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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和離后她炙手可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杏參天,青磚肅穆,裊裊白煙自鼎爐中不絕如縷的飄起,顧紹禎先行往善堂遞帖,便留溫良良在殿內(nèi)等候。

    殿中跪著一個女子,衣著鮮亮,額間泛紅,像是世家女眷,身旁卻無一人侍奉。

    溫良良在殿中仰頭,因帶著帷帽,周遭便顯得昏暗許多。

    “姑娘,佛前不可藐視,需得摘帽方顯心誠?!?/br>
    女子扭過頭,雙手合十,依舊跪立在蒲團(tuán)上。

    溫良良看見她眸中泛紅,神情悲愴,不由多問了一句,“你求什么?”

    “觀音殿自是求子的?!?/br>
    說罷,竟又沁出淚珠,哀嘆道,“妾的命勢不好,夫君身子孱弱,房事不濟(jì),嫁入夫家數(shù)月,一直未曾有喜。

    婆母主家,幾番言語譏諷,明里暗里指桑罵槐,恨我不能生養(yǎng)。試問這世間,有誰像我一般,有苦難言?”

    她哭的很是撕心,溫良良不免有些觸動,遂跪在旁邊的蒲團(tuán)上,輕聲慰藉。

    “你也不必自怨自艾,夫君體弱本不是你的錯,你婆母興許心知肚明,只是將氣撒到你身上而已?!?/br>
    溫良良特意四處看了一番,又壓低嗓音寬慰道。

    “世上的可憐人又豈止你一個,我那夫君是個病秧,不光體弱多病,房事更是不濟(jì),每每片刻光景,便累的不省人事?!?/br>
    又怕她不信,特意加了一聲感嘆。

    顧紹禎恰好走到門前,聞言又氣又好笑,太陽xue鼓鼓的亂跳,他倒不知,自己在溫良良眼中,竟是這樣無能。

    那女子擦了把淚,紅著眼眶反過來安慰,“你卻是心寬的,你那婆母不曾刁難你?”

    “人心rou長,若你婆母再行責(zé)罵,不如忍氣吞聲,叫她有力無處使,日子久了,便沒了心力,也能明白你的委屈?!?/br>
    顧紹禎細(xì)想,還真是如此,從前與她折騰,溫良良都是逆來順受,溫聲軟語,叫自己邪火不得發(fā)泄,靜下心來反覺得虧欠她良多。

    這樣想著,不免憤憤難平,遂輕咳一聲,倚靠著門框有氣無力道,“夫人,快磕頭,拜拜觀音,叫我好精氣通達(dá),體力充沛,早抱兒子?!?/br>
    ☆、027

    殿中的香火綿延不斷的燃著, 那女子離去多時,臨走還很是憐憫的望了顧紹禎幾眼,叫他恨不能當(dāng)場辯白, 我行, 我可以。

    煙火味熏得溫良良忍不住抬頭, 訕訕的搓了搓巾帕,解釋道。

    “方才我只是為了安撫她, 編了些謊話, 不作數(shù)的?!?/br>
    顧紹禎睥睨她一眼, 鼻底笑了笑, 沒作聲。

    溫良良便面不改色的拍了拍膝蓋, 站起來走到門口,淡定道, “別讓空叟大師在善堂等久了?!?/br>
    顧紹禎從一側(cè)取了香火,點好,又分出三柱交到溫良良手中,揶揄道, “求一求,興許我就行了呢。”

    溫良良瞬時面紅耳赤,便是瑩白的脖頸,也掛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她將要放下香,人便被顧紹禎推搡著護(hù)在前懷,那人抬頭托著她的下頜, 一同望向殿中的觀音像。

    “我這副身子骨,興許哪天死了都沒人送終?!?/br>
    溫良良呼吸一滯,便見顧紹禎虔誠的跪下,對著佛像拜了三拜,將香火插到爐鼎中,轉(zhuǎn)過頭來,直直的盯著她。

