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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就用牙刷自刎算了。第一次打飛機,栽在單冽手里,算了!第一次接吻,栽在單冽手里,認了!第一次夢遺,還是單冽害的,是不是要繼續(xù)悲憤地安慰自己“不計較了”?為什么只要一想到單冽,自己的心就跟毛線球一樣絞得亂糟糟?有時竟能這么亂上一整天!楚清呆呆坐在書本前,腦子里都是單冽的眼,單冽的吻,單冽修長的手指撫在身上……左手維持著握筆的姿勢,一個小時過去沒在書本上寫下一個字。洶涌的煩惱,比無序的時間更糟糕……溫煦晨光里,楚清一襲雙縐睡衣勝過潔白皓雪,安之若素、風度翩翩地站在平鋪開來的雪白宣紙前,提起左手揮毫瀟灑,動若流云,筆如清風,唰唰唰一氣呵成,歪歪斜斜寫下十幾個丑得跟鬼似的狂草:“煩煩煩煩煩……”,靜下來深吸一口氣,瞪起眼再繼續(xù)跟上了發(fā)條似的,卯足勁兒寫下一串鬼畫符“亂亂亂亂……”突然不專心的耳朵豎了起來,聽到已把楚清練箭的露臺征用去晾床單的楚媽高聲招呼說:“阿冽,起這么早啊?”單冽熟悉又清冷的聲音遠遠的:“剛下班?!?/br>楚清的筆停下來,飽蘸了墨汁的狼毫頓在雪白纖薄的宣紙上,暈染出一個墨色的斑點來,像水漬一樣,不斷擴大……“哎喲,工作到現(xiàn)在啊?你們這些單身小青年哦,怎么工作起來都跟去拼命似的,該找個女朋友教教你什么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了!”單冽沒有回應(yīng)。楚媽振了振床單搭在晾衣繩上:“吶,阿冽啊,不是阿姨說你啊,你瞧你這么個踏實靠譜的帥小伙,成天孤家寡人冷冷清清的,也沒個人好好照顧你,這不是讓你天上的爸媽心疼么?是不是該考慮找個女朋友了?”然后靠近了隔壁陽臺的鐵柵欄兒,小聲說:“我跟你說哈,今天早上……哎喲咱家阿楚都成個大小伙兒子了……嘿嘿……你再不找對象,小心被他趕上了??!”聲音再小,挪了身子靠在窗前的楚清還是聽到了,羞憤得滿頭黑線:媽,咱能別外揚家丑三千里不……還是沒聽到單冽的回應(yīng),楚媽拋出了終極目的:“所以阿姨想著啊,給你介紹個媳婦兒怎么樣?你可別告訴我你是什么獨身主義者啊,浪費這么優(yōu)良的基因不給祖國的未來作貢獻可恥??!”單冽仍舊沒回應(yīng),楚清悄悄又貼近了點兒窗子,怕是自己聽漏了。良久才聽到單冽回答:“我不是……獨身主義?!?/br>“哎?這意思是同意讓我給你作介紹了?那你大可放心了,咱法院里有倆小書記員,那長得跟花兒似的……”繃緊的神經(jīng)末梢像是被針扎了一小下,泛出一小絲兒酸痛來。楚清揉了揉太陽xue,想著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離開了窗前繼續(xù)寫字,才發(fā)現(xiàn)墨汁滲透了宣紙,薄如蟬翼的紙片兒不知何時暈出一個黑黢黢的洞來。晚上楚媽一如既往全副武裝地在廚房里炒菜,突然跟想起來什么似的,探出頭來喚了正在房間里看書的楚清:“趁你冽哥這會兒在家,把我放桌上那倆照片兒給他拿去,順便叫他過來吃飯??!”楚清頭也不抬,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立即拒絕:“不去?!遍_玩笑啊,他現(xiàn)在怎么敢去見單冽???楚媽怒了,抄個鍋鏟出了廚房,橫在楚清白皙的脖頸間,銳得像把武器:“你個小沒良心的,也不想想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那會兒是誰照顧的你?趕緊給我去隔壁叫你冽哥來吃飯!”楚清被她用鍋鏟逼著磨磨蹭蹭站了起來,正想反駁“你到底是請人炒菜還是請人吃飯吶”,就見楚媽收回了雪亮的鍋鏟,喊著“哎喲我的菜又糊了”,急急忙忙奔回廚房去了。楚清無奈地取了茶幾上兩張照片兒,低頭看到照片上倆大齡女青年笑靨如花,那POSE擺得含春待放。正要出門,楚媽又從廚房里探出身子來:“別忘了跟你冽哥說讓他好好考慮啊,有空約個時間見個面什么的,這年頭啊滿地富二代,難求有情郎啊,姑娘們就想找個踏實的、會疼人的,都不介意他的家庭背景什么的……”她還沒說完,楚清已經(jīng)把門“嘭”地帶上了。等單冽開門出來,楚清覺得一剎那怎么有點兒恍如隔世的感覺。念頭才一浮出腦袋,立馬像打地鼠一樣被消滅掉:隔世個鬼啊,不就幾天沒見么……定睛一看,單冽似乎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濕漉漉地淌著水珠,白背心貼在寬厚的胸膛上,隱約映出些潮濕的痕跡,全身上下散發(fā)出令人熟悉的馬鞭草味兒。記憶紛至沓來,楚清驀地感覺又燒了臉。單冽也不說話,單臂靠在門上,靜靜垂眼看著楚清臉上細微變化的表情。沉默得令人窘迫。楚清終于抬起手,向他遞過去兩張照片。單冽接了過去,只是低了眸子掃了一眼,又抬起眸子看楚清,眼里帶著些微的疑惑。楚清別開了眼睛不和他對視,確切地說是不和他的唇對視,有些生硬又機械地重復楚媽囑咐他的話:“好好考慮啊,有空約見面,姑娘沒在意家庭背景什么的。等下過來吃飯?!彪y得說那么長的句子,怎么覺得說完有些喘?單冽沒看照片,依舊拿眸子鎖著楚清,眼光灼灼地像是要看進楚清的心里去。楚清死死盯著一旁的樓梯扶欄,就是不看他。樓道被沉默的兩個人凍成冒著冷氣絲兒的冰箱。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聽到單冽的回應(yīng)。楚清只好把視線轉(zhuǎn)到他臉上,看到他正一瞬不瞬,認真仔細地看著手上的照片。楚清看他一臉心無旁騖的專注,心里有些不自在:不會這會兒就看對眼了吧……突然看到單冽揚了嘴角,竟然……笑了一下。笑得不是很好看也不是很到位,黑漆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上揚的嘴角甚至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但楚清還是微微有些看呆,這是他們重逢后,他第一次看見單冽臉上有笑容。原來他這張萬年不化的冰塊臉也是可以做出笑這個表情的!楚清還沉浸在單冽笑了的震驚中,單冽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屋關(guān)了門。大力的關(guān)門聲讓他回過神來:哎,還沒回答來不來吃飯呢……再敲門,也不見單冽來開門。楚清納悶地打道回府,關(guān)門的霎那才模糊想到剛才單冽關(guān)門那會兒好像說了句什么來著的?……“是我想多了”?楚清傷愈后重回學校,娘家人3班同學在教室里給予了他夾道鼓掌的熱烈歡迎,班長飽含熱淚地贈上一束用絲帶包裹著的晨光牌原子筆,上邊兒掛個紙條:你若“放清”,便是晴天!放清親媽黨永遠圍繞你身邊!楚清滿臉黑線地收下了,并沒有表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