉,見別院的房屋塌了少許,其余幾座院落還好好地立著,他悄悄回到正院,與幾個暗線一起,將房屋破壞,堪堪露出里面的金銀。 “大人,公子吩咐,得引人過來?!?/br> 彭吉點頭,又抬眼望著縣衙處,沉聲道,“去縣衙周廷軒主簿處,將他無論如何引至此處?!?/br> 按照顧紹禎的計劃,接下來,周廷軒會發(fā)現(xiàn)這一院的金銀錢財,然后悉數(shù)報備朝廷。災后重建,正值用錢之際,這筆巨款,自然也會發(fā)揮它最該有的作用。 ☆、089 兩輛馬車, 低調(diào)的行走在林間,前后都是騎馬走路的小廝。 偶爾可見前面的人回過頭去,夾著馬肚與馬車持平, 詢問幾句, 便又接著趕路。 車內(nèi)一側(cè), 乳白色的錦衾滑落,斜躺在榻上的顧紹禎瞥了一眼, 便抬起手, 捏著錦衾邊沿往上一挑, 蓋住那張睡到紅潤的小臉。 溫良良蹙了蹙眉, 光線一暗, 她翻了個身,右腿壓住錦衾, 面朝里繼續(xù)睡去。 纖細的腰,盈盈一握,松散的衣裳半開著,露出光潔柔潤的后脊, 她呼吸聲很淺,淡淡的,又帶了絲青竹的香氣。 顧紹禎握書的手一頓,喉結(jié)上下滾了幾番, 便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他的視線落到圓嫩似貝的腳趾,修長的腳背一絲不染,白皙軟滑, 沿著腳踝,是兩條細長的腿,半遮半露,一條褲腿被掀到膝上,隨著馬車的搖晃,慢慢下墜到榻上。 溫良良吃了一驚,只睜開眼皮看了看,又閉上淺眠。 “小南?!?/br> 顧紹禎喊她,溫良良沒應聲。 不多久,那人的手臂便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連唇也湊了過去。 他微微用力,撥開那些烏黑的青絲,輕柔的親了親她的脖頸,溫良良只覺身上一熱,腦中的迷糊瞬時清醒許多,她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去撥開他的手掌。 “別鬧。”她說,柔軟無力。 顧紹禎喉間發(fā)出吟哦,只是淡淡的,縈在兩人耳畔。 他的手卻不停,抓著溫良良的手撫在前面,那里很軟,好似天上的小云朵,他很想咬一口,卻因著車子的閉塞,行動有些受阻, 溫良良抿唇不理,眼睛也死死閉著不動。 她想,只要自己不開口,顧紹禎便不能如何動她。 砧板上的魚,也有它任性的一刻。 “那你睡,我自己動?!鳖櫧B禎擦過她的耳垂,吻了又吻,復又單手挑開她前面的衣領(lǐng),眸中光火一亮,只覺漆黑夜空驟然升騰起萬千煙火,明媚的光不斷地迸射出迷人的色彩,他支起身子,將溫良良放平。 “小南,你睡著便好?!?/br> 他想著,也不好總勞累她,便親自三兩下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