    明知是他賣慘,溫良良卻還是沒能忍心拒絕,上完香,便冷著聲音沒好氣道。

    “我替你未來夫人拜的?!?/br>
    “承情。”顧紹禎春風(fēng)得意,心道,早晚娶你進(jìn)顧家大門。

    薄霧轉(zhuǎn)淡,顧淮卿早朝離府后,蘇郁便將蘇珍喚到房中,閉門鎖窗,便是連顧月瑩,也特地支開,房中只余下他們姑侄二人。

    “珍兒,你向來知道姑姑的心思,原先是想讓紹禮娶你進(jìn)門的?!?/br>
    蘇珍面上一紅,偷偷抬眼摳著掌心,她性子軟,父親死后便跟在蘇郁身邊,全憑她照拂,故而也是心懷感激。

    “姑姑為珍兒思慮,珍兒一定盡心侍奉姑姑?!?/br>
    蘇郁笑了笑,精明的眼中轉(zhuǎn)過一絲狡黠,她握著蘇珍的手拍了拍,嘆氣道,“原先那病秧未回府,姑姑說話也是做的了主的。

    你表哥性情高傲,做了十幾年的嫡長子,偏生病秧回來,他莫名其妙成了庶子,心中難免不平?!?/br>
    明秀尸體從井中撈出來的時候,蘇珍正跟顧月瑩在白佛寺周旋,奉的便是蘇郁的命。皇后倒臺,顧紹禮也跟著倒霉,蘇珍面上不說,卻也知道明秀必是被顧紹禮強(qiáng)行占了身子,被蘇郁私下弄死的。

    她微微點頭,又道,“表哥德才兼?zhèn)洌鞲删?,比二公子?qiáng)上百倍?!?/br>
    蘇郁了然的抿了口茶,很是舒坦的贊成,“這話倒不是自謙,紹禮的確是聰穎機(jī)敏。

    珍兒,此番姑姑找你,是有要事相托。”

    她抬頭看了眼窗外,確認(rèn)無人后,便接著說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更何況是那病秧子。珍兒模樣清秀,若是以貌誘之,讓其當(dāng)眾出丑,姑姑自然記下你這份功勞?!?/br>
    蘇珍吃驚,兩手交疊著攥緊,蘇郁與權(quán)貴攀交她并非不知,顧紹禮更是從未想過娶她為正妻,可她無依無靠,也只能裝聾作啞,渾然不知的樣子。

    “姑姑,珍兒清白毀了,日后便無法見人,何況,珍兒并非讓人一見傾心之主,若是二公子....”

    蘇郁凜了顏色,將一包藥拍在桌上,神情莊重,“放心,世間沒有哪個男子能逃過這藥的威力。珍兒,我是你姑姑,自不會虧待了你。

    若是事成,紹禮定會念著你的恩情,抬你進(jìn)門,如何?”

    見蘇珍半晌沒應(yīng),蘇郁不免有些慍怒,她冷笑著按住那包春/藥,厲聲道,“罷了,權(quán)當(dāng)我沒提過此事,自己不爭氣,便是我想法子為你,也不濟(jì)事?!?/br>
    “我做!”

    蘇珍一把握住那包藥,掌心攥出汗來,她咬咬牙,目光堅定,“姑姑,我信你的?!?/br>
    ......

    雪白的沫子在兩人眼前變幻出飛鳥入林,碧波層疊,白沫經(jīng)久不散,叫人嘆為觀止。

    溫良良微微撩起帽沿,此時茶面忽然浮現(xiàn)字跡,滿滿溢出,猶如有人提筆再寫一般。便是沈香君,也沒有這樣精湛的手藝。

    她的眼睛如小鹿一般瞪得圓滾滾的,甚是可愛,顧紹禎悄悄移過去手掌,捏住她小巧的柔荑,遞了個眼色。

    “寒山百鳥過,片羽不沾衣,蒼云白狗間,萬徑不復(fù)存?!?/br>
    空叟摸著青色胡須,慈眉善目的打量著帷帽下的人,又轉(zhuǎn)頭看向顧紹禎,雙手合十,微微點頭。

    “貧僧將meimei留于紅塵之中,有勞二位施主幫扶。沈家冤案至此了結(jié),貧僧再無牽掛,兩盞薄茶,以謝恩情。”

    恰在此時,廟里響起一遍鐘聲,日頭高懸,熾熱難當(dāng)。

    灑掃的小僧也跟著站在院中,聽習(xí)佛法,廣化寺的僧人無一缺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