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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那枚金簪時,余氏立刻制止了,是曉得姑母手頭不豐,今日那首飾,想必是為了見她們,才舍得戴一戴的——四貴妃之一的淑妃娘娘,竟然過得這般簡樸嗎? 在朱氏的勸慰下,陳淑妃這才止了淚,細(xì)細(xì)問了問關(guān)于分家的事,看著茵茵長嘆一口氣:“我可憐的茵茵,煜王那個……唉?!?/br> 余氏又道:“娘娘且莫要發(fā)愁,茵茵這孩子,向來是個有造化的,說不準(zhǔn)等她入了煜王府,那煜王殿下便收起胡作非為來,懂得成家后的責(zé)任了。” 朱氏也笑道:“是啊娘娘,這整個大齊,乃至外域,哪里有咱家茵茵這般模樣的姑娘?說不準(zhǔn)煜王殿下迎了她之后,便一心一意起來了呢。萬一不成,咱們便多尋些容貌不錯的女子,做陪嫁一道送去王府便罷?!?/br> 雖說是安慰的話語,但到底叫陳淑妃好受了些許,也不那樣悲春傷秋了。 余氏問了些淑妃的飲食起居,知道她也不算很差,便松了口氣,至少回府能好生與夫君交差。 又問:“娘娘可還是與珍妃娘娘一道?” 陳淑妃點點頭:“偌大的宮中,除了何昭媛,也就珍妃能說得上話——你也知道,何昭媛被稱性子高潔,深受皇寵,我也不好與之太過親近。倒是珍妃性子更好接觸些,不過,不論五皇子如何,她好歹是有個兒子,不像我。” 余氏忙又勸慰著。 陳淑妃說道:“原本你們來了,我也是會邀請珍妃過來,她與娘家一向無什么往來。只今日貴妃娘娘說了,各宮都守在自己宮里,便也不好叫她晾著賀家,跑到我這里來了。” 說話間,便到了半下午,從來入宮到了這個時辰,若不留晚宴,便要告辭依著順序離宮——哪怕是命婦,也是不可留得太晚。但今日,請貴人們離宮的內(nèi)侍久久未來,連陳淑妃也覺得詫異起來。 松脂得了令,出門往膳房去問,是否晚上要留貴人的膳食。只是往膳房的路卻堵得死死的,侍衛(wèi)守在門口,只放了話,讓后宮娘娘與貴人們且先歇著。 松脂詫異的轉(zhuǎn)回來,又往何昭媛宮里去打聽消息,只她的宮人也是一片茫然。松脂不放心,往各宮都去瞧了瞧,才發(fā)現(xiàn),各宮都讓宮女內(nèi)侍出來打聽消息,除了薛貴妃宮里緊閉大門,就是鄒嘉妃宮里有姑姑出來,讓大家稍安勿躁,待在宮室內(nèi)便成。 松脂猶猶豫豫,回到陳淑妃宮苑時,卻見賀家女郎站在門口。 雖然陳淑妃與珍妃關(guān)系好,但因珍妃與娘家賀家沒什么往來,這賀家女郎與陳淑妃,更是沒任何聯(lián)系。 賀家女郎不待她相尋,主動上前說道:“姑姑,我是來尋陳七meimei的?!?/br> 松脂微微一愣,貴女之間的交往,她并不清楚,但從前似乎并未聽說,陳家哪位小姐與賀家小姐有聯(lián)系的。她按捺住好奇,將賀凌雪領(lǐng)了進(jìn)去。 只賀凌雪進(jìn)去便跪在地上,支吾半晌才說明來意,她并非是來尋陳茵茵的,而是想打探五皇子的消息。 陳淑妃說道:“可是本宮這里,也什么都不清楚啊?!?/br> 茵茵心下好奇,尋了借口將賀凌雪帶出去,問道:“賀jiejie偷偷跑出來的?” 賀凌雪點點頭,眼中的焦急絲毫不掩:“是啊,我娘她……她總說咱們賀家不站隊,便是與我表哥也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是茵茵,我聽說東三所那邊,圍滿了侍衛(wèi),我表哥他身子不好,我好擔(dān)心他……” 茵茵見她說得快要哭出來,心中有些不安,這個賀凌雪,已然年滿十七,卻還不曾定下親事。