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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和離后她炙手可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風,這才叩了叩門,低聲道,“夫人,我進去了?!?/br>
    溫良良本是面朝天仰躺,聽到動靜,連忙將被子往上一提,直接將半張臉遮到被面里頭,只露出兩只明亮的眼睛。

    彭吉看著桌上已然冷卻的粥食,又想到那屋同樣跟自己賭氣的顧紹禎,忍不住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夫人,公子是掛心你的?!?/br>
    溫良良將被角又往上一拉,整張臉全然蓋住。彭吉搖頭,心想,到底孩子心性,兩人生氣的樣子,如出一轍。

    他走上前,把那一摞錦衣放在窗邊的塌上,又輕輕開了一角窗戶,外頭的杏花開了,粉□□白的花瓣棲在枝頭,一夜之間,雪消無痕。

    “公子說,若你將這些錦衣縫補好,便把和離書給你?!?/br>
    彭吉是顧紹禎母親娘家的人,自小看著顧紹禎長大,盡心竭力,如父如友。方才顧紹禎急火攻心,吐了口血,險些將他嚇得魂飛魄散。

    顧紹禎的心思,旁人不清楚,彭吉卻是明白的。他雖乖戾了些,對溫良良卻是難得忍讓,少年脾氣,一上頭便失去理智,不歡而散之后,反將自己氣個半死。

    偏偏兩人深陷其中,尚在混沌。

    溫良良聞言,悄悄探出腦袋,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悶聲問道,“彭叔,此言當真?”

    彭吉笑道,“真?!?/br>
    回到東偏院,彭吉便疾步走進屋內(nèi),東偏院一向無人居住,里面布局很是雅致,如今燃了地龍,熱氣襲面,伴隨著隱隱的咳嗽聲,顧紹禎從屏風后繞了出來。

    他手里捏著塊帕子,臨近跟前悄悄折了起來攥在掌心,眼皮微微一抬,啞著嗓子問道。

    “她是何反應(yīng)?”

    彭吉擦了把汗,卻也只能照實回稟,“公子,夫人本在床上躺著,甫一聽信,便立時從床上彈了起來,趿著鞋子抱了那一堆衣裳,穿針引線,急匆匆的點了燭火縫補起來。”

    兩扇門之間透了點縫隙,徐徐微風穿堂而入,掀起桌上的紙,揚撒著撲簌簌落到地上,彭吉走上前去,彎腰拾起,快速掃了一眼,不由怔住。

    “公子,你與夫人小打小鬧,怎的真寫起了和離書。夫人年歲小,有些事情未必看得明白,你要回京,難不成留她在金陵城獨自硬撐?

    夫人姨母家視財如命,自私霸道,夫人的母親又是個耳根子軟的,往后離了你,她該何等舉步維艱?!?/br>
    他手中捏著薄薄的紙,額頭沁出緊張的汗。

    顧紹禎瞥了一眼,隨即將紙收回,彭吉吁了口氣,以為顧紹禎想清楚了,便接著說道,“夫人心思單純,卻總是為著公子好的。去年入秋,公子猝然病倒,夜里燒的那樣厲害,夫人衣不解帶守了你兩天,眼底下烏青一片,人都瘦了一大圈。見你好了,那是發(fā)自肺腑的歡喜。

    公子,夫人或許如今不懂,日后自然明白你的好。”

    顧紹禎冷笑,將和離書拍到彭吉手里,稍一吸氣,便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來。

    “我有什么好,需得她來念。彭叔,這宅子和留存的銀票,你找個時機跟她交待一下。那樣蠢的人,總有一天會吃虧?!?/br>
    他若走了,趙姨母沒了可搜刮的人,指不定腸子里憋著什么壞水,總不能再賣一回溫良良。

    彭吉沉聲唉了一句,收起和離書,又低眉說道,“公子明明不舍得夫人,何苦逞強...”

