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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小事化了,便撅著嘴點點頭,窩在扶意懷里說:“我聽小姐的?!?/br> 二人雖是主仆,但情同姐妹,她們從吃奶起就在一處躺著了。 香櫞的娘便是扶意的乳母,那時候扶意的母親可憐香櫞在家無人照顧,見乳母奶水豐沛,就讓她把兩個孩子一起養(yǎng),一晃十七年,扶意雖無兄弟姐妹,但身邊有香櫞,也不怕寂寞。 “好香兒,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可我不想把事鬧大?!狈鲆庹f,“倘若祝韻之真不是好人,那我們也沒必要再呆下去,早早回紀州?!?/br> 香櫞搖頭:“可是小姐……” 扶意笑:“真正住上一年,又能怎么樣,我終究還是言家的女兒,我若能為自己做主,在哪兒都行?!?/br> 然而,主仆二人想著小事化了,哪怕要追究祝韻之的過失,也會私下里解決,可這家里就有唯恐天下不亂的。 因彼時香櫞哭聲大,招來不少人圍觀,這會兒功夫,已是傳得沸沸揚揚。 西苑那頭聽說了,三夫人金氏更是捉著把柄添油加醋,連傳到了老太太跟前的說法,都成了韻之縱犬傷人,欺凌遠客。 ------------ 第34章 祖母訓話 老太太將韻之叫到跟前來問,韻之也不敢說自己故意讓黑妞兒和白哥兒去撲扶意主仆,只怯怯地說:“我沒拉住繩子,它們就跑了……” 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從小善良可愛,在家里疼愛meimei,從不對奴仆打罵呵斥,在外頭見了窮人乞丐也會心生憐憫。 這兩年,韻之作天作地,不過是為了和她爹娘對抗,老太太也想不到,她會因為在母親跟前受了氣,轉(zhuǎn)回身就縱容家犬傷人。 祖孫倆正說這件事,興華堂的王mama來請安,告訴老太太,大夫人已經(jīng)吩咐下去,不許家里再傳這件事,若是叫外人也知道,必定嚴懲不貸。 王mama恭敬地說:“清秋閣的管事回話,說香櫞姑娘已經(jīng)好了,言姑娘也沒傷著,請您放心?!?/br> 當著大兒媳婦手下的人,老太太沒問話,待王mama走后,芮嬤嬤才回來稟告,說清秋閣里沒事了,言姑娘說她不害怕。 韻之還記得方才言扶意瞪著她的怒意,誰想到一轉(zhuǎn)身就息事寧人說沒事,不禁脫口而出:“她可真會做好人?!?/br> “韻兒!”老太太當真生氣了,“你跪下?!?/br> 韻之渾身一緊,深知老祖母不輕易動怒,一時不敢再放肆,老老實實跪下了。 老太太說:“你好好想想,你做了些什么?!?/br> 韻之也是委屈,哭道:“可她就是個好人了嗎,把我娘哄得團團轉(zhuǎn),又唬得住三嬸,您也當她親孫女似的疼,連府里的下人都說她好,她憑什么?還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么讀書人、大才女,我就沒見過哪個讀書人像她這樣八面玲瓏、心機深重?!?/br> 芮嬤嬤悄悄退了下去,守在門外不叫丫鬟婆子亂闖。 屋子里,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孩子,我問你,你所見種種,就一定是真的?你所聽的種種,就能保不假?你真正去了解過扶意嗎,你問過她為什么嗎,你有沒有關(guān)心過她,是否被你娘嚇著,是否被你三嬸嚇著?又或是,她做過什么妨礙了你嗎?” 韻之怔然,淚眼中滿是迷茫。 老太太嘆:“我原以為,來了個與你年紀相仿又念過書的姑娘,不比底下小meimei你嫌她們傻,從此你能有個說心里話,遇事能商量的姐妹,哪怕一年的相處,也足夠你們互相長進。結(jié)果呢,是我白費心思了,難道你真以為,我是讓扶意來教你念書寫字?這么多年,镕兒帶你念的書少嗎?” 韻之抽噎道:“可她也沒……” 原本想說,反過來言扶意也沒主動接近和了解過自己,猛地又想起,那日扶意分明問過自己討厭她什么,可韻之不愿搭理。 見孫女低下了頭,老太太道:“去吧,給人家陪個不是,論理她還是你的先生,小女兒家吵吵鬧鬧沒人計較,但若不尊師重道,可就壞了家教。” 韻之不敢拂逆祖母,擦了眼淚,很不情愿地往清秋閣走。 進了院子,下人們說,言姑娘在書房預(yù)備明日小姐們的課業(yè)。 韻之不耐煩地走到門前,就見扶意獨自坐在書桌旁,正眉頭緊蹙、神情痛苦,一只手吃力地撐著后背。 她想起剛才,白哥兒整個撲在了扶意的背上,那大家伙,得有五十多斤重。 ------------ 第35章 韻之的苦衷 “你受傷了?”韻之走進門,“傷哪里了,剛不是還回話說,沒事嗎?” 扶意見是韻之,冷冷地別過了目光,兀自整理桌上的筆墨書冊。 “問你話呢,你怎么總這樣子?”韻之坐到書桌對面,一巴掌拍在桌上,“在長輩們面前,處處做好人,你不是很能說會道?” 扶意眼中毫無情緒,只道:“香櫞小時候被狗咬過,莫說貴府這么大體格的看家犬沖她叫,就是老遠見著不相干的小狗,她也會嚇得要往后退。煩請二小姐,往后千萬叮囑下人,把貴府的狗栓好了?!?/br> 韻之怒道:“我是在問你,你傷了嗎?” 扶意不理她,繼續(xù)低頭理東西,之后鋪開紙張,要蘸墨寫字,被韻之揮手打開,氣急了大聲問:“你沒聽見,我問你話?你別裝,先說沒事,回頭又在我奶奶我娘跟前喊疼裝柔弱,你怎么心機那么重,你到底圖什么?” 扶意起身,從邊上撿起被打掉的筆,可這一動彈,背疼得厲害,雖不至于傷筋斷骨,那一下也夠她疼上幾天。 背對著韻之,扶意輕輕嘆氣,怕牽扯背上的傷,說道:“我給你抄的,沒有‘是故無冥冥之志者,無昭昭之明;無惛惛之事者,無赫赫之功’這句,但是你抄來的紙上,偏有這一句,可見你是默寫,并非抄的?!?/br> 扶意回過身,見韻之露出尷尬的神情,她再道:“姑祖母屋里好些藏書,芮嬤嬤說,都是三表哥和你從小看過的,祖母親自給你啟蒙,長大后是表哥帶著你念了好幾年書,你怎么會不知道‘千里共嬋娟’這一句典,出自南朝謝莊的隔千里兮共明月?” 韻之咬著唇,避開了扶意的目光。 扶意吃力地緩緩坐下,喘了口氣說:“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我猜想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因此三姑娘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