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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嬤嬤沉吟片刻,說道:“姑娘,不論有什么事情,也不缺喝藥的時辰,姑娘身子不好,便是想做什么,也做不成,倒不如安安穩(wěn)穩(wěn)將這藥給喝了,再想旁的事情。” ☆、第 38 章 第二日一早,賀源趕著馬車走到西郊, 卻見綿綿細雨中, 立著一名少女,正是如今洛城最炙熱的烈陽郡主。 他頗有些好奇, 下車問道:“郡主,你怎會在此處?” 茵茵嫣然一笑:“我想請你帶我去找他?!?/br> 賀源遲疑片刻, 猶豫道:“可是郡主您就這樣跑出來, 豈非是讓人生疑。” 茵茵說道:“無妨,我已經(jīng)都安頓好了?!?/br> 賀源看了她幾眼,忽然撫掌笑道:“從前總覺得陳家七女太過軟弱, 不明白少桓是看上你哪一點?,F(xiàn)下才明白, 你骨子里并非是軟弱無能之輩,反而與少桓正正相配。” 他伸出手,將她拉上馬車, 便一同往西南方奔去。 即便賀源日夜兼程, 帶著茵茵一路飛奔,也足足跑了五天, 才來到一個叫做彩墨鎮(zhèn)的地方,說是鎮(zhèn),其實與村莊也大不了多少。來到鎮(zhèn)子盡頭有一座莊子, 賀源早已不是洛城那個翩翩公子的裝扮, 而是一副商人的模樣。 里頭一名老仆審視的看著茵茵,到底是沒有做聲,帶著二人一起穿過長長的蜿蜒的小路。 這里的屋舍, 倒與洛城大不相同,若是不熟悉的,只怕立時便會繞在里頭,出都出不來。甚至小路也是用石子鋪就,偶爾有地方,甚至只是普通鄉(xiāng)間小路的模樣。 茵茵跟在賀源身后,胡思亂想著,心中格外忐忑,她與少桓其實也沒見過幾回,可此刻,她仿佛是去見一個相處許久的老友。不,用戀人二字,仿佛更合適。 茵茵的耳朵不自覺全紅了。 院子里,一株高大的榆樹,微風吹過,那樹枝微微晃動,遠遠看去更像是一幅美麗的畫。而樹下站著的長發(fā)男子,黑衣白發(fā),長發(fā)與衣袂時不時被風吹起,宛若謫仙。 那老奴迅速走到男子身邊,低聲說著什么,男子旋即回頭,卻是一臉不悅的看向二人。 茵茵站定,怎么都沒辦法前進,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jīng)漫過臉頰,一滴一滴滴落在衣襟之上。 少桓行得極慢,宮變那日他騎在馬上,下馬又是飛奔,茵茵壓根沒注意他腿疾竟然還不曾好。 她早已知道,少桓并不是傳言所說,為了與人爭花魁才落下腿疾的,定然是被三皇子殿下暗害。 她再忍不住往前奔去,跑到他跟前,卻是哽咽半晌,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少桓哪里還有半絲不快?只笑起來,伸手挑了一縷她散下來的額發(fā),挑眉一笑:“茵茵即便風塵仆仆,也不掩絕色之姿?!?/br> 茵茵不由得怒目狠狠瞪了他一眼,復又明白過來,他是故意戲弄,想要叫她不那樣傷感。 “你倒是瘦多了?!?/br> 少桓深吸一口氣,將她擁在懷中,輕聲問道:“你跑來做什么?” 茵茵倚在他懷中,說道:“夫君既然要退親,我總得親自來問個清楚,是做錯了什么事情,要叫夫君這般心狠……” 她語氣嬌軟,眼中噙了水霧,少桓低下頭吻住她,許是日思夜想,這會兒見了真人,反倒有些不真實,總想要一親芳澤,確認一下面前這少女,是不是他的茵茵。 等著綿長溫軟的親吻結(jié)束,茵茵如同做小偷一般,賊眉鼠眼四處偷看。 少桓說道:“不用看了,非禮勿視,我們這般,他們豈會等著偷看呢?” 茵茵瞪他一眼,看著他消瘦的面龐,臉上的傷痕許是在好轉(zhuǎn),紅彤彤的看著更不舒服。而脖子間一道刀傷深入衣領(lǐng)里頭,看不到有多長,只能臆想,它是否觸到心臟,他是不是險些沒了性命? 少桓領(lǐng)著她進了屋,給她倒了水方問道:“不是說你祖父病重么?你這樣跑出來,家里怎么辦?” 茵茵說道:“不必擔心,我與夏嬤嬤她們叮囑過,就說我重病,需得關(guān)門修養(yǎng)為由關(guān)閉院門?!?/br> 少桓皺眉說道:“你家人不會去看你嗎?” 茵茵笑道:“你且放心,除了我如今這個母親,沒有旁人會去看的。但是母親她耳根子軟,我又非她親生,多說一說,便無事了。” 少桓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將頭埋在她脖頸之間,想要親吻,又怕她害羞。 茵茵輕輕推開他,嗔道:“少桓,我與賀源連日趕路,不過睡了幾個囫圇覺,這些天都不曾洗漱,身上臟得很。” 少桓反倒將她擁得更緊:“你是天上的仙女,哪怕從來不洗漱,也不會臟?!?/br> 茵茵掙不開,索性放棄,只說道:“你不是要取消婚約么?作何還這般親近,沒得毀了我的名聲,叫我后半輩子都嫁不出去?!?/br> 少桓握住她的手輕笑道:“被我親過的女人,還想嫁于誰?想都不要想?!?/br> 許是見著女人那般遠,不顧一切的跑來尋他,少桓心中蕩漾,從前只覺得愛她不能自拔,奈何她一向冷言冷語,是個沒良心的。現(xiàn)下看來,卻并不如此,她那顆芳心,似乎也在他身上呢。 只這樣一想,少桓似乎怎么都親吻不夠,連手都忍不住想要動作了。 不過茵茵也不是真的古代閨秀,大學時代也跟著姐妹們看過一兩部擦邊的電影,雖不曾實踐,也多少懂一點事情。 她索性推開他,也不言語,只側(cè)過身去生悶氣。少桓不再動作,站起來走到門口,喚來人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便有人抬了水進來。 少桓跟著走出去,說道:“你且好生洗漱,放心,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會進來,這里不會有人打擾的?!?/br> 茵茵一向愛干凈,見那熱水干干凈凈放在屏風后面,四周也沒有人。想著少桓與她單獨相處了這么幾回,都是守著君子之禮的,便猶豫著走到屏風后解開衣服。 這應該是少桓的臥房,空曠簡潔,空氣中混雜著少桓身上常有的獨特香氣,以及淡淡的藥味。 茵茵將整個身子都泡在浴桶之中,不由得又胡思亂想起來。這浴桶,是不是少桓的?那他們豈不是共用一只? 她臉紅起來,又想著,這里沒有少桓的允許,誰都不會進來,那少桓呢?他會不會趁她現(xiàn)在…… 雖說這樣想不好,但她還是忍不住遐想,其實若是少桓,她并不介意。少桓長得那般好看,俊美的容顏還帶著些許不好親近的冷峻,身上的味道也格外好聞。若非是外面將他傳得如同閻羅爺一般,怕是會招引不少狂蜂浪蝶的吧。 少桓卻壓根沒想過茵茵的想法,他出了門,靠在門上許久,都緩不過勁來,還示意隨從不得出聲。 等緩過來,隨從才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走到賀源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