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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面前,殿下大可放心。” 黎青眼眸瞇了瞇,接著面上露出一絲倜儻至極的笑來,彎腰伸手扶住朝顏,將她托起摟進臂彎,往床榻走去:“那是當(dāng)然,本宮自然不會懷疑你的真心……” 帷帳散下,在動情的呢喃聲中,夾雜著幾句對話聲。 朝顏被迷得出神,幾句話便被黎青套出來,她心中還記掛著一件大事,那便是一月之后,大明朝皇帝將會病重,東邊的一座小城亦會淪喪敵人手中。 云銷雨霽之后,黎青摟著朝顏,食指挑在她下巴上,一寸一寸地揣摩。 方才還情動不已的朝顏此時卻如墜冰窟,理智回神后她終于想起了自己方才說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旦暴露自己是重生者,會不會立即被當(dāng)做妖孽處死? 誰知,黎青的神情卻并無戒備,反而有一絲神往:“本宮曾在傳記中讀到過,世上有神女,能預(yù)知今后事……本宮曾經(jīng)以為,那只是傳說?!?/br> 神女?朝顏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神女,但是聽黎青這語氣,并不是厭惡憎恨的樣子,便放松下來,她篤定地對黎青道:“世子請信我,一月之后,一切都會如我預(yù)言那般發(fā)生?!?/br> 一月后,黎青收到手下送來的戰(zhàn)報,朗笑出聲,揮手道:“傳令下去,封貴人朝顏為側(cè)妃!” 而這時,宿淼已經(jīng)與溯懷來到了一處水草豐美的牧區(qū),他們要求的第二味解藥便在附近。 不過,兩人都不著急,反而十分默契地向牧民買下一間小屋住著,停下來休息,過上放羊耕種的休閑生活。 溯懷的戒疤有些引人注意,不過他從不遮掩,坦坦蕩蕩地行于世間,提著一桿釘耙從外面回來,宿淼立刻迎上前,遞上涼茶,替他擦汗。 “羞羞臉!禿驢拐了大閨女,兩個滾進被窩里!” 門外傳來稚嫩的大呼小叫聲,幾個小孩一邊做鬼臉一邊從門口跑走,顯然是不知從哪里聽的渾話,編好了歌謠來挑釁他們。 宿淼眼眸一冷。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莓貓它沒貓、願遇灌溉的營養(yǎng)液!么么嘰?。?/br> ☆、圣僧懷中女妖精(十二) 宿淼正要上前,卻被溯懷從后拉住手腕, 溯懷搖搖頭道:“不必理睬?!?/br> 宿淼氣哼哼的, 她當(dāng)然不是氣這些孩子們的舉止。上輩子她被黑得還不夠嗎,這幾句謠言又能傷得了她什么。真正可氣的是, 那歌謠中說得她與溯懷親密不已,而事實上他們?nèi)缃褚仓挥H過一回嘴, 實在是擔(dān)了這個污名, 卻又名不副實。 宿淼憤憤不平,又不大好意思將這話直接宣之于口,只好擰擰手指, 跺跺腳轉(zhuǎn)身走了。 他們要尋的第二味藥材在這附近的山上, 溯懷挑了個晴好的日子,與宿淼一道上山去,誰料半路忽然天色說變就變, 竟突然下起暴雨來, 還好臨時找到了一個山洞,兩人進去暫時躲避。 宿淼的衣服都濕淋淋地黏在身上, 勾勒出動人弧線,溯懷撇開眼神,解下外袍抖了抖, 披在宿淼身上, 才勉強遮住。 溯懷的生存技能顯然很強,他生起火堆供兩人烤干衣物,這雨卻綿延不止, 一直到深夜都不曾停歇。 他們找了些野果果腹,在洞中也很溫暖,雖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險,但遇到這種惱人的情況,多少還是無奈。 