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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季云初不知為何松了口氣,但同時又隱隱有些悲傷。“你的仇已經(jīng)報了,家人也平安無事,滿意了嗎?”他對著李錦軒的靈魂喃喃低語。“你在說什么?”白梟從身后抱住他。不知為何,看著他平靜的側(cè)臉,白梟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馬上就會失去他一樣。這種強烈的感覺讓白梟突然間竟覺得有些恐慌,他緊緊抱著懷中的摯愛,不停親吻他的發(fā)絲和額頭,借此來緩解心中的不安。季云初轉(zhuǎn)身緊緊抱住了他,“梟哥,我們回家吧?!?/br>“……好?!?/br>白盛澤出院后就被警察帶走了,不久后就被下了判決,從頭到尾他表現(xiàn)的都十分平靜,只是在看到自己父母憔悴的面容時,第一次痛哭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他才是天子驕子,明明他和李錦軒的命運已經(jīng)換過來了,為什么最后卻是他落得這樣的下場?一夜之間,只是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讓他如何相信?不久后,季云初去監(jiān)獄里見了白盛澤一面。白盛澤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天子驕子,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人也是李錦軒,但是這不是他能決定的。“嗨,白少?!奔驹瞥蹩粗鴮γ娴陌资桑壑虚W過一絲玩味:“最近過得好嗎?”白盛澤不發(fā)一言,從坐在這里開始,他的目光就是沒有焦距的,顯然他并不想看見李錦軒的臉。“你知道嗎?不光我們以前的身份顛倒過,你現(xiàn)在的下場,其實也本該是我的結(jié)果?!?/br>白盛澤眼眸微微一動,但他并不理解李錦軒的話,所以依舊沉默。“看到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br>“你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卑资山K于開口了。“你說的沒錯?!奔驹瞥跣χ[起了眼睛,“不親眼過來看看你,我怎么能安心呢?畢竟我們從剛出生下來,命運就是連在一起的,只不過下場不同罷了,不過你放心,你父母那里我會照應,畢竟他們也把我當兒子養(yǎng)了那么多年?!鳖D了一下,季云初的聲音沉了下來,“這應該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白盛澤?!?/br>白盛澤忽然呼吸急促起來,也許是因為季云初剛才的那一句話,讓他突然有了種莫名而強烈的感覺,本該失去一切,身敗名裂進了監(jiān)獄的人應該是李錦軒,而他應該才是風光無限的那一個,為什么這一切又再次顛倒了過來?季云初放下電話,轉(zhuǎn)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白盛澤死死咬著牙,無限的悔恨和不甘在他心里洶涌著,卻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一個星期后,白皓夫婦收到了一筆數(shù)目龐大的匯款,匯款的人是李錦軒,他們很是詫異,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兒子犯下了多大的過錯,李錦軒又為何會給他們這筆錢?他們聯(lián)系不到李錦軒,只好聯(lián)系李家,李家給他們的答復是這樣的——李錦軒畢竟受過白家十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這些錢是給他們二老解決困境的,跟白盛澤毫無關(guān)系,以后無論白家出了什么事,都跟他們李家,也跟李錦軒沒有關(guān)系了。這筆錢對白皓和他妻子相當于是救命錢,白盛澤入獄后他們面臨的也是大筆的債務,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而白家本家根本不會理會他們,所有的親戚都閉門不見,如果沒有李錦軒給的這筆錢,他們家就徹底完了,而他們也會淪落街頭,說不定還會被逼債的人活活打死。白皓和錢靜茹想起當初找回兒子后對李錦軒的冷漠,想起自己的兒子這些年的變化,紛紛留下懊悔和愧疚的淚水。不過,這些已經(jīng)跟季云初沒有關(guān)系了,他已經(jīng)完成了李錦軒的遺愿,也就是說明,他在這個世界上待不了多久了。這些天來季云初沒日沒夜的纏著白梟,甚至把工作也停了,兩人在寬闊的別墅里處處留下歡愛的痕跡,白梟一開始欣然接受,但慢慢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寶貝兒,你怎么又哭了?上次你說是看電影看的,這次又是為什么?”季云初把頭埋在他胸膛里,貪婪的吸取男人身上熟悉而溫暖的氣息,久久不發(fā)一言。“到底怎么了?”白梟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有什么事連我也不能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這個問題你已經(jīng)說過了?!卑讞n強硬的托起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緊緊盯著他淚水氤氳的眼睛,“我們不會分開,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允許你離開我。”“那就不要離開我,我寧愿死在你懷里……”季云初顫抖著吻住他的唇,雙腿也緊緊纏住他不放,白梟哪里受得了他這樣,低頭吻住他把他壓在身下,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骨rou里,再也不分開。系統(tǒng)提示音接連不斷的響起,就好像電量不足即將黑屏,季云初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離他而去,唯有男人溫熱的氣息依舊與他纏綿在一起,卻也離他越來越遠……“不要,不要離開我!”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季云初還是痛如刀絞,他兩手顫抖的捧住白梟的臉,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眼睛變得渙散。眼淚接連不斷的從季云初的眼中流出來,他知道這一刻終于來了。季云初看著愛人的面容,哽咽的開口:“記住,我叫季云初,我才是你最愛的人?!?/br>白梟渙散的眼眸瞬間發(fā)出一抹亮光,那熟悉的溫柔之色突然間又回來了,他捧住季云初的臉,溫柔的吻了吻他的唇,“我愛你,云初?!?/br>……緊閉著房門的病房里,病床上瘦弱的少年安靜的沉睡著,他蒼白的面容猶如脆弱精致的瓷器,長長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膚上染下如墨一般的陰影,哪怕在毫無生氣的病房里,也如同一副畫一般美好。然而誰也不知道這個沉睡了兩年的植物人少年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他絕對不能醒過來,否則……”門外有誰在小聲說話的聲音,隨后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進來,把門關(guān)上。“對不起了,若云,為了悅悅的將來,只能犧牲你了,你不要怪我,下輩子你就做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別再跟我的悅悅爭了……”女人看到少年蒼白沉靜的面容,突然間打了個寒戰(zhàn),但想到自己和女兒的未來,她很快下定了決心。少年雖然毫無意識,但卻真實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他想要大聲呼救,想要質(zhì)問這個女人到底為什么非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