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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西游]我和師父那些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色。

她沒有想到,竟有一日,那條遲鈍的魚也終是開了竅。對著不是她的一人。

“雀兒,他剛剛對我笑了,你瞧見沒?”

魚怪摒住呼吸,壓抑著起伏的聲音。

“瞧見了。”

“那你說,師父是不是也是喜歡我的?”

魚怪向她求著證,又或是求著一種安慰,眼里爍著隱隱的光。

燕雀俯頭瞧著他,心底突然涌上一陣潮水襲涌的悲哀。

這世上最大的錯覺,就是你看見他對你笑以為他也喜歡自己。

她看過太多這樣的開頭,也熟稔所有不盡人意的結(jié)局。往往深陷迷執(zhí)無可自拔,最后只能拉扯著一同覆沒以死作結(jié)。

燕雀搖了搖頭,“你自己去問他吧。”

她知道任何開解都無力。

別人告訴你懸崖危險,還不如自己一跳而下粉身碎骨證明得徹底。

魚怪張著嘴想說些什么,最后卻只剩下無盡的泡泡,湮滅于悄寂。

那日,他第一次幻成人形,赤身**地,一路淌著水珠,一步步走向那人。

“師父?!?/br>
觀世音回過頭時,看見的便是不著絲縷的那人直直望著他的雙眸,執(zhí)拗而又癡狂,像漫山燃燒的花火,帶著刺目的亮麗。

“怎么了?”

魚怪咬著唇握著拳,卻不曾把目光移開一瞬。

“師父既憐愛眾生,那我是眾生其一,師父可也憐愛弟子?”

觀世音不知他何來此問,沒有猶豫地點頭,神色不變,“自然?!?/br>
魚怪亮了亮眸子,“師父既普渡眾生,那我是眾生其一,師父可也愿渡弟子?”

觀世音覺得這個徒兒今日有些怪,心下有了隱隱預(yù)感,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他頷首點頭,“自然。”

魚怪咬唇一喜,單膝跪地,朝著他端端正正做了一揖。

“徒兒的苦便是師父。師父既救眾生出苦,憐愛普渡,那師父……可也愿意救我?”

“……”

觀世音默然而目色幽沉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一/絲不掛的少年,看著他魚鱗半現(xiàn)人不人妖不妖的面龐。

“如何救你?”

開口時,他的聲音已不復(fù)慈柔,隱隱清冷。

魚怪卻絲毫未察地,仍舊滿懷希冀地看著他,猶如看著畢生之光。

永遠只為了追逐那么一道幻影。

“憐我,惜我,疼我,護我……愛我?!?/br>
竹林闃靜,風過無聲。

觀世音的回應(yīng)讓他等了如有半刻之久,心臟跳得快要爆炸。

他說,“……好?!?/br>
仿若塵埃落定。

……

“雀兒,我有一事始終不明。”

魚怪向她道起那段告白舊曲時,眼中模糊如浮著霧影。

“他說了憐愛,他說了愿渡,他說了好??蔀槭裁础彼叵肫鹚幸老∠喟榈暮圹E,神色恍惚如蝶飛心緒,“為什么,一切都沒有改變呢?”

他仍舊只是觀世音多如沙粒的弟子里的一個,他仍舊只能遙遙看著他,除非壓下所有卑微的羞恥,主動前去找那人,那人永遠都不會前來相尋。

除了講經(jīng)時偶爾不經(jīng)意的點名提起,除了少許時刻的佛法對論慷慨淋漓。

他們依舊是師與徒,人與魚,佛與眾生。

燕雀能說什么呢?

她眸色哀涼地望著魚怪,心中話語翻滾著,卻怎么也道不出口。

傻瓜啊……

菩薩終究是菩薩,再溫柔,再憐愛,也不只不過是因把你當作眾生其一。

而不是眾生唯一。

那是高高在上的佛的有情,又何嘗不是多情到極致的無情。

他的憐惜,他的疼愛,他的相護,是再泛濫易見不過的存在。

卻引誘著第一次動心的人,一步步沉淪踏向萬丈深淵。

那夜,魚怪現(xiàn)了形,腳步無聲地踏進了觀音殿。

殿中沒有光亮,了無邊際的暗色包圍了四周的佛像。而在殿的最中央,琉璃蓋瓦的天花板下,有隱隱金光。那是金蓮的顏色。

觀世音看著跪在金蓮上赤/裸著身體的魚怪,空氣有了一瞬的凝滯。

他低著聲音開口,“你來做什么?”

魚怪沒有忸怩,除了少許拉低身段的臉紅。

他握住觀世音白膩如玉的手,放在自己光滑的身體上。

“雀兒說,喜歡一個人就想給他生孩子。師父你說你也是憐我愛我的,你愿不愿給我生孩子?”

對獸類而言,交歡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不過因著修佛,這幾百年他都抑了**,清心向道。

觀世音卻是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看著他,眉毛半挑半蹙,“為師教給你的你全忘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著相了?!?/br>
敢向菩薩提出交歡,這魚兒怕是眾生第一人。這幾百年清心寡欲,講修佛道,他不知這個弟子究竟是生了多大的邪念,才以至于蒙了迷障,竟然敢跟菩薩提出這樣的愿求。

魚怪卻似早在意料之中,他直直盯著觀世音,口中話語似多年所想,“若色/即是空,那我懷/色,豈不也是懷空?”

“你……”觀世音一眉橫起,話語未罷,卻倏見那人半跪著抱住了自己。

一人錦袍如雪,一人身無寸縷。

一人心外無物,一人心入魔障。

“師父,你不愿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我可以給你生孩子。”

他幾乎是把平生僅有的低聲下氣都用光了,把秉執(zhí)的自尊就那樣赤條條地攤開給人看,等待著最后的接納,又或是毫不留情的踩踏。

灼人的等待中,觀世音卻一動不動,沒有推開,也沒有貼近。

他就像這殿內(nèi)隨處可見的無情無欲冷硬如石的佛像,眉眼不帶**,卻只淡然地瞧著,猶如看著一場鬧戲般輕輕開口,“你鬧夠了沒?”

魚怪咬著唇瞪大眼,他不明白自己都做到了這地步,為何這人還能這般風輕云淡地把這一切當作場戲。

那時的他沒有看透,這是一個佛對他僅有的溫柔和不挑破。

他給了他臺階,他卻置若不聞。

可走到這步,他怎么可能后退一步笑著說一切只是玩笑。

他的心意怎么可能會是玩笑……

腦中剩下最后慘烈的一想,如危柱哀弦,在斷裂的邊緣。

既然錯了,就互相拉扯著一同淹沒……全錯下去錯到深淵之底吧!

魚怪將那人的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胸口,雙目隱去水意如火直直逼著他,“我再問你一次,我在你眼中,是空還是相?”

菩薩察覺到手指觸上了一微硬的小粒,他眼皮跳也沒跳,面色不變地答他。

“是空,也不是空。”

“那如此呢?”

魚怪覆上了他的塵根,上下揉捏著,牙齒緊咬。“我是空還是相?”

觀世音一點反應(yīng)也全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