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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吃午飯。柳修豪一大早就到了,載來一車年貨,裝得斯文乖順的樣子,熱心又懂事地幫程爸掃塵,又幫程媽包湯圓做午飯。他一個官宦世家的貴公子哪里懂得做這些,笨手笨腳得倒有些像幫倒忙。但是程爸程媽很是受用,不??滟澦斆髂芨?,又心疼他會傷了這里累了那里的,寶貝得跟親生兒子似的。搞得皮糙rou厚的程放在一邊被惡心得不行,最后還被物盡其用地幫柳修豪收拾一大堆摔壞的鍋碗瓢盆。程放整理好廚房就奔向房間倒頭悶進被子里,仿佛累得呼呼睡了過去,房門都沒關。柳修豪趁機躡進他房里,賊手掀開他的被子就想來個偷襲,誰料程放竟雙目炯炯地窩在里頭攥著PSP玩通關大作戰(zhàn),游戲機里大BOSS的慘痛呻吟和一串串金幣掉進背囊的聲響回蕩在被窩里,別提多有節(jié)奏感了。柳修豪靠上去趴在他身邊兒頭抵著頭看PSP:“我還以為你干活干虛脫了,沒想到窩在這兒搞地下工作!”程放左右手熟稔靈活地cao作著顯示屏,忙著指揮手下的英雄清掃大BOSS老巢邊兒的小怪,也沒心思管他那顆越靠越過來的腦袋:“你別吵,小心被我媽聽見!這關我都玩了好多天了,這BOSS旁邊小怪賊多!每次掃一半就被輪暴了……我靠!又死了!我就不信拿不下這關了,再來一次,就一次啊……”在極近的距離看程放,飽滿鮮活,孩子氣的臉。睫毛很長,但不濃密,掩不住眼底的坦率和熱誠。柳修豪掌心里泛點sao動的癢,抬手搶過他的游戲機,長指在鍵盤上飛快地cao作:“沒點兒技術含量,看老子怎么干死它!”各種小怪被他蹂躪得一路驚天動地嗷嗷嗷。程放看著猛飚經(jīng)驗值震驚到傻眼,興奮地攬了柳修豪的肩膀大拍特拍:“沒想到啊變態(tài),你這手活兒,挺行啊!”柳修豪盯向他的褲襠,突然笑得賤兮兮的:“我手活兒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么?”程放順著他的視線,立馬炸了毛紅了臉,排山倒海地拍一掌在他背上:“滾!”柳修豪被直接打趴在被子里,面部表情有難以言說的痛苦,一只賊手卻頑強不息地握住程放的手往自己胯下帶:“cao,內(nèi)傷了!你快摸摸我這根還能不能起得來!”程放被迫摸著柳修豪腿間那包硬得跟石頭似的玩意兒,欲哭無淚地崩潰:上學期逃課玩游戲犯下的罪,注定是這學期被性sao擾流下的淚!蒼天饒過誰!為了防止柳修豪這個心理饑渴的斯文敗類繼續(xù)對身心純潔得像小天使一樣的自己進行rou體毒害,程放一吃完午飯就急忙抱了雙胞胎meimei下樓堆雪人去,留柳修豪一個人在飯桌上撐著一張文質(zhì)彬彬的笑臉,殷勤有禮地給程爸程媽盛湯夾菜。剛出門,正好迎面撞上從箭館訓練回來的楚清。程放那倆鬼靈精怪的meimei腦子里跟裝了帥哥雷達偵察器似的,一看到楚清就掙著從哥哥懷里撲出來,吵著鬧著要黏到楚清身上去,軟著嗓子向楚清撒嬌:“哥哥抱,玩雪雪!”程放心里郁悶:原來這倆丫頭和自己一樣看到楚清就要犯花癡?果然是親生的!楚清把防護手套脫了,輕輕松松地一手抱一個,和程放一起下樓帶她們?nèi)パ┑乩锿妗?