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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腿長手地踏上兩節(jié)梯子,目光在書架上掃視了一圈,又低下頭來看她,陽光從他額前的碎發(fā)間穿過,在眸中投出一片璀璨:“你要拿什么書?” 她這才恍然,原來對方是打算替她拿,連忙報了書名,接過之后一疊聲地感謝下來。 對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了句“看你生病了,小心摔著”,便從梯子上退了下來。 這話其實并沒有多少感情色彩在,可畢竟身處在異國他鄉(xiāng),孟軻那時候已經私底下偷偷哭過了幾場了,這會兒冷不丁聽見有人用熟悉的母語四兩撥千斤似的關心她,又是遙不可及、高嶺之花般的人物,莫名就覺得鼻子一酸,說不好是感動還是害羞,只覺得打心底升騰起一股暖流來,很快浸潤進四肢百骸,捎帶著臉頰也有些微微泛熱。 對方因此微微蹙起了眉,“你發(fā)燒了。” “什么?”孟軻有點懵,一只手上還抱著他剛遞給她的書,另一只手下意識地就抬起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應該沒……”話說到一半,孟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就拐了彎:“咳,可能確實是發(fā)燒了。謝謝學長,我先走了!” 她本來還想說明明剛才吃過退燒藥不久,藥效應該還沒過的,可一想到對方說話時認真地看著她的臉,突然也就明白了——她哪里是發(fā)燒,分明是臉紅了! 那應該是她和葉景眠真正意義上的交集,對方甚至只是同她講了短短的三句話,可少年春衫,一不留神,便心動了。 現在想想,當初她對葉景眠,也算是二見鐘情? 孟軻燒得迷糊,睡得也昏沉,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中午,太陽升的老高,陽光透過總裁辦干凈明亮的落地窗灑進來,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了汗,燒似乎已經退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整個人都橫著躺在了沙發(fā)上,身上還蓋著一條不知道從哪來的薄毯,上面又加了件西裝外套,上面有熟悉又清冽的氣息淡淡地縈繞。 孟軻瞇了瞇眼睛坐起身來。 她怎么還在葉景眠的辦公室睡著了?! 那人還坐在桌前處理公事,聽見她的動靜,便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眼底的笑意一如夢中般清淺,語氣也比尋常軟上幾分,“去吃飯?” 孟軻沒回答,下意識地想要摸出手機看看,才想起自己是來送文件的,手機落在秘書室根本沒有帶過來,遂反問道:“祥澤股份的文件處理好了嗎?” 葉景眠似乎沒料到她對待工作如此認真,頓了頓,才抬手敲了敲桌邊的文件冊,淡淡地回了一個“嗯?!?/br> 孟軻也不拖延,直接起身走到近前拿起文件便告辭了:“抱歉上班時間不小心睡著了,葉總沒什么別的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葉景眠沒再說話,她就當他確實是沒什么事了,微微頓了頓,便朝他示意了一下,轉身出了總裁辦。 葉景眠是演入了戲,一時瘋魔記不起自己的身份,可她卻清清醒醒地記著呢。葉景眠現今是生意場上殺伐果斷、手腕鐵血的晟佳大公子,她也不是兩年前那個一門心思執(zhí)迷不悟、非要摘到高嶺之花的傻姑娘了。不知道這次他又想干什么,只不過這一次,該配合他的演出,她打算視而不見。 孟軻經過秘書臺的時候宋原還在值班,掐指一算孟軻差不多在他們葉總的辦公室里呆了一上午,后者發(fā)絲微亂,衣服也有些褶皺,心下當即閃過無數種猜測,剛對她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余光就瞥見葉景眠忽然將玻璃墻的磨砂效果去掉了,透明的玻璃墻里映出他清冷的臉色,嚇得宋原的笑容差點僵在臉上。 也不知道這個孟軻和他們葉總到底是什么關系,每次他一覺得兩個人之間有點什么的時候,總會被光速地打臉。宋原隱隱地察覺出,對待孟軻,他可能要換個方式看待了,這位長著一張漂亮臉蛋的姑娘似乎并沒有她看起來得那么柔弱,絕對有本事讓他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湖傳說葉總瞬間變臉。 看葉總那個生無可喜的樣子,莫非剛剛孟軻進去是擼著袖子跟他們葉總打了一架么? ☆、chapter11 第11章 孟軻回到秘書室的時候,邢銳已經處理完了手邊的事務,正靠在桌邊背對著門說話,對面那人短發(fā)凌厲、身材窈窕,周身的打扮透露著一股干練的精英范,臉上傾聽的神情很認真。余光注意到孟軻進來,那人就從卡位上站起了身,朝她綻開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你就是孟軻吧?!?/br> 孟軻點點頭,人剛一走近,對方就大大方方地朝她伸出了手:“我是梅嫵,葉總的二秘,邢銳他們都叫我阿May,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都是女孩子,方便一點。” 原來是叫梅嫵。孟軻應了一聲,同她握了握手,就見她彎著眼睛笑了:“本來想趕緊回來好帶你各處轉轉,聽說你去了葉總那兒,怎么樣,還適應嗎?” “還好?!彼艁硪簧衔?,談不上什么適應不適應,孟軻被她這么一提醒才想起手上的文件來,連忙將文件冊交給了邢銳:“葉景……葉總處理完了,讓我交給你?!?/br> 邢銳應了一聲接過文件,卻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只是笑笑,給了梅嫵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隨手將相澤股份的文件放到一旁去了。 孟軻心里吐槽了一句“看起來也沒那么著急,不知道葉景眠火急火燎地干什么”,搞得好像是她過于積極表現了似的,也就回了卡位。才剛一坐下拿起手機,還沒等看看尚盼盼那個小話癆這個上午在崗位上過得怎么樣,桌上的座機便響了。 先前邢銳領她熟悉環(huán)境的時候說過,她桌上這部電話是總裁辦的內線,只能和葉景眠的辦公室單線聯系,除了他,也沒別人會打。孟軻聽到鈴聲便有點頭痛,不知道葉景眠又找她干什么,接了電話“喂”了一聲,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那人清湛的聲音:“下午我不在初景?!?/br> 不在就不在,和她有什么關系。孟軻興趣缺缺地“哦”了一聲,就聽見他又說道:“你生著病,可以回去休息。” 嗓音低低的,好像呢喃,又像陳年的佳釀,泛著清淺的醇香。從前她認識他的時候,葉景眠的聲音一向清湛悅耳,帶著些許少年的意氣,現在不過是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卻連聲音都染上了幾分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看來歲月也不一定都是殺豬刀,有時候也能把美人雕刻的更精致。 孟軻握著聽筒微微有些失神,沉默了一兩秒才回答道:“不用,我沒事。” 本來因為葉景眠的反常舉動,總裁辦的三個秘書就對她客氣過頭了,孟軻可不想再往自己身上攬一個拈輕怕重、體弱多病的標簽了。 葉景眠好像猜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