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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還在無限地擴(kuò)大,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是說……你記得我?你怎么會記得我!” 他到底是怎么認(rèn)出來的?從她們來這里社團(tuán)活動到第二個學(xué)期她出國交換,中間隔著好幾個月的時間,那天不過是打了個照面,接觸甚至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還蒙著眼睛,葉景眠居然能記得她,還……在校友會上認(rèn)出了她?這種記憶力的人,八成是魔鬼吧? “嗯,”葉景眠的聲音有些不真實的縹緲,既像是來自虛空,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線條優(yōu)美的小臂靜靜地搭在膝蓋上,忽然朝她莞爾一笑:“我一直記得你?!?/br> 說起來也是真的巧。那棟房子仔細(xì)說起來,其實不算是他家,而是他二叔家的房產(chǎn)。那個夏天他是來和堂弟一起過來避暑的,本來已經(jīng)安排好了行程,是前一天走,沒想到被堂弟的一些事情給耽擱了。因為下面安排的行程都被打亂了,他的情緒有些煩躁,傍晚的時候坐在花園的藤椅上生悶氣,抬頭就看見了她。 女孩臉上燦爛的笑容毫無征兆地撞進(jìn)了他的眼里,他看見她明明小小的個子,手上卻拎了鼓鼓的兩個大包裹,一邊費力地往臺階上走,一邊眉眼彎彎的和同伴說笑,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好笑的話題,忽然就笑得東倒西歪,手上的包裹也拿不住了,差點栽到旁邊另一個女同學(xué)的身上。 他就坐在花園里靜靜地看著那一群人簇?fù)碇M(jìn)了別墅,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焦躁的心情忽然得到了緩解。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女孩的時候,時候要更早一些,她陰沉著一張臉,雖然長得很漂亮,可眼神里滿滿都是倔強(qiáng),沒想到原來她也可以笑得這么甜,像一束陽光。 鬼使神差地,也就生出了在她們一群人吵吵鬧鬧朝著廣場去的時候出去散散步的心思。 看見她蒙著眼睛跌跌撞撞地朝著噴泉摸過去的時候,他剛好從長長的棧道另一端散步回來,心不知道怎么就跟著一緊,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又見邊上一起的同伴都拼命捂著嘴憋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卻沒有一個人打算上去提醒她。 他也說不出為什么心里涌上了一股邪火,看她蒙著眼睛笑呵呵的樣子,忽然不能想像她跌進(jìn)噴泉濕成落湯雞的樣子,那時候九月授衣,天氣已經(jīng)開始涼了起來,她穿得卻很單薄,在場的還有不少男同學(xué)……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手腳已經(jīng)先一步走到了她的身邊,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那人被他捉住,第一個反應(yīng)卻是很高興,幾乎是立刻就扭過身反手抱住了他的手臂,雖然眼睛上蒙著布,但也看得出她的欣喜,她的手那么軟,手指細(xì)細(xì)的,叫他想起古文里的一句描述:腰若流紈素,指如削蔥根……然后便聽見她興奮地叫道:“捉住你了!” 大概是那時候才突然驚醒過來,原來他已經(jīng)不自覺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葉景眠微微頷首有點頭痛地?fù)巫☆~角。在國外的時候他碰見她,心里明明知道應(yīng)該離她遠(yuǎn)一些,卻總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么久了,他一直以為他的心動是因為孟軻的窮追不舍,逼得他最后就范,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不是的,一切早已經(jīng)注定好了,早在那個晚風(fēng)微涼的傍晚,他的心就已經(jīng)先于他的理智一步,做出了答案。 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沒辦法用理智戰(zhàn)勝的。 孟軻被他繾綣的一句“我一直記得你”驚到差點掉了下巴,消化了好一會兒,剛好給了他回憶的機(jī)會,半晌,才干巴巴地說道:“接下來你該不會說,你那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了吧?!?/br> 她并不知道原來還有過這么一段前情,只當(dāng)在國外彥大校友會上的第一次見面是初遇,可那時候他雖然會對她微笑,像是待別人不同,卻始終都是若即若離的樣子,她追他追得其實蠻辛苦,因為不停地揣摩他的心思,卻經(jīng)常不知道她又哪里做的不對了,每一次感情稍微有些進(jìn)展,他就忽然疏遠(yuǎn)了。 “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男人果然是很狡猾的,明明是她提的問題,最后還要拋給她。 “不?!泵陷V毫不遲疑地?fù)u了搖頭。他要是那時候就對她一見鐘情了,干嘛后來要她追得那么辛苦,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嘛! 果不其然得到了這個答案,葉景眠雖然有些受挫,但心里也做好了準(zhǔn)備,倒并沒有很沮喪,只是垂著眼睫笑了笑,聲音壓得有點低:“無論我怎么說你總不肯信我。” 孟軻也有點無奈。不是她不肯信,只是信任這種東西,就像易碎的瓷瓶一樣珍貴,有時候并不是摔得稀巴爛才算是被毀掉,而是一旦出現(xiàn)了裂痕,就會把過往的一切蛛絲馬跡織成一張無處可逃的大網(wǎng)。從前她只一門心思地想把自己的整顆心捧給他看,很多事情只是因為不在意而忽略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樁樁件件都是刀,怎么可能還敢假裝視而不見。這些舊賬翻起來要說三天三夜也翻不完,她有點累了,想放過自己,這又有什么不對嗎? “溪溪,你相信你自己嗎?”那人忽然執(zhí)起了她的手按在胸前,語氣還是很平和,聲音甚至有些輕:“你敢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喜歡我了么?你敢說,現(xiàn)在我就坐在你面前,你卻一點都不心動么?你敢說,那天我吻你的時候,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么?” 剛剛不是還在討論他信用值被扣完的事情嗎,怎么忽然之間變成了他的質(zhì)問三連了?孟軻被他捉著手,下意識地就想掙脫,就算是心早就被他這三個問題擊得粉碎,還是嘴硬道:“我敢……”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還沒有落下,就消失在了柔軟的唇邊,被那人帶著清冽氣息的吻吞掉了。 男人輕而易舉地將她拉進(jìn)了懷里,低著頭毫不遲疑地吻了下去,混著那一點點冰淇淋的甜味,用力地沾染她的每一寸氣息。 從前他的吻技著實不怎么樣,一方面清冷生澀,另一方面又極盡克制,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抑制著自己不要發(fā)狂??蛇@兩次卻全然不一樣,他就好像突然打破了心里的那道底線了一樣,雖然吻技依然并不嫻熟,可駭人的是那股要把她拆骨入腹的熱烈。孟軻被他死死地鉗在懷里動也動不了,只能被動承受著那個混雜著溫柔和霸道的吻,在他窮盡可能地去取悅她的招數(shù)里,漸漸就迷失了心智。 “溪溪,”那人的呼吸還沾染著迷醉的氣息,修長的大手將她的臉捧住,和她額頭相抵,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聲音卻還是很穩(wěn):“你現(xiàn)在還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作者有話要說: 孟軻:MD,這是□□! ☆、chapter30 第30章 她有什么不敢的, 不過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個謊而已。 可被他吻過的唇還帶著火熱,身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