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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為了照顧女兒,自己也病倒了,茵茵的事情,全權(quán)交給大嫂處理了。 大伯母余氏是個悶不吭聲的性子,人家說她就聽,依著言語沒多久便應(yīng)了。嚴(yán)夫人便歡歡喜喜道了謝,約定好九月初六祁家上門換庚帖,才高高興興的離去。 親事有了著落,茵茵心中也松快下來,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少桓那日的言語,總時不時要浮上心間繞一繞,叫她忐忑不安,叫她心虛心慌。 若他當(dāng)真想娶她,總不會這樣無動于衷吧—— 茵茵這么想著,心跳得更快了,她不想親事出任何變故??伤坪蹩傆幸唤z另外的期望,連她自己都不大能覺察出來的期望。 不能出門,可他那樣神通廣大,想要找她或者帶話,總會有法子的。 茵茵坐在廊下,對著一地落葉發(fā)呆。 流云捧了水晶蝦仁包過來,喊小丫鬟:“瞧不見落葉集了這么多嗎?還不快掃了!” 小丫鬟手腳不麻利,唯唯諾諾的拿著比她還高的大掃把去掃。 銀心端著一盅湯過來,皺眉看著流云說道:“流云jiejie,姑娘都在說親了,你還見天兒買吃食,回頭吃胖了不好看!” 流云也不在意,打開食盒:“姑娘快,趁熱吃……” 茵茵伸手取了一個,也不大吃得下,只問道:“銀心,你那是什么湯?” 銀心答道:“奴婢見姑娘這陣子心神不寧,就去大廚房想弄碗寧神湯。正好遇見六姑娘院里的冬霜jiejie,說是中午便定了牛乳和湯,但這會兒只取了牛乳,湯沒取。冬霜jiejie說六姑娘不肯吃,轉(zhuǎn)手送給奴婢了。這是乳鴿湯,甚補(bǔ),奴婢……” 話音未落,流云火急火燎將包子放下,劈手躲過湯,怒道:“你這丫頭咋回事,我總與你說,姑娘要啥自己弄就成,干啥巴巴的要人家東西?” 銀心傻眼了,也不敢做聲,只有些氣鼓鼓的。 茵茵見她二人扯皮,不由得笑起來,安撫道:“無事,六jiejie尋常愛給我送這些。冬霜說六jiejie不吃東西?” 流云舀了口湯喝了喝,沒覺出不對,只心下還是不放心,轉(zhuǎn)身揮手讓掃落葉的丫鬟過來,將湯送給她。那小丫鬟千恩萬謝,領(lǐng)著湯走了。 銀心見茵茵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去管流云。便道:“奴婢與冬霜一道回來的,她一路跟奴婢抱怨,說六姑娘不肯出門,也不想吃東西,總是丫鬟們勸著,湯姨娘鬧著,才肯進(jìn)一進(jìn)……還不知宮里何日下定,但總歸快了,六姑娘也……著實(shí)可憐吶?!?/br> 茵茵沉吟:“好似……確實(shí)好多天不曾見六jiejie出院子了……” 她疑惑不解,之前分明是想開了的模樣,怎么突然又想不開了?再者,那四皇子未必就是外人說的那樣殘暴啊。 流云回頭聽她們說話,忙坐在茵茵旁邊說道:“姑娘,您可得小心些,今日初五了,明日就是祁家上門定親的日子,旁的事情,您一概別管。” 茵茵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就是總覺得不簡單。算了,我回房休息會,若有人來,便說我今日不舒坦……” 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鬟急匆匆走過來說道:“七姑娘……二老爺讓您過去知念閣一趟,六姑娘上吊了……” ☆、第 24 章 知念閣此刻已是亂成一團(tuán),人仰馬翻。陳媛媛躺在床上,面色白的幾近透明,仿佛只有進(jìn)的氣兒,沒有出的氣兒。旁邊丫鬟婆子跪了一地,也哭了一地。 湯姨娘見茵茵進(jìn)來,急忙撲上去喊道:“七姑娘,七姑娘,上回六姑娘尋死,便是你救的她……你快去……快去勸勸她吧,如今……也只有你能救她了?!?/br> 茵茵往里走了兩步,秋雨許是想讓出位置,往后退了退,撞在案子上。案上放著的一對搪瓷娃娃輕輕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那搪瓷娃娃看著并非名家所筑,不過看著精巧無比,連二人的面上羞澀的表情都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其中的女娃貌美絕倫,茵茵無端端便覺得,那似乎更像她一些。 這時床上的陳媛媛“嚶嚀”一聲,茵茵忙上前,關(guān)切的問道:“六jiejie,你如何了?” 陳媛媛半睜眼,未語淚先流,伸手握住茵茵的手:“茵茵……我不想活了,你們何必還……” 她這一動作,衣裳褪到手肘,前臂大片的雪白露出來,上頭一枚銀鐲子晃啊晃,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茵茵卻愣住了,那銀鐲子上,正有一只可愛的小兔子,且小兔肚子邊緣平整,與祁家哥哥送她的一模一樣。若沒弄錯,兩只鐲子放在一處,可以拼完整,是一對小兔繾綣纏綿的模樣。 她赫然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陳媛媛本半勾著頭,被她這樣一推,又跌回床上。 湯姨娘驚呼一聲,喊道:“媛媛,媛媛,你怎么樣了?” 陳勁松亦是不滿的看向茵茵:“你做什么?你jiejie都這樣了,你不安慰她,怎還推她?” 湯姨娘回過頭,對著茵茵磕頭不止:“七姑娘,如今只有您能救媛媛了,你們自幼一起長大,媛媛她待您……她……” 茵茵聽懂她的話,她不是說自己能勸陳媛媛,而是說祁晉賢與陳媛媛早就有情,是要她主動退出。 那手鐲,那瓷娃娃,無不在宣告,祁晉賢愛上陳媛媛了,將這原本是送給她的東西,送給了陳媛媛。 茵茵勾唇笑起來,好你個陳媛媛,還真以為你轉(zhuǎn)了性子,還以為你的沉默,是在想法子對付陳穎婷。原來,根本是為了對付我,難道我就該讓你隨意欺負(fù)的嗎? 茵茵走到桌前坐了,對陳勁松說道:“爹爹,您坐啊。” 陳勁松心內(nèi)一股火起,這陣子,家中也太不太平了吧。可若陳媛媛真的自盡,四皇子那樣的人,哪里會管律法人倫,只怕哪天全家小命就保不住了。 他遏止心中怒氣,說道:“你這是做什么?” 茵茵撇撇嘴:“放心,六jiejie若是想死,只會半夜三更偷偷尋死,絕不會勞師動眾,叫所有人都曉得她要死?!?/br> “你……” 陳勁松拍案而起:“你簡直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這家里,你jiejie可算是對你最好的,你竟然這樣對她?!?/br> 茵茵譏諷笑了笑:“原來爹爹也知道,六jiejie對我,可比爹爹對我好多了?!?/br> 陳媛媛見狀,忙開口說道:“爹爹……茵茵還小,不懂事……是女兒,女兒叫你們cao心了……” 陳勁松心中一軟,忙說道:“媛媛,爹爹知道你心慌難受,可是……可是你畢竟是陳家女兒,爹爹養(yǎng)你這樣大,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咱們?nèi)摇?/br> 茵茵看著陳媛媛眼中的絕望,不由得嘴角上揚(yáng),是壓也壓不下去,簡直想要拍掌給爹爹叫好了。要說陳媛媛剛剛可能只是鬧騰,被陳勁松這么一勸,恐怕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