    顧紹禎一記冷眼瞥了過去,攥著巾帕的手稍稍收緊,彭吉將要開門離開,卻聽背后一聲徐徐緩緩的嘆息。

    “她心里有人,不是我?!?/br>
    熬了一整夜,燭心流了油,破開一條斜斜的口子,滋啦滋啦的即將熄滅。溫良良雙手對在一起,輕輕搓了搓纖細的指肚,嫩白的指頭上磨起兩個水泡,又紅又疼。

    她活動了腿腳,扶著桌案緩緩下了軟塌,腳一沾地,便覺得頭昏眼花,若不是扶得穩(wěn)當,恐怕早就一頭扎到地上。

    彭吉在院子里指揮下人收拾行囊,開滿枝頭的杏花經(jīng)了一夜的霧水,零落繚繞的鋪了一地。見溫良良迷茫的站在階上,彭吉連忙上前,從懷中掏出那份和離書,舉到半空。

    “夫人,這是..”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只上前探了探手,將和離書遞到溫良良手中,轉(zhuǎn)身便去張羅了。

    府門口來了一人,穿著靛青色春衫,手里捏著一塊白色巾帕,經(jīng)過那些搬東西的小廝身邊時,便緊緊捂住鼻子,一臉嫌棄的神色。

    溫良良收起和離書,站直身子堪堪望向那人,馮玉璇抬眼瞧見她,臉上立時堆起笑意,邁著小碎步極快得來到溫良良身邊,剛要套近乎,卻見溫良良居高臨下俯視自己,沒有走下臺階的意思,當即也覺得面上掛不住。

    “姨母今日來,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馮玉璇但凡來找溫良良,多多少少都有事情托她去辦?;蚴墙桡y子為母親采買藥材,或是打點關(guān)系,芝麻爛谷子的事,恨不得夸得比天還要大。

    “沒事便不興姨母過來了,姨母來看看你,府上這是要出遠門還是怎的,如此興師動眾,瞧這架勢,是要把東西搬空似的。”

    她的眼珠子四處逡巡了一圈,半是狐疑的瞪著溫良良,溫良良熬了一宿,只覺腳底發(fā)虛,身上冷汗?jié)i漣,眼皮一翻,淡聲道。

    “姨母若是無事,我便回屋睡去了。”說罷,竟真的轉(zhuǎn)身要走。

    馮玉璇急了,三兩步跨上臺階,胳膊一伸,將她逼停在門檻前,“我有事,你這孩子,真的愈發(fā)難以捉摸?!?/br>
    她擦了擦臉,揚著帕子又道,“今日是你母親生辰,我來喊你和姑爺去吃酒,怎的沒見紹禎?”

    馮玉璇說話間,探著脖子往屋里亂瞅,溫良良吁了口氣,不著痕跡將她擋住,垂著眼皮回他,“他這幾日身子不大好,怕是去不了。姨母你先回去吧,晌午我去與母親細說?!?/br>
    溫良良不想與她糾纏,話音將落,便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她胸悶氣短,喉間如同刀子寸寸割裂,行走間如腳踩棉花,耳畔嗡鳴不斷的響聲讓她一時恍惚。

    馮玉璇伸手推了溫良良一把,本想繼續(xù)盤問,不料那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朝著地面直直的栽了下去。

    “溫良良!”

    作者有話要說:  溫良良:我的意思是...

    顧紹禎:你別說,我什么都知道。

    溫良良納悶:你知道什么?

    顧紹禎:我知道你最蠢。

    集資買根打狗棍,給良良備上。

    ☆、004

    溫良良后脊一片冰涼,耳邊好似有許多人在竊竊私語,聽不清楚。她睜了睜眼皮,面前如同白霧一般,熙熙攘攘中,耳朵嗡鳴不斷,她搖了搖頭,覺出有人在托著自己的身體,似近似遠的聲音飄了過來,冷汗之后,她終于醒過神來。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