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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氣。 沈香君將團扇掩在嘴邊,低聲與她說道,“照你的意思,人也引來了。眼下叫的歡暢那位,便是江寧縣令之子,劉彥。” 溫良良應(yīng)聲望去,那人面如傅粉,精瘦干練,年紀輕輕卻有種混跡場子的浪蕩樣子,這便是趙阮清未來的夫君。 “他的銀子都歸你,只是日后從趙家弄來的,全都要劃入我的名下?!睖亓剂颊局绷松碜樱锩婀檬桥悍凵\衣,細柳纖腰束著月白色織錦帶子,綰了一朵漂亮的芙蓉花,欲露不露的被純白色紗衣輕輕拂過。 “行~”沈香君勾了勾唇,探手將她的挽紗一拂,那薄透輕軟的白紗從雕欄處悠悠飄了下去,旋了幾轉(zhuǎn),不偏不倚,正好覆在劉彥面上。 那人倒吸了口氣,迷醉的眼珠往上一翻,右手抓著挽紗一把扯了下來,面上愈發(fā)急不可耐,剛要上樓,便被身旁那人拉住。 “急什么,沈老板只說一千兩銀子起,又沒說不讓人抬價。”劉彥斜著眼睛瞪他,旋即又從胸前掏出一疊銀票,朝著那人胸口用力拍了拍,啐道。 “不知死活,你敢還價,老子有的是錢,來,你來??!” 囂張不知所以的架勢惹惱了圍觀的人,金陵城富貴人家大都眼熟,他們不認得劉彥,卻也被他目中無人的傲慢狂放激的群起欲攻,擼起袖子,前所未有的異常齊心起來。 沈香君“哎吆”一聲,輕飄飄從樓上慢條斯理的走下,揚著團扇朝左右兩側(cè)的美人一指,嗓音嬌柔,卻有種壓人的氣勢,“皎皎,阿碧,快帶李公子和何公子去閣里喝茶,新到的雨前茶,配上白玉棋子,好好伺候著?!?/br> 她輕輕推了領(lǐng)頭兩人一把,又上前勾住劉彥腰間的帶子,用力一扥,挑著眉眼笑道,“金主,上閣!” ...... 三日霧蒙蒙,淅淅瀝瀝的小雨唰唰的擦著青瓦滑過,順著光亮匯成一縷縷滴答的水流,將檐下的地磚打出一個個微不可查的凹痕。 溫良良蜷在榻上,柔嫩修長的手指有些乏累,連著點茶五日,阿蕪姑娘在金陵城聲名鵲起,那一手妙極的水丹青,可隨賓客心思幻化成各色幻境,或春花爛漫,或百鳥朝鳳,亦或是佳人如玉。 此番手藝加之沈香君的推波助瀾,蒹葭閣成了重金難求的富貴寶地,想見阿蕪姑娘的客人需得提前幾日付好定銀,早早等在院中,便是延誤了時辰,也只能重新來過。 她按著發(fā)痛的手指,抬眼瞥向半開的房門,熏白的煙霧晃了一下,沈香君擰著鼻頭,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了出來,平整潔凈的案上,擺的是那一套上好的兔毫盞,各類茶膏貼著薄箋借此分類,這幾日的茶圍錢,賺的是盆滿缽滿,將采薇館的庫存,悉數(shù)清空。 “阿蕪,我只跟下頭那些人說,茶膏是你親手裝的,沒過兩個時辰便搶光了。瞧瞧,我簡直招了只金鳳凰。” 沈香君斜斜靠上了軟枕,抿著唇角用余光望了她一眼,忽然嘆道,“劉彥那紈绔子花光了銀子,眼下初初跟趙家碰了面,是肯定拿不出聘金,禮金了,便是聘禮,如今都歸到了當(dāng)鋪,花的怕是不敢回江寧了?!?/br> 溫良良捋完手指,復(fù)又戴好了面紗,來到案前,她手藝不算精湛,誆一下外行綽綽有余,雖天資聰穎奈何時日太短,一片水青色中,漸漸暈出幾個雪白的簪花小楷,須臾間消失殆盡。 溫良良收起茶筅,將茶盞茶壺收進紫玉壇里,以泉水滋養(yǎng)。 “他今夜便會回來,既已跟趙家納吉納征,想必趙阮清的嫁妝也拿到手里了?!?