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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的蠢相,唐安琪本就在鬧脾氣,扭頭再看到這樣一副尊榮,越發(fā)怒不可遏,拔腿就跑出了院門。唐安琪帶著雷霆萬鈞之怒竄上大街,起初是想要發(fā)瘋。不過他天生的心胸寬廣,在步行兩條街之后,他買了一根糖葫蘆,一邊吃一邊思索前因后果,末了覺得自己也是不對。正所謂忠言逆耳,虞師爺全是為了自己好,從來不生氣的人,因為自己不學(xué)好,都?xì)獾奶呷肆恕?/br>唐安琪慢慢吃完了那根糖葫蘆,情緒從息怒轉(zhuǎn)為自責(zé)。買下一口袋提前上市的灶糖,他決定回去向虞師爺?shù)狼浮?/br>他到家時,正是傍晚時分。東廂房的房門緊閉著,虞太太已經(jīng)做好了飯,并且把飯菜盛好放在了大托盤上。唐安琪把灶糖交給她:“嫂子,我給你買了吃的?!?/br>虞太太看他凍的臉蛋通紅,連忙問道:“吃飯沒有?”唐安琪搖搖頭,又問:“師爺怎么樣了?”虞太太對著東廂房一努嘴:“一直沒動靜,飯也沒吃呢?!?/br>唐安琪知道虞太太膽小,虞師爺白天不召喚,她便不敢擅自進(jìn)門。端起托盤轉(zhuǎn)身向外走去,他自作主張的進(jìn)了東廂房。房內(nèi)已經(jīng)點了蠟燭,半明不暗。虞師爺坐在桌前翻書,見他來了,便把書本合攏,隨手向后邊床上一扔。唐安琪把飯菜放到桌上,然后端出里面兩碗米飯,一人一碗。抄起筷子夾了菜,他往虞師爺?shù)耐肜锓拧?/br>虞師爺端碗吃了一口米飯:“不恨我了?”唐安琪一聽這話,忽然感覺對方的語氣非常生分,帶著拒人千里的意思。放下碗筷低下頭,他委委屈屈的答道:“我沒恨你?!?/br>虞師爺凝視著他,態(tài)度很平靜:“以后聽不聽話?”唐安琪漲紅了臉,小聲答道:“聽?!?/br>虞師爺點了點頭:“那吃飯吧?!?/br>這天夜里,虞師爺去西廂房,和唐安琪同床睡了。兩人面對面的側(cè)臥,唐安琪看虞師爺,虞師爺也看唐安琪。兩人誰都不說話,單是這么古怪的互相注視。末了,還是唐安琪最先繃不住,不大好意思的笑了出來。又在被窩里蜷成一團(tuán),抬起雙腳去蹬對方的肚子。虞師爺向下握住了他的一只赤腳:“別鬧?!?/br>虞師爺?shù)氖趾軣幔@讓唐安琪感到了溫暖。在對方的掌心里動了動腳趾頭,他忽然向前一撲,伸展身體貼上了虞師爺。虞師爺?shù)膽嵟瓗Ыo了他天大的壓力,現(xiàn)在虞師爺不生氣了,這真是讓他感到輕松之極。他在尚未成長完畢之時突然失去父母,所以現(xiàn)在很需要虞師爺?shù)墓芙膛c關(guān)愛——他知道虞師爺是真的對自己好。虞師爺抱住了他,然而依舊沉著臉。早就覺得唐安琪是個頑皮的,如今一看,還真是如此,似乎都沒有孫寶山聽話??墒菦]辦法了,他摟住對方的身體,軟綿綿沉甸甸的,舍不得松手,唯一的感覺就是“沒辦法了”。1616、新年前夕...在虞師爺面前,唐安琪的孩子氣越來越重了。虞師爺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大清早的進(jìn)了西廂房,他想要叫醒大睡懶覺的唐安琪——昨晚千叮萬囑讓這家伙早睡早起,今天和自己一起去保安團(tuán)辦事;可是如今日上三竿了,西廂房里靜悄悄,唐安琪仰面朝天蹬了棉被,晾著肚皮酣睡。