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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吃你愛的館子?!?/br>揮灑了運動的汗水,疲憊地坐在籃球場地上,神秘兮兮地靠近自己,聲音低沉又模糊地說:“有時候我真是嫉妒楚清得很……真想讓他消失……至少打他一頓什么的……但又怕……”那些被忽視的挑撥和赤裸裸的真相就像碎片一點一點在心里拼接完整,帶著寒意的了然,令程放剎那醍醐灌頂。他驀地站起了身子,攥緊拳頭捏得咯嗒響:“沒錯,一定是他!”想通了前因后果的腦袋異常亢奮和清醒,全身的經(jīng)脈都跟久堵后暢通了似的,奔放著血液沖動地叫囂,需要一個正義的空間釋放。程放想也不想就快步?jīng)_了出去,也不管身后楚清疑惑的挽留。交費取藥回來的單冽就與程放擦肩而過,進了急診大廳。看到楚清的傷口已經(jīng)被處理好了,單冽微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他站在診桌前沉默地收拾病歷和X光片,耐心聽醫(yī)生絮絮叨叨說復(fù)位的手固定了別讓他亂動啊身子上的淤青洗個熱水澡就散了不嚴(yán)重家里飯是你做的嗎那千萬別給他吃海鮮啊對傷口不好啊……見習(xí)護士扶了楚清下床,眼中帶了一絲羨慕:“你哥哥真好?!?/br>楚清微怔,抬頭看到單冽高大寬厚的背影,又是穿著上次送他來醫(yī)院的那件白T恤,跟情景重現(xiàn)似的,些許不同的是衣服皺了,還染了他的血漬。等單冽伸了手來扶他時,他才發(fā)現(xiàn)古銅色的精壯手臂上也有著不少小傷口。但單冽也沒去處理,任它們微微沁著血珠。楚清心里悶熱悶熱的,就像夏天捂在森冷空調(diào)房的棉被里,很暖,也很難受。單冽輕手輕腳把他扶進后座時說:“聯(lián)系了你爸媽,電話沒通。”楚清點點頭,任他探進半個身子,側(cè)了臉為自己扣上安全帶。車子里很涼爽,沒有一絲熱氣,單冽應(yīng)該是提前來開過空調(diào)了。靠得有些近,所以可以看見他堅毅挺拔的側(cè)臉有一片細(xì)薄的汗珠。汗水淌在古銅色的肌膚上,散發(fā)出一股讓人撓心的又安心的淡淡汗味兒來。就像小時候無數(shù)次攬緊了單冽的腰身,抱著他坐在飛馳的自行車后座,他的紅色T恤上綻放出的汗水,帶著的,一樣的味道。那是驕陽的氣味。楚清盯著那顆從單冽鬢角滴落下去的汗珠,覺得喉嚨灼熱又干燥得難受。他輕聲開了口:“冽哥,我想喝水?!?/br>單冽摸索安全帶扣的手霎時就停了,橫在楚清胸前的手臂顯出繃緊的線條來。車中靜默了片刻。楚清又喚他:“冽哥?”“啪嗒”,安全帶被扣上了。單冽從后座探出了身子:“我去買水?!币娝鸵P(guān)了車門離去。突然惶恐再一次看到他的背影,楚清又從車窗里探出張臉來:“還是回家喝吧?!?/br>單冽的腳步停了,又馬上折返回來,進了駕駛座,發(fā)動了車子。像是在重復(fù)楚清的話似的,他點點頭:“好,回家喝。”結(jié)果回的就是單冽的家。單冽徑直把楚清安放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楚清疑惑地看他給自己蓋好被子,又調(diào)了空調(diào)溫度。轉(zhuǎn)首接觸到他困惑的目光,單冽淡淡道:“快吃飯了。先在這兒休息。”然后出了房門去燒水。家里沒有現(xiàn)成的熱開水,單冽拿電水壺?zé)_了水,又在杯子里兌了礦泉水,調(diào)好合適的水溫后才拿去給楚清。