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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塵,開始收拾起箱子來。楚媽抬頭見楚清微微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我和你爸下周要去外省培訓(xùn)啊,得去三周呢,你自個兒在家照顧好自己?!?/br>見楚清緩緩點點頭,楚媽又想起來什么似的,抬頭和他說:“我已經(jīng)和你冽哥說過了,咱不在時你就去他家吃晚飯。”一旁正看報紙的楚爸把報紙合了上,神情有些不贊同:“這多麻煩人家啊,我看還是給阿楚多留點飯錢,讓他自個兒解決吧?”楚媽沒好氣地白了楚爸一眼:“你兒子給人家添的麻煩還少嗎?也不差這一回兒了?!币膊幌胂胱蛱焓钦l喝得云里霧里醉醺醺的被單冽抱回家來的?滑嫩的茄子被輕易吞下咽喉,楚清抬了眼,從對昨天僅存的清醒記憶里搜刮出一群汗涔涔的黝黑漢子咧著嘴熱情地叫他“嫂子”的影像,心頭涌上一陣惡寒,握著筷子的手抖了抖,好一會兒才壓抑了下去,開口提出意見:“我可以去程放家吃飯啊?!?/br>楚媽靈活的眼珠飄過來又白楚清一眼:“程法官家那三個跟山大王似的孩子都管不過來呢,你好意思再給人家去添亂?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難伺候?”楚爸又把報紙翻得窸窣響,嘴里還猶豫地說著這不好吧不好吧。楚媽拿了雞毛撣子在行李箱子上舞得虎虎生風(fēng):“有什么不好的?你還擔(dān)心人家能把你兒子吃了不成?今天早上我和阿冽說這事兒,他一口就答應(yīng)了,還問阿楚愛吃什么菜呢!瞧瞧人家這客氣,這風(fēng)度!你們倆父子咋這么扭捏呢?嘖嘖……”為期兩天的期末考試結(jié)束后,卻沒有迎來預(yù)期中的暑假。市一中的高考預(yù)熱補習(xí)班,讓剛剛從高二最后一場考試中解脫的學(xué)生們叫苦不迭。與此同時,令市一中的優(yōu)等生們側(cè)目已久的省級優(yōu)秀學(xué)生選拔也如火如荼地開幕。被學(xué)校推薦為省級優(yōu)秀學(xué)生不單會被編纂入冊,還將獲得更多由教育局提供的研習(xí)深造的機會,比如提前一年保送入心儀的985、211大學(xué)學(xué)習(xí)。最終通過層層選拔,全面發(fā)展的楚清和才華橫溢的柳修豪脫穎而出,代表市一中參加省級優(yōu)秀學(xué)生的競爭。程放知道楚清在學(xué)業(yè)繁重的同時還要應(yīng)付選拔賽,默默伺候得楚清更勤快了。按時載楚清上學(xué)下課,車速穩(wěn)而不慢,楚清的早餐多加一個包子,豆?jié){在手心里捂到溫?zé)?,自修課睡覺努力不流口水不打呼嚕不影響楚清,午餐時連最愛的紅燒小排都想讓給楚清,不過楚清看著他萬分不舍的眼神很貼心地沒收下。傍晚載著楚清駛在熟悉的回家路上,道路的兩旁栽滿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似霞云的合歡花樹,怒放了一個夏天的合歡花不知疲倦地在樹上美艷著,被晚風(fēng)從樹上拂起,自由地翱翔在夕陽中,被染上一層朦朧的光,好似翩翩起舞的蝶。程放的電動車飛馳在被合歡花擁抱的道路上,就好像要駛進(jìn)一個花做的世界中去。在單元樓下停了車,卻不見靠在身后的楚清有下車的動作。程放微微側(cè)首,瞥見楚清一張瓷白的臉貼在自己背脊上,鬢邊沁了汗珠,像臉上閃著銀星,墨一樣的額發(fā)遮了遠(yuǎn)岱般長眉,只露出緊閉的雙目下濃睫如扇,呼吸恬靜而平緩,靜謐得仿佛白雪做的雪人,天光一盛就將融化。程放突然覺得嗓子眼兒一陣干熱。像喑啞了喉嚨,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響來。