/br>小女孩們包裹得像顆毛茸茸的小球,小腿在濕冷的雪地里站不穩(wěn),走幾步就整個跌進去,一張臉被雪凍得通紅,又咿咿呀呀哭起來。楚清和程放趕緊幫她們撣干凈臉上的雪片,一人抱起一個在臂彎里。楚清滾了一個圓圓雪球遞給女孩,示意她擲向程放。小女孩對自己的哥哥倒是毫不留情,小嘴咧著就刷地扔到程放臉上去,疼得程放哇哇叫:“你個小沒良心的,想謀殺親哥?。 彪S即從地上抓了雪往小女孩身上扔,沒中,倒是正結結實實打在楚清的臉上。楚清眸子一掃,也不顧臉上還沾著雪,立即就開始反擊。雪球跟炮彈似的在兩個男孩之間你來我往,四個人都頭發(fā)都被融雪沾濕了,嘴里興奮地呼哧呼哧吐著熱氣。玩累了,兩人各站一邊喘著氣休戰(zhàn)。程放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抬起眼看向斜靠在合歡樹下的楚清。那天早上發(fā)生在學校門口的事就像一枚鋒利的魚刺深深扎在程放的喉室里。盡管他試圖催眠自己:應該是眼花看錯了。但直到他劃著電動車轉(zhuǎn)身離開時,駕駛室里模糊重疊的兩個輪廓始終沒有分開。他們究竟做著什么,在擋風玻璃上斑駁的黑色樹影中,不能看得真切。完全不記得是怎樣的心情讓他選擇背道而馳。他只覺得頭頂喧鬧的陽光熙熙攘攘,樹葉里的天光房屋的玻璃光后視鏡的反光繁亂曝光成一片光海。楚清是這場光海里唯一寧靜的光,慢慢涌向程放面前。像一個靜謐的秘密,慢慢清晰。那天以后,他一直都很想問楚清一句。可他始終說不出那一句。仿佛只要問出那一句,就徹底肯定了楚清和那個人的關系,也徹底斷絕了他和楚清的維系。那一句就是最堅硬的魚骨,掛在咽喉里,隨著喉結轉(zhuǎn)動時,從他的聲襞里嘩啦啦鉤出一大片血來。疼得能把他逼瘋。大概他就是瘋了。他以瘋狂面對永別的心情默默面對每一天都笑得越來越真切的楚清??此吭谡n桌上劃著那個名字想念那個人,看他放學后頭也不回跑向校門,看他從臺階上躍進那個人懷里,看他仰起頭,眼神柔柔地淌著光。這樣溫柔的楚清很美好,他不該叨擾,也沒有勇氣再去叨擾。他只能選擇每天瘋狂地凝視。以永別的心情,守望真正的永別。他就這么貪婪地沉溺地凝望著,都沒注意到體力恢復的楚清和meimei已經(jīng)繼續(xù)向他發(fā)起攻擊,毫無準備地被大雪球砸個滿頭滿臉,嘴巴里都吃進不少雪子。程放紅著眼睛抹掉臉上的雪,突然感覺什么濕漉漉的東西滑過羽絨服滴落到鞋面上,低頭去看,聞到一股悠悠的臭氣,懷里的meimei叫嚷著哭出聲來:“要便便!”“臥槽,你這是投放生化武器啊?”程放嚇得瞬間變臉,這可是他新買的限量版NIKE??!過年還要穿的呢!趕緊咚咚咚快步跑上樓梯:“妹啊,你先忍忍,別拉了,哥的NIKE被你拉成廁所了!”另一個meimei見他出糗,笑得快岔氣,一張白嫩嫩的臉都泛上生機勃勃的紅來。楚清低下頭,拍了拍小女孩紅撲撲的臉:“還想繼續(xù)玩么?”小丫頭一眨一眨地看著楚清,天生的帥哥雷達偵察器嗚滴嗚滴在心頭作響,竟然羞澀了rou嘟嘟的臉,黏在楚清的腿邊不說話了。楚清覺得又可愛又好笑,捏捏她軟軟的小臉頰,牽著她走上樓梯,突然就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汽車喇叭聲。他幾乎是沒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