/br> 聞言,沈香君一愣,繼而沿著紅唇癡癡的笑了起來,“好歹是你姨母家,何必這般趕盡殺絕。” “沈老板,趙阮清的嫁妝,有一些是我母親添補的,有一些是我那和離的夫君送上的,至于趕盡殺絕,你敢說,我可不敢認?!?/br> 她回到榻上,推了半扇窗子,將房內(nèi)的香氣散了一些出去,沈香君兩只手拄著桌案,托著粉腮頭微微一偏,似是嘲弄。 “沈家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溫良良將右腿覆到左膝上,薄軟的裙擺滑了下去,露出一截光滑皙白的腳腕,上面纏了一條銀色的鏈子,微微一擺,發(fā)出叮鈴鈴的脆響。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人活著,比什么都好。沈老板,你說呢?” 她水漣漣的眸子含了笑意,勾魂似的瞟了沈香君一眼,那人沒反應(yīng)過來,待明白后,不由蹙眉長嘆,“可惜了啊...” 就在金陵城阿蕪聲勢如火如荼之時,汴京城的顧紹禎仿佛愈發(fā)平靜起來。 馬車壓過凸起的青磚,咯噔一聲,車內(nèi)那人兀的睜開眼睛,冷冷一瞟,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挑開簾子,掃了一眼熙攘的人群,彭吉便立時走了過去。 “公子,拐過這條街,前頭便是顧宅了?!?/br> 顧紹禎嗯了一聲,凄白的臉上浮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潤了潤唇,用略微沙啞的嗓音問道,“安排好了嗎?” 彭吉回是,后又低聲問,“公子,你說的是顧府吧?” 顧紹禎一滯,挑簾的手跟著抖了三抖,殷紅的唇上覆著潔白的牙齒,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問金陵城那個蠢貨嗎?” 簾子撒了下來,彭吉拍了一下自己額頭,悄悄退到車后,心想,難不成購下采薇館的,還是旁人? 作者有話要說: 可愛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改文名了,求收藏呀! 屬于男主的傲嬌劇場 顧紹禎:不要跟我提那個沒良心,不爭氣的。 彭吉:那我把人撤回來? 顧紹禎嗆了口氣:要死么 溫良良:我說這人有病吧,咳咳咳... ☆、011 綿綿細雨之后的晴朗,將那縷溫暖的光線猝不及防的投射到溫良良眼中,她舉起手遮住那刺目的白,虛扶著欄桿站定,略過層層亭臺樓榭,將視線落在斜對過的茶樓上。 原先那茶樓只不過靠著采薇館日日賺些茶水錢,自打蒹葭閣阿蕪姑娘的手藝響遍金陵城后,茶樓生意便日漸蕭條,如今里頭零零散散坐著幾個客人,桌上也都是些不入流的便宜茶膏。 她按著鼻子壓下那股癢麻,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接連打了三個噴嚏,肺腑扯得生疼,沈香君從樓下朝她喊了一嗓,溫良良順勢看去,那人身旁跟了兩個小廝,手腳麻利,身姿靈活。 沒多時,沈香君便滿面春風(fēng)的晃了上來,將桌案上的熏香熄了,笑道。 “劉彥算是折騰完了,從岳丈家哄來的嫁妝悉數(shù)入了你的私庫,今天又去了白露閣,皎皎不過激了他兩句,便跟人爭強逞能,這會子輸了幾把牌,我著人去他住的客棧抬箱子呢。 你那姨母真是大方,趙家早就從里子爛了,卻還能給趙阮清搗騰這樣多的嫁妝,可惜了,高枝沒攀成,倒把辛苦劃拉的寶貝全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