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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時就悄無聲息殺了他,今日的一切一定不會發(fā)生。但沒有如果。這一切都發(fā)生了。丁遠山憑著自身的修為與定力暫時從蠱毒侵蝕中找回一絲清明。可他手下的其他人卻沒有。非但沒有,他們還是殺器,比其余那些中了蠱的人更可怕的人形殺器。丁遠山清醒的這片刻,親眼見到他們是如何刺穿身邊那些逃之不及的人的胸膛,將其穿腸破肚。或許殺了衛(wèi)盡傾可以阻止這一切吧,殺了衛(wèi)盡傾他們就能清醒吧。但也只是或許而已。再說誰知道衛(wèi)盡傾甚時會死。誰又知道他這拼盡全力的一絲清醒能維持多久。丁遠山想了很多。包括他此番帶下山來的那些人,他們生在世外長在桃源,各個空有一身武功,卻別說殺人,連打架都不怎么會。他又仿佛什么都都沒想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他沒有其他任何選擇余地的唯一能做的決定。他起手,殺人,一劍一個。殺死九重天宮之人。第112章平地一聲惹風云(四)丁遠山原本可以不必這樣做。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不是自愿想要殺人,他們即便處在這等毫無意識的情形之下,憑他們的功力也不會輕易遭遇危險,如若蠱蟲當真有解法,他們應(yīng)當是中了蠱的所有人里最有可能等到那一線生機的。只除了這過程當中他們會殺死很多很多人。而丁遠山唯一這樣做的理由,正是不想要他們殺死很多很多人。丁遠山自己不愿意。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們內(nèi)心里必定也都不愿意。他們在九重天宮生活了很多年,他們唯一殺過的只有山間的獵物與籠子里養(yǎng)的雞。這讓在他動手一瞬間就知悉他這樣做理由的各派中人很不好受。今日他們見了太多讓人恐懼、灰心、失望的東西。但是有兩個人用很簡單很理所當然的姿勢挽救了這種瀕臨絕境與絕望的情緒。段芳蹤干脆利落的復(fù)仇,單槍匹馬的挑戰(zhàn)當年殺他的四個人,沒有禍及任何旁人。丁遠山不愿殺死無辜之人,于是殺死自己人。衛(wèi)雪卿、賀修筠、梅萊禾、萬卷書、花濺淚、東方玉、俞秋慈這七個人帶著那一絲猛然被點著的不好受與從冰冷中再次溫熱起來的血性決然朝著衛(wèi)盡傾撲過去。這一刻他們腦子里俱都只有一個念頭。殺死衛(wèi)盡傾!七個人分別從四面七方撲向衛(wèi)盡傾。最后一個方向,留給安置好邵劍群已然轉(zhuǎn)身抬步的段須眉。衛(wèi)盡傾應(yīng)對極快,再次將賀蘭雪安置到與賀修筠正面相對的方向,那同樣也是段須眉正趕過來的方向。他自來此始終以一雙拳頭應(yīng)戰(zhàn),唯一借助過的外物便是最初衛(wèi)雪卿打向他的一枚飛鏢,這時候他手中動作一閃,五指之間卻驟然多出五顆黑乎乎的拇指般大小的圓球,一揚手分別朝著梅萊禾、萬卷書、花濺淚、東方玉、俞秋慈無人方向射去。衛(wèi)雪卿目光一凝,大聲喝道:“雷火彈!閃開!”五人無一是庸手,來勢雖急,驟然變勢往后退卻也不慢。砰砰砰砰砰五聲爆炸聲響,那雷火彈幾乎就在五人后退時貼著五人面門炸開。梅萊禾與萬卷書去勢最快,雖被那爆炸逼得狼狽倒地在地上翻滾數(shù)圈,卻到底沒受重傷。相比之家身手不如這二人的花濺淚、東方玉與俞秋慈就凄慘多了,三人同樣狼狽落地,整個面部頭部一片焦黑看不出原形,顯見都受傷不輕。而衛(wèi)雪卿雖提醒五人閃開,他手中的霜寒劍去勢卻未稍緩。衛(wèi)雪卿的武功與段芳蹤、段須眉、謝殷這些個真正的頂尖高手尚有不小的差距。而衛(wèi)盡傾在今日局勢中雖幾番出手,卻到此刻都未真正展示過他完整的實力。況且就他僅有的那幾次出手,雖用盡手段,卻也能看出他功力必不在謝殷之下。衛(wèi)雪卿判斷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他想要殺他的心卻比任何人都更為強烈。比過往任何時候都更為強烈。他憑著這銳不可當?shù)臍⒁庠俑纱嗬洳贿^的使出了他生平最強的一劍。這一劍沒有招式,沒有花樣,只有不顧一切的毀滅殆盡之意。他自信這一劍就算不能殺死衛(wèi)盡傾,至少也絕不可能再被他以任何惡心人不入流的手段給避開。另一端賀修筠朝著賀蘭雪搗去的一拳同樣沒有半分留力。比她在衛(wèi)盡傾對她防備最弱時驟然對他出手的那一著還要更狠三分。因為她知道賀蘭雪受了衛(wèi)盡傾的那句話影響,她會想盡辦法的阻止自己殺她然后殺衛(wèi)盡傾。她不能被她阻止。她看出衛(wèi)雪卿使出了他最強的招式。如果他們兩人能夠聯(lián)手,必定有可能殺死衛(wèi)盡傾。與衛(wèi)雪卿聯(lián)手殺死衛(wèi)盡傾是賀修筠這么多年來的心愿。賀修筠不止出了十分力,她這一拳出了十二分力。她與賀蘭雪周身黑氣一瞬間幾乎是狂暴奔涌而出。賀蘭雪同樣沒有留力。只是在這短短的剎那之間,有一幕景象衛(wèi)盡傾沒有看到,衛(wèi)雪卿與賀修筠沒有看到,唯獨賀蘭雪看到了。丁遠山殺到第十個人的時候,他目中那一絲清明幾乎被蠶食殆盡。第十一劍,他倒轉(zhuǎn)劍柄,決然將劍尖對準了自己。賀蘭雪聽不見他的聲音,但從他口型分辨出了他正在說的話,他喃喃道:“宮主,阿雪師妹,是你做錯了……”高高舉起拳頭,賀蘭雪流著淚道:“不要這樣做,遠山。”下一刻她的拳頭與賀修筠的拳頭同時朝著她自己心口搗去。隔山打牛!衛(wèi)盡傾隨著賀蘭雪一起哇地狂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噴在了他眼前雪亮森寒的劍尖上。衛(wèi)盡傾在同一時間從懷中取出一物朝著衛(wèi)雪卿當頭扔過去。他動作極快,至少要比那劍尖刺穿他咽喉的速度更快一刻。他扔出去的那東西在陽光下也叫人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枚玉扳指。嗡地一聲,劍尖抵著衛(wèi)盡傾喉管驟然停止。賀修筠不顧一切叫道:“殺了他!”衛(wèi)雪卿另一只手將玉扳指接在手中,執(zhí)著劍的手卻未再動彈,仿佛根本沒聽見賀修筠歇斯底里的叫喊。但即便他不動,衛(wèi)盡傾的喉管也已被森然劍氣破開一道口子,鮮血一股又一股的涌出來。衛(wèi)盡傾眼也不眨撕下半幅衣襟裹住脖子——他這時候不需要再騰出手控制賀蘭雪了,賀蘭雪與賀修筠拳頭雙雙擊打的威力已徹底將兩人分開,他還站在衛(wèi)雪卿的劍尖旁,賀蘭雪與賀修筠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