宿淼過了深夜之后就開始犯困,裹著溯懷寬大的衣裳,縮在他身邊睡著了,酣夢中途,卻蹙緊眉心嚶嚀起來。 她出聲的第一時間溯懷便低下頭去查看她的狀況,見她并未醒來,卻又不似尋常夢囈,這才整個一僵,意識到,一月之期已過,那藥的克制作用已經(jīng)失效了,宿淼這是又犯了寒毒。 寒毒初期癥狀并不十分明顯,前幾次還能忍耐,宿淼先前便都是靠著貼近溯懷忍了過去,可這一回,溯懷解下上衣將她整個摟在懷中,貼著緊實健碩的胸膛,她卻仍在夢中疼得哭泣,通紅的眼角滾落一顆顆淚珠。 溯懷心焦不已,像抱撫一個寶貝那樣不斷撫摸她的臉側(cè)額頭,宿淼才好受了些,不再掉眼淚了,但喉嚨里還是嗚嗚地哭,比起疼痛,更像是委屈的撒嬌。 這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手,溯懷無奈地?fù)P唇,只能將睡熟的人緊緊摟在懷中,不斷安撫,可這樣親密的距離卻不可避免地導(dǎo)致他自己本身氣息不穩(wěn),原本是為了安撫的手也有了自主意識一般流連到了下巴、耳垂、頸側(cè),動作輕柔曖.昧。 溯懷喉結(jié)滾了滾,深覺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宿淼正昏睡不醒,他這是在做什么? 溯懷打算克制自己,收回手運功背誦心法,可剛離開一會兒,宿淼就顫悠悠地睜開了眼,眸子濕潤迷蒙,定定地找著他的方向。 宿淼抿抿唇,伸手勾了勾溯懷的衣袖。溯懷從心法中睜眼,對上她的雙眸,剛剛穩(wěn)固起來的心神又是劇顫,震得不知碎成了多少片。 宿淼又捧起他的手,舉到臉邊,溯懷只以為她又是小貓討摸那般,正要蹭蹭她的臉頰,宿淼卻微微閉眼,在他掌心印下一吻。 那微微濡濕而柔軟的觸感從掌心一直抵達心尖,溯懷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了顫,眼瞳也不由自主地放大。 眼前驚奇的一幕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宿淼似是被身上的難受折騰得不輕,她此時眼瞳里都是清澈卻無光的,所有的肢體動作都像是本能一般。宿淼悶悶地坐了一會兒,忍耐不住地解開自己所有的衣衫納涼,溯懷還沒有來得及閉眼,就看見眼前宿淼的肩頭泛出瑩潤如玉的白光。 宿淼確確實實在發(fā)光,她整個人都泛著一層淺淺的柔光,隨著衣衫褪盡,那光芒愈盛,遮擋了人的視線,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輪廓,而那之后,人形輪廓逐漸縮小,竟化成掌心大小,銳利光芒褪去之后,又恢復(fù)成了柔光,趴在溯懷手心上的,是一只輕若無骨、耳朵長得能覆蓋住整個身體,渾身泛著白光的“兔子?!?/br> 她似是兔形,可額上有一朵小火的圖紋,眼瞳大而明亮,與兔子并不完全相同。 溯懷震驚了半晌,將小小的宿淼抱起來,只見她生得一副機靈相,卻狀似呆呆的,沒睡醒一般,抬起前爪洗臉。 “……夢妖?!彼輵衙摽诙?。 他曾在經(jīng)卷上看到過此種描述,形似靈兔,夢中可知未來,五百年出世一次的夢妖。 原先只在書中所見,只以為是前人的妄想,可如今,他的長公主,他的宿淼,竟以這種形態(tài)出現(xiàn)。 靈兔跳下溯懷的掌心,在小小的山洞里奔走了數(shù)圈,每跑一步身后便墜下點點星光,那光芒落在地上變成了暗沉的黑灰,直至再無雜物落下,靈兔才回到溯懷的手心里,又團成一團,睡著了。 溯懷一手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