虞師爺站在床前,低頭審視他。虞師爺是懂得審美的。唐安琪有著美人的皮囊,可是沒有美人的氣質(zhì)。說起來也是個好人家出身的少爺,可是不知怎的,會有一種游手好閑的痞氣。就說是在小黑山里學(xué)壞了,可也沒有壞得這么快的;及至進(jìn)了縣城后,虞師爺看在眼里,知道他除了吃喝嫖賭之外,再無作為,而吃喝嫖賭的伴侶是陳蓋世,陳蓋世也并非流氓。背著一只手彎下腰來,他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了唐安琪的肚皮上。少年人的肚皮潔白粉嫩,一個小肚臍微微凹進(jìn)去,也是干干凈凈。溫暖的手掌緩緩摩挲向下,然后在小腹那里輕巧抬起。虞師爺收手直腰,心想:“造化之功?!?/br>然后他終于出了聲音,聲音還很不?。骸鞍茬?!起床!”唐安琪哼唧,扭動,睜開一只眼睛,見床前是虞師爺,就翻身背朝了對方,騎著棉被想要繼續(xù)大睡。虞師爺沒有揉搓他的光身子,而是轉(zhuǎn)身出門,在窗下墻根那里抓了一把新雪。攥著個雪球回到床前,他和聲細(xì)語的又問:“安琪,還不聽話起來?”唐安琪理都不理。于是虞師爺從后面扯開他的小褲衩,然后一雪球摁到了□。唐安琪受了這等刺骨的刺激,驚的“嗷”一嗓子,登時就從床上竄起來了!吃過早飯,虞師爺和唐安琪乘坐馬車前去保安團(tuán),馬車后面跟著四名威武馬弁。唐安琪也不要臉,大聲抱怨:“唉呀師爺,凍得我卵蛋都縮起來了!”虞師爺笑道:“蹲到火堆上烤一烤就好了。”到了保安團(tuán)營房,虞師爺發(fā)現(xiàn)孫寶山正在cao場上學(xué)習(xí)開汽車。孫寶山?jīng)]什么主意,沒什么思想,就喜歡擺弄個玩意兒——先是玩槍,拆了裝上,裝好再拆;現(xiàn)在有了構(gòu)造更復(fù)雜的汽車,而且汽油也充足,他便由著性子,開始研究起了這大家伙。虞師爺坐在營房里,讓身邊馬弁去把孫寶山叫了過來。唐安琪不知從哪里抓來一把瓜子,專心致志的吃個不休。孫寶山帶著一身寒氣進(jìn)了來,先是問候了虞師爺,然后對著唐安琪一笑。唐安琪心情好,對他也是一笑。待孫寶山坐下之后,虞師爺談起了正事:“寶山,小黑山那里有新動靜嗎?”孫寶山不笑了,把嘴正了過來:“師爺,說來奇怪呢,大哥——戴黎民這人,沒影兒了!”“失蹤了?”唐安琪這時插了一句嘴:“他那邊沒有人,也沒有糧;一個人守不住小黑山,守住了也沒意思,可能是走了吧?”孫寶山打了個噴嚏,噴了虞師爺一臉唾沫星子,然后坦然說道:“一個人?不至于,當(dāng)時城下的尸首數(shù)目都不到一百,就算在妃子嶺那里折了一半人馬,他現(xiàn)在也不至于就剩了一個人?!?/br>虞師爺垂頭思索了半天,末了卻是毫無預(yù)兆的轉(zhuǎn)換了話題:“我讓你派人在城外設(shè)置關(guān)卡,你做了沒有?”孫寶山痛快答道:“上個禮拜就派人過去了,大路小路全沒漏下,想要經(jīng)過縣城,必須交稅?!?/br>虞師爺又道:“把賬目理清楚了,到時和陳蓋世五五分賬,別讓他心里犯嘀咕,我們也不占這些小便宜。過年時好好犒勞下面弟兄,也讓外人看看,等到出了二月,就開始招兵。另外吳耀祖他四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