她原本以為,是賀家不肯站隊,才拖著不讓女兒隨意定親,如今看來,似乎,她對五皇子有情。 可那五皇子,是不可能生有后嗣,且不曉得那方面行不行,賀凌雪若嫁了她這位表哥,說不準(zhǔn),是要守活寡的呀。 賀凌雪扯了衣袖擦擦眼角,說道:“七meimei,我也是病急亂投醫(yī),明知道你也沒法子,偏要來叨擾你……如今整個洛城,因著我家的情況,我是沒什么朋友的,只有你……” 茵茵明白,只有她,雖然面上是三皇子一黨,但陳家二房關(guān)系不睦,她又被迫要嫁入煜王府,倒成了似乎中立的隊伍了。所以賀凌雪才會想要求她來打探打探消息。 賀凌雪仰望天空,冬季的夜晚總是來得早些,這會兒天色已然漸暗了,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看著東面似乎亮起了燈光——東面?比東六宮還要往東的,只有東宮,玉明宮還有東三所了。 茵茵眼皮子重重的一跳,不知怎么,總是想起少桓的話,年前他不會回來了。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一觸即發(fā)? 已至年關(guān),除了巡守的將士,洛城將軍們都要回歸洛城的。薛家似乎有幾年不曾回來了,今年聽說是要回來的,而章家打了勝仗,自要回洛城領(lǐng)賞。這中間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 若七皇子八皇子死了呢? 茵茵努力控制自己顫抖的心,那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她撫上賀凌雪的手,說道:“你放心,五皇子殿下一向低調(diào),便是有什么,也與之無關(guān)?!?/br> 賀凌雪欲言又止,低聲說道:“我哥……今日也入宮了。” 茵茵心中好奇,問道:“他入宮做什么?” 賀凌雪顫抖著說道:“三皇子殿下讓他入宮。茵茵,我哥哥幼時被選做太子伴讀?!?/br> 茵茵笑道:“那是幼時,賀家郎君誰人不知?自不是太子一派的?!?/br> 話一說完,茵茵心中咚咚咚直跳,她知道賀源是煜王的人。但是賀凌雪這么說,表示今日三皇子想對付的,不是七皇子,而是太子。 書中說的太子逼宮,難道提前了這樣久嗎?皇上沒有絲毫病弱之癥,太子又如何能逼宮?這事又關(guān)賀源什么事呢? 只這么一會,似乎四周燈火通明,薛貴妃宮里,也都亮起了燈火。外頭似乎傳來一群人急促的腳步聲,惹得人心惶惶。 內(nèi)侍匆匆走到宮苑門邊,往外探了探頭,急忙將門嚴(yán)嚴(yán)實實的關(guān)上,讓人守了,這才回來復(fù)命。 據(jù)說是侍衛(wèi),包圍了皇后與嚴(yán)賢妃的宮苑,還有幾個貴人美人所處的宮苑,也被包圍起來,形勢似乎格外嚴(yán)峻。 茵茵只覺得理不清楚,若太子逼宮,會選在這時候?他拿什么逼宮——那五十萬大軍?即便那五十萬大軍在他手中,薛家章家都快回洛城了,洛城里的御林軍驍騎營也不是養(yǎng)著看的,那五十萬大軍過了這么多年,還剩多少?又能抵抗多少? 再者,薛貴妃只手遮天,即便目前被惠妃分了權(quán),卻也不是姜皇后等能相較的。她實在是想不通,太子究竟是怎么個逼宮法。 松脂出來請茵茵與賀凌雪進(jìn)去里面。 陳淑妃說道:“賀家小姐莫要擔(dān)心,此刻外頭人來人往,等一會兒安靜下來,本宮自會命人知會珍妃?!?/br> 茵茵帶著賀凌雪去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