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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撓后腦勺,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剛剛從那大漢身上順手牽羊的居然是這京師里響當(dāng)當(dāng)?shù)淖笪鍫敗?/br>野狼困擾的表情落在了左玄歌的眼里,他一點也不介懷:“我這是在劫富濟貧?!?/br>“對對對?!币袄浅雎暩胶偷?,“他那富得流油的樣子肯定是從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不過……這貧指的是誰???”左玄歌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自然是我,你沒看見我連祁云鎮(zhèn)最好的酒樓都吃不起了嗎?”野狼恍然大悟:“哦,五爺您這是出門沒帶齊銀子啊?!?/br>他麻溜兒地將自己身上的銀子全刮了出來遞給左玄歌:“五爺您要缺錢,您直接說啊。”他要是早知道他短缺銀子說什么也不會找那么好的馬車和那么貴的酒樓啊。左玄歌將他的銀子拋回了給他:“有這祁云鎮(zhèn)的首富請我喝酒,我哪里還會短缺銀子?!?/br>說著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錢袋,這祁云鎮(zhèn)的首富倒真是個不知低調(diào)為何物的人,直接在錢袋上用金絲繡了“首富”二字。“走吧,我請你喝酒?!?/br>“好勒?!币袄欠e極地進(jìn)酒樓里,用袖子給左玄歌將桌椅都擦拭了一遍,才將他迎到座上。☆、互相較勁舟車勞頓過后,兩人都是胃口大開,而這祁云第一樓的酒菜也是名不虛傳,兩人大快朵頤,吃得正酣暢之際。酒樓里的氣氛卻突然怪異了起來,大家似乎都被門口的一道光給吸引住了目光,野狼和左玄歌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那一襲白衣實在過于耀眼,讓人一旦對上就難以移開目光,野狼嘴里叼著的一塊牛rou掉在衣襟上:“司……司徒先生……”司徒凜月筆直地朝左玄歌走來,目光落在桌面上金線繡成的荷包上:“偷來的東西,你倒是用得心安理得。”“不過借來用用,有何不心安理得的?”“還回去。”語音如舊,目光卻陡然嚴(yán)苛了起來,“珩羽派不能出小偷?!?/br>左玄歌拿著桌上的錢袋掂了掂:“這點銀兩對我們首富大人而言豈不是九牛一毛?!?/br>“那也不代表人家就甘愿被你盜走?!?/br>“我說了是借?!?/br>眼瞧著這兩人之間火花漸盛,野狼悄悄退了幾步:“五……五爺,我先去叫兩……呃,三間上房,然后喂馬。”說完轉(zhuǎn)身欲走,卻被一個清冷的聲音叫住:“等等。”野狼頭皮發(fā)麻,僵直著身體緩緩轉(zhuǎn)了過來:“司徒先生還有吩咐?”“把我的馬也牽去喂了。”“好勒?!币袄窍竦昧颂厣饬钜话惆瓮染团芰恕?/br>左玄歌覺得自己坐著,司徒凜月站著,這氣勢高低一目了然,索性也站了起來跟他好好講道理:“師父,珩羽派兩袖清風(fēng),這些年救濟百姓的錢銀都從何而來?”“世上樂善好施的好人總是多的?!?/br>“這些好人多半也是有錢人吧,否則怎么有這么大的手筆?他們捐了錢財出來,為自己贏了好的名聲,可謂各取所需有何不可,我今日拿了這祁云鎮(zhèn)首富的一袋銀兩,他日若再遇上,你怎知我不會加倍還給他?”“強詞奪理?!彼就絼C月長袖一揚,已將那繡著金絲的錢袋收入袖中,桌上又憑空多了一個黑色的錢袋。左玄歌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突然笑道:“師父出手果然大方,這零花錢,徒兒就收下了?!?/br>左玄歌抱拳一揖,笑得燦若驕陽:“徒兒謝過師父。”“等你一切都想通了,再來謝我吧。”司徒凜月不愿看他那一張笑得并不真實的臉,轉(zhuǎn)過了身。“徒兒謝的并不是這一點銀兩?!?/br>聞言,司徒凜月腳步頓住。“徒兒謝的是,師父為徒兒打發(fā)了水云幫?!?/br>他這一聲謝,是真心的,看見司徒凜月踏進(jìn)酒樓的時候,他心中的疑惑終于得以解開,祁云鎮(zhèn)明明也是水云幫勢力范圍之內(nèi),他們怎么可能如此順暢進(jìn)城?而可能讓水云幫有所忌憚而放棄追捕自己的大抵也只有司徒凜月一人吧。司徒凜月面色不動,心里卻已然好奇了起來,他回過身:“你怎知是我打發(fā)了水云幫?”“徒兒倒是好奇,師父是如何說動那刁鉆潑辣的水青蘿的?”左玄歌不答反問。“你覺得我能如何說動她?”“我猜想師父定然是這么說的:水女俠,左玄歌是我珩羽門下弟子,我以珩羽掌門之位擔(dān)保,他絕不可能是采花大盜,水云幫若一意孤行,珩羽派定奉陪到底?!弊笮鑼W(xué)著司徒凜月的語氣夸張地說道,他明明知道司徒凜月并不是一個如此咄咄逼人之人。“不錯,我就是這么說的。”司徒凜月承認(rèn)得爽快。這回倒輪到左玄歌啞口無言了,他愣了半晌才訕笑著道:“師父,你承認(rèn)得太快,徒兒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br>“我故意的?!?/br>“嘖嘖,師父跟著我學(xué)壞了啊。”左玄歌摸著下巴故作苦惱道。“為表歉意,你應(yīng)當(dāng)跟我回珩羽派學(xué)學(xué)好?!?/br>左玄歌終于收起了唇邊那一抹可惡的笑意:“師父,你就那么想要讓我做您的徒兒嗎?”“你不是已經(jīng)叫我?guī)煾噶藛???/br>“非得要我死了你才愿再收新的徒弟嗎?”司徒凜月沉默了一陣,才咬著牙道:“門規(guī)如此?!?/br>左玄歌唇邊苦笑一閃而過,仰起頭來眼里閃爍著桀驁不馴的目光:“規(guī)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br>“人終有一死,規(guī)矩卻將代代相傳?!?/br>“你非要我死了再收新徒弟?”對于司徒凜月的執(zhí)念,左玄歌實在無言以對,他挺直了身體,目光中投出一絲堅決,神情悲切,“那你現(xiàn)在殺了我吧?!?/br>司徒凜月將目光瞥向別處,良久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不殺?!?/br>左玄歌變臉?biāo)频膿Q了表情,眸里碎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唇角微彎揚著得意的弧度:“好,珩羽掌門一言九鼎,既然如此……那我先行一步?!?/br>語音一落左玄歌腳步往旁邊一滑便朝著門外而走,司徒凜月一言不發(fā)地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后,無論左玄歌加速減速,始終與他保持著不超過五步的距離。左玄歌終于敗下陣來,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司徒凜月的目光里隱隱有怒意:“你還不放棄我?”“不放棄?!焙喓唵螁稳齻€字,端的是字字如金玉擲地有聲。看著左玄歌身后跟著司徒凜月回來,野狼也有些傻眼:“五爺,司徒先生?!?/br>“繼續(xù)吃,爺還沒吃飽呢?!弊笮枳卦瓉淼奈蛔?。野狼也跟著坐了下來:“菜都涼了,我讓小二換新的上來?!?/br>左玄歌沒有說話以示默認(rèn),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越過窗口,看著那身白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