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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滿心仇恨的方遺骨拋出,讓他與方遺骨相殺,而他則坐收漁利。不過既是武林盟救活了方遺骨,他也賣武林盟一個面子,收了這把來殺他的“刀子”。歐陽渡便帶上了武林盟的“俘虜”方遺骨,開開心心的回蜀地了。這場局,終歸會使武林盟得不償失。歐陽渡如此想著。“你不綁我?”方遺骨在轎輦下望這歐陽渡,“不怕我殺了你嗎?”歐陽渡笑了笑,“你不會殺我?!?/br>方遺骨不置可否。青蓮生嘆了口氣,著實覺得,這就是一場兒戲。對歐陽渡來說,只有方遺骨重于泰山。教務(wù),責(zé)任于他不過可利用的工具罷了。青蓮生看見方遺骨那時,他的心驀地一空,或許那一剎那,他已經(jīng)明白,這一輩子,他都入不了歐陽渡的眼了。以前他爭不過方毅,如今,只剩短短一月性命的他,如何去與青春年少的方遺骨爭?他看著歐陽渡,歐陽渡看著方遺骨,方遺骨低著頭,沉默地跟著轎輦走。該結(jié)束了,青蓮生最終放下了執(zhí)念。好在他還有一月的光陰,便去看看這遼闊的天下吧。——武林盟眾人看著魔教離去,心里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這時才想起關(guān)心倒在地上的飛鷹,康凱命人用樹枝做了簡易的擔(dān)架,將黑鷹抬下山,蘇生在一旁,一直沉默,神色黯淡。“人各有命?!笨祫P勸慰道:“他生來便是為你擋刀子的。”蘇生凄涼一笑,“命?他不過是一枚精心布置的棋子罷了。人都是棋子,棋局開始,誰知道自己此時已被誰擺在了棋盤什么位置。”當(dāng)年他叛出魔宮,他爹表面絕情,實際卻暗中助他。他爹派人殺了黑鷹全家,并用幻術(shù)令黑鷹以為蘇生是可以帶他報仇之人。這些年黑鷹始終忠心耿耿,有時候蘇生都快忘了,自己還是他的殺父仇人,而黑鷹對他的忠心不過是幻術(shù)使然。康凱不知蘇生故事,只道他有感而發(fā),也隨著他長嘆了口氣。斷筆門蘇生房間,黑鷹躺在床上,盯著蘇生。蘇生道:“恨我也沒用,當(dāng)時我并不之情?!?/br>顯然,黑鷹被青蓮生一激,已想起了那些往事。他捏緊拳頭,卻無法朝蘇生揮去。他徹底廢了,余生他只能躺床上,只能看著仇人的兒子在自己眼前晃,而他無能為力。蘇生擰了帕子,替黑鷹擦拭身體。完成這相后,將溫?zé)岬南≈喽藖恚H自喂他。黑鷹咬緊牙關(guān),不吃。蘇生便含了口粥,附身送入。但舌尖才探入便被黑鷹狠狠一咬。蘇生坐起來,和著血將粥咽下,用帕子拭去黑鷹嘴角溢出的湯水。蘇生無奈道:“我本不想像對待方遺骨那般對你。因為記憶被更改實在是一件令人不怎么愉快的事,甚至可能讓你變成傻子。但為了能讓你活下去,我……你不管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照顧你,等你死了,我也與你合葬一處,到了地下,我還照顧你?!?/br>蘇生盯著黑鷹,目光灼灼。黑鷹只仇恨的看著他。半響,蘇生躥起來,“怎么不行?”踱步一圈后,他明白了,是青蓮生的幻術(shù)影響了黑鷹,以致他不再受他的幻術(shù)影響。“那也沒辦法了。”蘇生重新坐下,冷靜地說:“你對斷筆門有感情吧,你一日不進食,我便殺一人,你若自殺了,我便讓斷筆門全門三百六十人,全為你陪葬?!?/br>黑鷹渾身一抖,“你!”蘇生笑了笑,“你終于愿意對我說話了。真好。其實你該明白,我同歐陽渡等人是沒有區(qū)別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否則當(dāng)年也不會接受我爹送來的你了?!?