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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由他而生的混世妖王,他心間一動,不知翻煮著如何思緒。就在這時,一旁眉眼靜默的敖烈忽然開了口,“師父和師兄們先去吧。我還要再去一個地方?!?/br>唐三藏腳步頓住,“你要去哪?”敖烈瞇著眼望向渺茫天際,聲音有些低沉。“我要去……鐘山?!?/br>鐘山?那是什么地方?極北之地,昆侖懸圃,玉英流彩,萬里寒山。幾千年幾萬年來,不曾有人敢踏入那兒一步。因為踏入一步,便意味著死。“你去那兒做什么?”敖烈的回答有些遲疑,飄散于長風(fēng)之中,“他們說,那兒是龍冢?!?/br>“你是想去……尋你父王?”敖烈點了點頭,眉目堅毅。唐三藏沉默了瞬,知道無法更改那人心意,微嘆了口氣,“你若想去,那便去吧?!?/br>“多謝師父!”敖烈目色深重地朝他做了一揖,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抓緊時間喚云一躍疾馳而去。那時他不知道,鐘山不僅是傳聞中的龍冢之地,更是上古神龍燭九陰眠息之地。而當(dāng)他和師父師兄再見之時,一切已然物是人非。第69章/仙妖大戰(zhàn)啪啪啪“陛下,妖王的大軍快要攻進南天門了!”“圣上,這樣下去,我們還能再支撐幾日?”“你們當(dāng)初說要戰(zhàn)要打的,而今怎么一個個都沒聲息了?!”大殿之上,群聲吵鬧,七言八語,交雜于一處。玉帝昊天頭疼地揉了揉額,低低道了聲,“都給朕閉嘴!”幾個仙君霎時啞口無言,面面相覷,轉(zhuǎn)過頭來望著玉帝,看看他有什么說法。而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沙悟凈的目光癡沉繾綣地定在那高高在上的一人身上,卻不敢明目張膽地直視,只將自己隱于千人之中,仿若一滴水溶于百浪海洋。“明日,朕和佛祖親自出戰(zhàn)。你們不必多說了?!?/br>昊天從帝座上站起,明明容貌俊朗儀表堂堂,世罕其儔軒舉霞標(biāo),卻不知為何,他的神色里帶著一絲藏不住的沉沉疲憊。就像一個早已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人。“那誓不空據(jù)說不死不生,無人能敵,任憑天將戳了幾個血窟窿也照樣生龍活虎。若不知其弱處,恐怕我等還是難以一舉拿下啊?!碧侠暇嗣且话押?轉(zhuǎn)頭望了望四周,“不知在座諸位仙君,可有誰有獨到的制敵之策?”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殿之上一片冷高壓的寂靜,襯著萬里之外那沖鋒陷陣廝殺叫喊,反而一路寒到人心底去。老君嘆了口氣,“天界自詡藏龍臥虎,沒料到此危急時刻卻無一人能站出啊……”就在他說這話之時,殿外一聲轟然,走來了身形魁梧高大的一人,聲音雄渾低沉。“我知道。”如來在千人恭迎下,面目凝重,一步步緩緩踏進了殿來,風(fēng)姿肅然。“我知道他的弱點是什么?!?/br>昊天將手肘支于大腿之上,“哦?”了聲,目色一轉(zhuǎn),看著如來帶上了些許興味,“說?!?/br>如來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人群中的孫悟空身上,眸色深幽,仿佛藏著千言萬語。他慢慢地收回了眼,沒什么神情。“這幾日我查閱遍上古史志,這才發(fā)現(xiàn)了有關(guān)靈識化生的蛛絲馬跡?!?/br>昊天抬手,姿態(tài)雍容,示意如來繼續(xù)往下說。“所謂神識,若要化成形體存活于世,必先得心血灌溉,漸養(yǎng)精魂,日久則生體?!比鐏眍D了頓,“倘若我等能近其身,剜其心,大事必然能成!“只是……他蹙起了眉,帶著些許憂慮。那誓不空的力量一日比一日強大。上次真假美猴王一事時,他倆大戰(zhàn)尚且不分上下,而今再見,那人力量卻是更上了一層,濁氣滾滾不絕,仿若永遠涌動著沒有盡頭。如來想及此,垂下眼搖了搖頭,低嘆著喃了聲阿彌陀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倘若如今二人再次酣暢一戰(zhàn),他是否還會有僥幸勝出的幾率。誓不空就像一個毒瘤,恣意妄為破壞著一切,毒性每日俱增。他一抬手,便讓山河失色,一踏足,便讓天地哀鳴。這等耀眼矚目的存在,簡直……簡直就像上天對三界蒼生降下的神罰。昊天留了幾名天將和如來商量明日攻敵大事,唐三藏和他幾個徒弟卻是于散會后,徑直回了客居的小院,等待著明日的最終之戰(zhàn)。戰(zhàn)役過后,要么是終結(jié)一切的末日,要么便是瘡痍過后的新生。內(nèi)屋里,唐三藏解下了孫悟空的衣服,皺著眉緊盯著那人胸口。“鎖魂釘,疼不疼?”孫悟空抿著唇搖了搖頭,“比起這一路受的大傷小傷,算不了什么?!?/br>唐三藏一手撫上了他心口,感受著薄韌皮rou之下跳動的脈息,眼皮一跳,抬起頭直視著那人雙眸,“這物若不除,明日之戰(zhàn),恐怕你會多有牽掣?!?/br>孫悟空當(dāng)然知曉。只要鎖魂釘在他體內(nèi)一日,他便受那人役使一日,再也逍遙不了去。“還請師父替徒兒,拔了這鎖魂釘去。”他閉上了眼,五指握成了拳,似是下定心意。“若要除去這釘子,勢必要剜進你心口?!?/br>孫悟空聽此,深吸了一口氣。“師父要除便除就是,這點痛算不了什么?!?/br>唐三藏瞧他那模樣,心底突然狠狠一皺,拂過一絲輕微的心疼。“要是痛就喊出來。”那人搖了搖頭,半晌扯了一笑。“師父可莫小看了我,當(dāng)年無天界里受剜心之刑,我老孫也不曾叫過一聲?。 ?/br>唐三藏萬語噎在喉口,到頭來只能輕嘆一聲,拍了拍那人的頭。見孫悟空心意已決,他也不再遲疑,將青烏匕首于長明燈火上熱了一熱,然后轉(zhuǎn)身回榻,一手覆住孫悟空的雙眼,一手握著匕首。閉目復(fù)睜后,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牙狠下心,便朝那人心口干脆果斷地刺了下去。“嗚!……”孫悟空身形一彈口中發(fā)出聲悶哼,緊咬著唇破開了點點朱色。唐三藏縱使皺著眉頭心底憐惜,卻知長痛不如短痛,屏著氣繼續(xù)刺進,在那開始濺開血色的胸膛之中,尋找著鎖魂釘所在的位置。若沒有誓不空那一著,悟空今時今日也不必遭受這等苦楚。唐三藏想著,對誓不空的復(fù)雜情緒里帶上了一絲微微含恨的敵意。雖則從悟空口里知道那人就是悟空的半身,可他們二人,哪怕面貌性情如出一轍,對他而言,卻始終都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人。莫說悟空了,那人恐怕是連玄清都比不上。“別咬著唇,會疼。”他察覺到手心之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