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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向兩旁開裂,從中垂下一個吊籃來,緩緩下降,到與眾人目光持平處,慢慢停住。衛(wèi)雪卿重又走了回來,一邊走一邊笑道:“這便是通往xue底的唯一方法,要委屈樓主在里面稍待片刻了?!笨聪蚨雾毭嫉?,“段令主,勞你搭一把手。”自衛(wèi)飛卿xue道被封,段須眉始終未發(fā)一言,全然沒有衛(wèi)飛卿之前被擒的驚怒,不知他是終于醒悟過來自己與衛(wèi)雪卿等人才是“一伙”,又或者別有考量,此時聽了衛(wèi)雪卿的話,他亦不發(fā)一言,欺身上前,攬住了衛(wèi)飛卿半身。饒是他如此配合,煜華等人卻不敢大意,各自將武器持在手中,眼睛眨也不眨盯著他動作。衛(wèi)雪卿輕笑道:“不必戒備,段令主想要登樓與清心小筑滅門之心,比你我更甚。”他這話也不知是寬慰煜華,又或者在好意向衛(wèi)飛卿解釋段須眉忽然不再“關心”他的緣由。說話之間,他又上前兩步將一個雞蛋大小的小鐵球輕輕扔進衛(wèi)飛卿懷里。段須眉沉下了臉,欲伸手拿出那鐵球,卻聽衛(wèi)雪卿在旁柔聲道:“令主可要想清楚,若非今日這大好時機,即便你我聯(lián)手,又如何能打擊登樓與清心小筑一二?”他口中的“你我”,不是指他與段須眉,而是段須眉身后的關雎,以及他背后勢力聯(lián)手。段須眉抿了抿嘴,伸出去的手終究重新挽回衛(wèi)飛卿腰間,腳下輕輕一蹬,已挽著他往洞xue正中央的吊籃蕩去。吊籃距離眾人所站之處少說也有三四丈遠,除了垂下吊籃的一根繩索,上下左右再無一物。段須眉身上承著兩個大男人的重量,就這樣輕飄飄飛出去。先別說這洞底究竟有多深,即便落下去能安全到底還不知等在底下的有什么。饒是被折騰到幾乎麻木的衛(wèi)飛卿一瞬間背心也沁出冷汗,不由自主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想借此減輕自己分毫重量。似感受到他緊張,自入山便寡言少語、鮮有表情的段須眉忽然極輕聲笑了笑,伏在他耳邊極快地說了一句:“放心,死不了?!?/br>衛(wèi)飛卿未及細究,已覺身體一輕,整個人被段須眉使巧勁拋入吊籃之中。他絕非輕巧之人,跌入籃中時卻只引起十分微小的震動。而段須眉一拋一頓,整個人未有絲毫挨到吊籃,此刻半空之中無所倚仗,便流星一樣直直往下墜去。衛(wèi)飛卿渾身受制,連眼神也無法多給個,耳中卻能十分清晰聽聞他下墜之聲,正覺心里一突,忽然又聽到另外一種迅疾的風聲,眼前一閃,便見一道繩索自下而上劃過他眼前,直直朝壁邊甩去。片刻后聽得嗆的一聲,想是那繩索上套了利器,此刻已插入巖壁之中。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想到:他再沒見過比自己更倒霉之人,也再沒見過比段須眉更不要命的人。偏偏那個不要命的又似命硬得很。繩索套入巖壁的同時,段須眉下墜之勢終于止住,那繩索卻帶著他重重向壁邊蕩去。身體即將撞上的瞬間他腳尖向前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借勢攀著繩索往上竄去,身似靈猿,輕巧無比。自他墜落又至安然返回石臺,煜華忘了自己是只眨了一次眼又或者兩次,她看了看臉不紅氣不喘的段須眉,又看了看身側安然淺笑的衛(wèi)雪卿,忍不住問道:“尊主,他的武功與您相比……”衛(wèi)雪卿似嘆似笑道:“段須眉若想殺誰,這天下間大概沒有他殺不到的人?!?/br>這話沒有直接回答煜華的問題,但其實又已回答了。既已將此間安置妥當,衛(wèi)雪卿便帶頭往回行去,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腳步來,扭頭朗聲道:“忘了告知衛(wèi)樓主,樓主身上之物乃是在下閑暇時所制,如若樓主未能及時拿掉,那小玩意兒汲夠了樓主身上體溫,屆時只聽砰的一聲……”他做個雙手開花的動作,笑著續(xù)往外行去。段須眉走在最后一個,他腳步比其他人都放慢一些,在衛(wèi)雪卿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更不自覺停頓片刻,但終究,他身影也隨在眾人身后慢慢消失。整座山中洞xue只剩衛(wèi)飛卿一個人。身受重傷,動彈不得,懷中置著不知何時會炸裂的火藥,頭頂懸著不知何時會斷開的藤條,身下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這境況怎么看他都十死無生,還每一種死法都凄慘無比,最關鍵他死的時候還得穿一身女裝,穿的還是自家妹子的衣裙。由此心里不由得掛念起了賀修筠,那丫頭在自己臨陣將她一軍時還百般不愿,氣哼哼的巡視各地商鋪去,擺明了以離家出走反抗他的不留余地,短時間內想必不欲與他見面了。若她知道此行當真惹來這許多事與這生死一線的危險,不知她能不能體諒他的苦心……不,她必定要更生氣了。衛(wèi)飛卿想著,眼睛里浮現出一點笑意與一點亮意。據說江湖人就是每天把腦袋懸在刀尖上的過活,他再慘,畢竟也還活著,但愿他的命也像段須眉一樣硬才好?;钪冗^此番危機,才好去哄自家小丫頭,再替她寫才子佳人的話本呀。第12章勝卻人間無數(上)梅萊禾是清心小筑的護院。當清心小筑還不是名滿天下的第一莊、還只是清心小筑的時候,梅萊禾就已經是護院了。他當護院也沒什么具體的事宜,往些年就跟在空有財圣之名而無自保之實的賀春秋身邊替他撐場子,后來莊子里的少爺小姐長大了,他便又給一雙小的當起了護衛(wèi)。衛(wèi)飛卿與賀修筠這對兄妹少有大志,坐擁金山銀山而不取,十來歲便外出經營望岳樓。兩人斂財深得賀家真?zhèn)鳎瑺I生做得風生水起,安全又有他庇護,可說年少得志,從無波瀾。他跟隨衛(wèi)飛卿前去參加一個小門派的家宴。這真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衛(wèi)飛卿腦子好使武功還不弱,逃生手段更是一等一,外出向來無需他跟隨。只因他這次假扮成賀修筠,為防有心之人盯上單獨外出的“小姐”,他這才跟在他身旁掩人耳目。誰知當中真如衛(wèi)飛卿所料,惹出了不小的事故。他又中途接到了某一些自己尋求多年的消息,不得不離開。但他之所以離開,仍是自信衛(wèi)飛卿必有自保能力。結果他未能尋到自己想尋的東西,衛(wèi)飛卿那側更是沒能脫身。梅萊禾到此還是很相信衛(wèi)飛卿,認定他之所以沒能走脫,是有意混在那群人當中打探消息。所有線索都將他們引向大明山。他通知了賀春秋,卻沒有等他回消息,半路集結了能夠聯(lián)系的清心小筑人馬,便帶著一群人趕往大明山——縱然信任衛(wèi)飛卿能力,但他還是要百分百確認他完好無損站在他眼前,那時他才能放心。在山下他遇到同樣領了登樓一大批人前來的謝郁,他告知謝郁山上的并不是賀修筠,但山上吸引謝郁定要前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