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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對這個世界充滿惡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的初冬不算太冷,外套厚點也足以過完整個冬天。蕭深卻早已裹起了高領(lǐng)毛衣,外面一件卡其色風(fēng)衣,頭發(fā)也漸漸長到了耳際,因為沒有打理,而顯得有些凌亂美??±实耐獗聿还艽┦裁炊枷袷请S時可以上時裝周的模特。

蕭深開著低調(diào)的寶馬進(jìn)入燕大的時候,校園里只有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了。他不疾不徐地走下車門,向教一走去。

門口處,后面趕過來的學(xué)生一個猛沖,不僅沒有把前面的人撞倒,反而自己差點摔下去。斜插處里,一只手伸了過來,譚思恩往上看清楚是誰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掉入了冰窖里,冷的不行。上方的人對他笑了笑,就朝講臺上走了上去。后面的朋友喊他的時候,譚思恩才回過神來,有點懊惱地和他們一起坐到最后了一排的老位子。

“……我代你們李老師的班,我姓蕭,單一個深字?!笔捝畛_下蠢蠢欲動的學(xué)生彎了彎嘴角,“私人問題一概不回答。好,先討論一個問題……”

蕭深上的課跟他的人一樣,隨意不著邊際,卻字字在理,切合主題。連最煩這種公共課的譚思恩也不知不覺地聽入了迷。他用一只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眼睛里映出他的輪廓樣子。

“后排穿藍(lán)毛衣的那個,看你聽得那么認(rèn)真,你來回答一下馬斯洛提出了哪五個需求?!笔捝钭呱狭穗A梯,一步步走上去。

被點名的譚思恩這才反應(yīng)過來,誰知道這么基礎(chǔ)的問題啊,他暗暗咒罵,在那人的注視下,總感覺臉都燒起來了,草,老子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好看的。

“坐下吧,”蕭深看了他一眼,才說道:“你們的生理安全需要已經(jīng)基本得到了滿足,我是說相對的。你們社交和尊重的需要,缺嗎?想必也不缺。讀燕大的你們有理由自豪你們的富裕,不僅僅是物質(zhì)上,更是對于社會層面來說。你們和普通人不是一個起跑線上,因為你們比他們永遠(yuǎn)擁有更多的人脈,資源。但是,難道你們就滿足于此了嗎?這里就要說到自我實現(xiàn)的需要……”

近兩個小時的課上完,中間沒有休息過,蕭深說了聲下課就匆匆走出了門外,惹得一眾學(xué)生哀嚎遍野,想要搭訕也無門啊。

“喂,聽說蕭少以前也是燕大畢業(yè)的,是那一屆的牛人……”前排的女生聲音很大,大得連后面的譚思恩都聽得一清二楚。他把耳朵豎得高高的,臉上卻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那個女生又花癡了幾句就和同伴走了,譚思恩原本還想再多聽些勁爆的,沒想到就這么沒了,不免有點郁悶。

和北京一起交換過來的同學(xué)以及室友走去食堂的路上,寢室長突然談起了蕭深,諱莫如深地說了一句,“原本癡情的蕭公子如今成了浪蕩風(fēng)流子啊?!?/br>
譚思恩的眼神馬上亮了亮,急急追問,“為什么啊,發(fā)生了什么事?”

然后,譚思恩就知道了一件他寧可永遠(yuǎn)也不想知道的燕城上流社會的秘事。

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他的腦子里還一直回想著那句話?!笆捝俦缓紊俑愕贸瑧K,到現(xiàn)在還有走出來呢,所以你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黑化的他啦,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哎,給你看這張他們高中時候的照片……”照片中的蕭深笑得一臉明媚,閑適地站在教學(xué)樓前面的草坪上,眼睛很亮,好像兩顆小太陽,他的一只手搭在旁邊的男生身上,微微側(cè)著頭。譚思恩突然想起一句很俗的話,那時陽光正好,那個少年穿著白襯衫向我款款走來。

“那,他旁邊站的是誰?”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蕭少惦念不忘最后被何少間接搞死的人嘛,抑郁到最后受不了刺激自殺了。姓傅,叫景言,對,傅景言。”

譚思恩一時說不清楚自己心里面的感受,一會兒為蕭深,一會兒為何家倫,又一會為了自己。他匆匆洗了個澡,就上床蒙了被子,閉著眼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不關(guān)他的事兒??墒?,他偷偷拿出剛才被扔在枕頭底下的手機(jī),按了開鎖鍵,點了通訊錄,手猶疑地在上面滑了幾下,停在了“蕭神經(jīng)病”這個名字上。譚思恩不覺抿住了嘴唇,恨恨地罵了一句,關(guān)機(jī)睡覺了。

夜晚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不稀奇了。蕭深的宅子里一如既往地只有他一個人,除了三年前的一次意外往這里帶過人外,其他的時候,他一直都極力避免。仿佛心里有一個顧忌,即使傷害,也希望是自己動手,而不是他人來玷污。對,就是承認(rèn)還是有點在意他的怎么了??墒窍鄬Φ模灿肋h(yuǎn)不會原諒他,而折磨他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見他。

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那時候蕭深還沒有睡著,手里把玩著一把軍刀,他接起電話不小心傷了自己的手,軍刀“咚”地砸在了地板上,電話那邊立馬傳來緊張的聲音,“怎么了,阿深?別碰那把刀了?!笔捝顝澭斓氖诸D住了,過了一會,才把它撿了起來。

“寶寶明天生日,我想,”另一座燈火通明的別墅里,只有一間屋子是暗著的,祁玉的眼睛滑過另一邊安睡著的寶寶,輕輕地向那人求許。

有一段時間的靜寂,蕭深仿佛聽見自己嘆了一口氣,他說,“明天來我這里吧?!钡葘Ψ綊鞌嚯娫捴?,蕭深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不由罵了一句“shit”,又在沙發(fā)上呆坐了十分鐘,才脫了衣服走進(jìn)臥室,想要補(bǔ)個眠。

陽光照進(jìn)窗戶,溫暖他的被子,也沒有把他吵醒。但是一陣孩子的笑聲和逗弄孩子的輕軟細(xì)語卻將他喚醒了。蕭深試著睜開了眼睛,目光所及的是兩張并不相似的臉,卻同樣的細(xì)致,同樣的充滿人氣。他不禁哼唧了一聲,又馬上被自己發(fā)出的聲音所嚇到,“喂,幾點了。”

那個人在光暈里回答,“十二點多了,我做了些菜,你該起了?!彼难劾铮钢炼?,就這樣直直地灼傷他。

“蕭言,過來?!痹谀莻€人的輕輕推動下,蕭言邁著小短腿挪到了床上,蕭深一把把他抱了起來,讓他和自己的眼睛大眼對小眼。

眉眼和蕭深的很像,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不像自己又會像誰呢?三年前,何家倫拿了自己的jingzi去美國找人代孕的時候,景言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但就是最后一次的手術(shù)上,這個小生命的到來給了阿言致命的一擊,阿言的病情加重了,他整天猜疑,哭泣,需要蕭深的擁抱,不知疲倦。最后無法再進(jìn)行治療,一個月之后在蕭深的懷抱里去世了。

在他們的家里面的床上,蕭深一直摟著他,看著他的眼睛,從白天到黑夜,又從黑夜到白天,直到被人打120送入醫(yī)院。

“爸,爸……”蕭言的聲音小小地,軟軟地,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