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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節(jié),將她厚葬?!?/br>黑衣人應(yīng)是,“那接下來……”“準備好車馬,按原計劃行事?!?/br>仝則不由接口道,“倘若派陌生人去,不會被太子認出來?”“不必給他這機會,趁著夜色做掩護就好。但我需要一個懂得日語的女孩子,整個過程里,我需要她暴露這一點。”“三爺要再安排人手?”裴謹沉默了,他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堂堂承恩侯手里有大把熱血好兒郎,卻從來沒培養(yǎng)過女子,甚至連近身伺候的人也沒用過女人。裴謹遲疑的樣子落在仝則眼里,他敏銳地提醒,“三爺暫時沒想到人選?”然后他看到裴謹略微躊躇著,將目光轉(zhuǎn)向東側(cè)——那是仝敏居住的房間。可對于裴謹而言,有些話卻不合適出口,他前腳剛剛為人脫籍,后腳便想著利用,還是讓一個女孩子涉足險地。凡是有所犧牲,還該心甘情愿才好。仝則心有靈犀,讀懂了他的意思,卻并沒善解人意的接話。因為仝敏不一樣,是這個身體原主的meimei,他已占據(jù)了人家的軀體,就有義務(wù)保護好原主唯一的親眷。況且仝敏沒有參與過這些,連自己為裴謹做事都不曉得,如果讓她知道了,只會更加擔(dān)驚受怕。而最為重要的,是所有的任務(wù)都存在風(fēng)險,他沒辦法替裴謹說出心中所想。于是仝則斟酌了一下,開口道,“不就是扮個女人么,反正黑暗之下看不分明,三爺要是信得過,不如由我去走這一趟?!?/br>第36章這話一出,站在一旁當(dāng)了半天布景板的黑衣小哥,率先十分配合的抖了三抖。裴謹也無語,側(cè)頭看著仝則,像是在仔細端詳他的五官。仝則被看得面皮發(fā)僵,努力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說,“其實……我上個妝,略打扮下,應(yīng)該還是能魚目混珠的……”至于誰是魚目,誰是珠,他倒不介意說得挺利索。裴謹不吭氣,目光戲謔,要說仝則的長相,那是標(biāo)準的男人模樣,下頜輪廓分明,長眉風(fēng)流,眼神更是風(fēng)流,任誰一看都能聯(lián)想到俊俏二字。不過有俏就好,何況黑漆漆夜色之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分明。“也好,事不宜遲。”裴謹和顏悅色,且當(dāng)機立斷,“委屈你套上雪子的衣裳,頭發(fā)好說,她們原本也不梳發(fā)髻。等到了約定地方,不必和太子說話,只須趁亂時用日語喊出一句,車里有槍。記下了么?”仝則點頭,裴謹再道,“別擔(dān)心,我會保證你平安無事?!?/br>又是一字一頓的,用他萬年波瀾不興的語調(diào),卻很篤定得能說到人心坎里去。仝則原本還有那么一丁點擔(dān)心,有了這句保證,頓時心里一松。那就……話不多說,趕緊扮上吧。仝則無意驚動仝敏,叫來游恒搭把手,讓他悄沒聲息去臥房里取了點胭脂水粉來。拜前世每每作秀時,他都沒少看化妝師給模特上妝,所以基本手法還算嫻熟,描眉撲粉一氣呵成,看得游恒暗挑大指的同時,心道此人真乃天生吃女人飯的奇葩。用時不到一盞茶,仝則已然變身成日本女人,不過下手有點狠,臉上撲粉過重,呈現(xiàn)出氣死白無常的效果,勾唇一笑更是讓人看得牙花子疼。裴謹完全不繃著,笑得大方又坦蕩,揶揄著贊道,“挺標(biāo)致,回頭扮上當(dāng)?shù)昀锘钫信?,生意一定比現(xiàn)在還好?!?/br>早知道他這人不厚道,再看游恒呢,正眼望天花板,徹底把他當(dāng)成夜半時分的鬼影,視而不見。實則他不知游少俠心里苦,這會兒正擔(dān)心自己要是多看一眼,往后可就真沒法再直面他這個人了。仝則畫好之后,攬鏡自照過,漂亮當(dāng)然談不上,但也不至于特別嚇人,畢竟原主這幅皮囊生得還算清秀。可看看眾人反應(yīng),足見犧牲之大。剛想開口和裴謹要點事后補償,轉(zhuǎn)念突然想到他適才說過的話,那點子豪情壯志一下子被激發(fā)出來。無論什么主義,膨脹到極致都能讓人如打了雞血一般——為了家國繁榮昌盛,別說扮女人了,就是扮死人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不是真成死人就好。登上馬車前,見裴謹并沒送出來,反而在和他的親衛(wèi)黑衣人說著什么,可見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風(fēng)蕭蕭兮啊,仝則回眸望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裴侯,毅然決然提著裙擺上車坐好,然后放下了車簾子。一路往西,是朝太子度假行宮馳去。仝則閑來無事,尋思起那些槍械會藏在何處,找了半天,他心有所感的跺了跺用木板鋪成的地面,足下傳來夯實感,果然不是空心的,看來是堆滿了火槍。和一堆軍火待在一起,這種感覺,說來十分玄妙,讓一個兩世良民思緒飄搖,百感交集。城郊不比內(nèi)城,燈火闌珊,走了十幾里周圍漸漸鴉雀不聞,仝則掏出懷表看看,凌晨兩點半,怪不得呢,此刻恐怕連鬼都去睡覺了,何況是鳥兒!然而很快,他就聽到有一陣馬蹄聲,瞬間就驚起一灘鷗鷺,林間驚鳥撲棱著翅膀,紛紛鳴叫著四散飛去。前頭為他趕車的是游恒,此刻臉上涂著鍋底灰,一身短褂,肩膀上還露出破爛棉絮,一看就像是個被強拉來的農(nóng)人。聽見動靜,他不動聲色地回頭,到底還是不忍多看仝則,別著臉小聲道,“是太子的人,暫時別出聲?!?/br>這個不消他提醒,仝則知道自己統(tǒng)共就一句臺詞,還得捏著嗓子說出來,他早過了變聲期,裝女人不那么容易,還是省點力氣等著臨場發(fā)揮就好。簾子撩開一點縫,他看見來者人數(shù)不算多,大概因為在行宮附近,接頭的又是千姬心腹,太子想必也不設(shè)防。只見一群人長驅(qū)直入打馬過來,領(lǐng)頭的先問,“車里是什么人?”游恒回答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是……是位姑娘……說有東西要交給一個……一個有九龍玉佩的老爺……”天底下誰能有那玩意兒,想想都能讓平民百姓兩股戰(zhàn)戰(zhàn),來人當(dāng)即道,“車內(nèi)的人出來吧,家主要見你?!?/br>不得不露面了,仝則下得緩慢,最后跳下來那一下險些被裙子絆住。好容易站穩(wěn),卻又不敢抬頭,也不敢站直,他那身高一看就不像女人,尤其不像島國女人,于是只能彎著腰,雙腿曲著,站姿十分熬人。余光看見有人催馬上前,居高臨下,氣勢逼人,出口的話卻急切中帶著顫音,“千姬,她……她還好么?”如果不是身處敵對陣營,聽見這句滿含擔(dān)心憂慮的話,仝則也要禁不住為之惻然了。他不能開口,垂著眼,先點了點頭,繼而為擾亂對方心智,頓一頓,又匆忙搖了搖頭。太子果然在馬上一顫,“怎么……”話沒說完,近處又響起一陣馬嘶聲,和太子一伙人刻意低調(diào)前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