/br>黑鷹閉上眼,臉轉(zhuǎn)向里面。蘇生將他掰過來,將粥遞至黑鷹唇畔,“喝。”黑鷹緩緩張口。半日后。“門主您為何要遣我們離去?”“我怕我殺了你們?!?/br>“什么?”“沒什么,你們快走吧。”待門人散盡,蘇生站在斷筆門前,望著院子圍出的四角天空,沉默。這些年,他一直以為他已經(jīng)逃離了魔教,可如今想來不過是從一個框框,跳到另一個框框里了。作者有話要說:簡單的做了修改第20章第二十章、愛誰第二十章、情意半月后,歐陽渡帶著方遺骨回了圣教,沈穗,王興具是一驚,隨后又一喜,再之后,是沉默。歐陽渡令沈先生閑暇之余繼續(xù)教方遺骨讀書,沈先生欣然領(lǐng)命。但當(dāng)沈先生教“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時,方遺骨回答說:“為人以德,何須求報?”沈先生被這一腔浩然正氣鎮(zhèn)住了。而后王興去尋方遺骨切磋,方遺骨只用了五招便打飛了王興的劍。王興拎著劍,往后都躲著歐陽渡走。郁悶的沈先生和挫敗的王興聚在一起喝酒。王興嘆道:“他的招式大開大合,氣勢逼人,漸入大師劍境,當(dāng)年我教這孩子基礎(chǔ)劍招的情景,再也不會重現(xiàn)了。方遺骨所用的問道劍法,是我也求之不得的秘寶?!?/br>沈先生道:“我原以為方遺骨回來了,咱們也就能像在往昔小筑那般生活??上О?,飛花是內(nèi)賊,被教主殺了,方遺骨卻渾然變了個人,主子又性情無常,動輒拿活人試藥,往昔小筑,往昔小筑,到真應(yīng)了這名字,能留住的只是往昔罷?!?/br>兩人各自傾訴后,苦笑著沉默,傾杯,飲盡杯中烈酒。圣教,花園,木質(zhì)閣樓二層。歐陽渡坐在木椅上,一旁桌上,白瓷杯里呈著琥珀色的茶水,氤氳著熱氣。青蓮生立在一旁,眺望四季青翠的遠山。歐陽渡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上的三千葉,頗為詫異地問:“你想離開?”青蓮生頷首,決然道:“是?!?/br>歐陽渡蹙起眉頭,“我若是不準(zhǔn)呢?”青蓮生心念一動,平靜道:“我命不久矣,教主若是尚存顧慮,我自可自廢武功后再走?!?/br>歐陽渡瞥他一眼,端起茶輕啜一口,淡淡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青蓮生沉默,歐陽渡兀自一笑,將茶杯在空中一送,穩(wěn)穩(wěn)落在青蓮生手中。青蓮生端著茶杯,心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但想著自己余壽不長,便釋然一笑。歐陽渡嘆道:“罷了,你走吧。這茶賞你,喝了。此后行走江湖,替我好好看看這大好河山?!彼粗嗌徤嬒虏?,站起身踱步到窗邊,手撐著窗臺,“你與我一同長大,我待你自是比旁人多了分心意。”聞言,青蓮生一怔,卻又聽他道:“只是這份心意,終究無關(guān)風(fēng)月,你的情意,我心知肚明,更是萬般利用,以助我達成目的。欠下這情債,本以為生生世世都還不干凈。如今你既要走,我便應(yīng)了你,只當(dāng)還清了這債。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也莫找我還了?!?/br>青蓮生苦笑一聲,本以為他對歐陽渡早不抱什么念頭的,可如今聽到這番無情的話,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