一朵合歡花緩緩落在楚清的肩膀上,紅花襯著少年白璧無瑕般的脖頸,在夕陽的光芒里生出一份嫵媚的寂靜來,程放看得移不開眼。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猶豫著伸出了手,去幫楚清掃落肩上的花朵。手指碰觸到楚清白皙脖頸的微涼肌膚,觸感光滑而細(xì)致,像在吸附程放的指尖似的,引他輕輕摩挲下去……身后傳來一陣響亮的汽車?yán)嚷?,像是在催促人,短促卻不斷叫囂著。淺眠中的楚清被車聲驚醒了,睫毛微顫,睜開一雙清波般的眼睛來。程放連忙縮回了自己放在他脖頸上的手,心虛地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他,卻見迎面停著一輛還沒熄火的沃爾沃越野車,高大的男人從車窗里探出頭,健壯的手臂倚在窗欄上,一張臉明明面無表情,卻陰沉得嚇人,一瞬不瞬盯著程放的手。程放認(rèn)出他是住楚清家對門的單冽,正疑惑地想說什么情況啊,就聽單冽冷冷一句:“別擋道?!?/br>程放依言立馬就騎了電動車給他讓道,臉上綻出一絲紅來,面龐有點燒,想到自己剛才發(fā)呆盯著楚清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擋著單冽很久了,該不會連自己摸楚清都被他看到了吧?哎喲,真他媽丟死人了!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等到和楚清一起上樓時,程放還罪惡地盯著自己一雙魔爪,眼睛不敢看向楚清。哪里出了錯呢?自己做出那樣的舉動……直到楚清靠近了身子,也過來看他的手,疑惑地問:“手上長草了?”程放抬頭,又看到楚清瑩白到幾乎可以反光的脖頸,腦子中靈光一現(xiàn),想到了答案:一定是楚清皮膚太好了,我才想多摸幾把……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晚上楚清提了楚媽出差前一早準(zhǔn)備好的水果籃,去單冽家里吃飯。按照楚媽吩咐的和單冽說了一聲“叨擾了”,然后想把水果籃放茶幾上,沒茶幾,就放在了餐桌上。單冽也不招呼楚清,咬了一根煙,穿了件黑背心,自顧自地在熱氣騰騰的廚房里炒菜。楚清樂得不用跟他客套,坐在椅子上打量幾乎要接近家徒四壁的房子。聽楚爸說單冽工薪挺高,車買的也挺好,怎么任這房子簡陋得跟出租屋似的,難道是不打算長住?單冽端了菜出來,見楚清正長眉微皺,看著餐桌對面那堵雪白的墻壁出神,側(cè)臉也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么所以然來,就問道:“想什么?”楚清回過神來,看到他兩條光裸結(jié)實的手臂上凝結(jié)出一片細(xì)薄的汗珠,還在隨著肌理的線條下滑,移開了眼神打哈哈道:“在想那堵墻壁上掛個電視挺好的?!?/br>單冽不再說什么,把菜放下,遞了碗筷給楚清,沉默地宣布晚飯開始。楚清掃了一眼餐桌,一雙眸子閃出喜悅的光芒。回鍋rou不放青椒,糖醋排骨,糯米雞翅,八寶茄子,清一色是楚清愛吃的菜。這些菜做著耗時又費勁,平常楚媽親自下廚時嫌累都不肯做。酒店里倒是有,可惜都是廚師的偶有佳作,十次中只能吃到一兩次做得還不錯的。楚清一臉淡定從容,手上卻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任糖醋排骨融化在嘴巴里,楚清覺得被美食感動得幾欲掉淚。正想向大廚單冽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就見單冽仰頭喝著啤酒,眼眸卻緊緊盯著自己的脖頸。咦?是飯粒黏上去了么?楚清微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