房間靜謐。楚清側(cè)著的臉埋在枕頭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了。單冽把水杯輕輕放在床頭柜上,小心翼翼地把楚清受傷的雙手掖進被子里。目光不由自主鎖定在那張蒼白清俊的臉龐上,即使面對巨痛的拳打腳踢和手法復(fù)位都能始終面色從容淡然,忍著不表現(xiàn)出任何怯弱或難熬的少年,睡顏中才泄露出一絲脆弱和疲倦來。薄得同白紙片的身子,卻藏著金石一樣堅強又高傲的內(nèi)心。單冽有些猶豫地伸出手,像怕碰碎楚清似的,極輕地?fù)嵘狭怂乃槨?/br>冰肌玉骨般的涼,綾羅綢緞般的柔。程放一路從醫(yī)院飛馳到柳修豪電話里說的KTV。每走一步,腦子中的思路就愈清晰一步。柳修豪對楚清不加掩飾地嫉妒與厭惡……和楚清同時競爭省級優(yōu)秀學(xué)生……一直位居于楚清之后……揚言要給楚清一點顏色看看……突然無緣無故頻頻出現(xiàn)在自己的周遭……利用各種理由拖延時間和他打球和他吃飯……害得他一次又一次錯過與楚清約定的時間……故意攔阻他去找楚清……趁機對獨行的楚清下手!柳修豪,你這個千年老二,真是夠心機叵測,夠卑鄙!一手握緊了拳頭,一手推開了KTV的包廂門。看到狡詐猥瑣的柳修豪正拿著麥克風(fēng)搖頭晃腦吼五月天的歌,他抬起頭看到程放,咧嘴招呼他:“怎么才來?給你點了五月天的歌,趕緊來一起唱?。 ?/br>程放從善如流,趕緊地大步如風(fēng)邁向他,掄起蓄勢待發(fā)已久的拳頭,就狠狠給他臉上來了一記。包廂里柳修豪的幾個哥們兒豁地站起來,正疑惑著什么情況啊,這兩人才好了幾天啊又開戰(zhàn)了?就見程放動如閃電地抬起腳來,又給了柳修豪一腿,直接把柳修豪踹下了沙發(fā)。柳修豪敏捷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緊了程放的領(lǐng)口,面色暴戾:“你他媽干嘛?”程放也不管脖子被他的動作勒得生疼,舉了拳頭又給柳修豪毫無防備的腹部來了一拳,見柳修豪吃痛地放開了鉗制自己的手,他攥緊柳修豪的衣領(lǐng)把他往地上甩:“柳修豪,你有沒有種?。砍贸逡粋€人就找人打他?偷偷摸摸算個屁!有種光明正大來打我???”“你他媽說什么……”柳修豪話還沒說完,程放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眼鏡又飛了出去,啪嗒一聲甩落在地上。柳修豪跌坐在地上,被打得紅腫的鼻子里流出兩道蜿蜒的血液來。見柳修豪被程放打得流出了鼻血,一班哥們兒看不下去了,一哄而上就架著程放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地上,掄起拳頭就要往下打。“都別動他!”柳修豪捂著流血的鼻子,抬起只手來制止了他們。他瞇著一雙近視眼看地上的程放:“楚白臉被打了?靠!打得好!可惜不是小爺我干的?!?/br>程放的臉被地毯蹭得泛紅,眼睛卻惡狠狠瞪向柳修豪:“不是你干的?啊我呸!敢做不敢認(rèn)的孬種!你他媽不就是想當(dāng)?shù)谝粏??行啊,讓你?dāng)啊,你個世界變態(tài)第一,宇宙人渣第一,全太陽系沒種第一!”柳修豪不說話了,從地上爬起來,背對著程放,拿了紙巾擦鼻血。超大液晶屏上,五月天的歌還在放,伴奏沒有原音,仿佛一種尷尬的喧囂的沉默。一班哥們兒見柳修豪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