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書迷正在閱讀:我守護(hù)的女主竟然是男的、[快穿]我只是來做任務(wù)的、來自作家的情書(H)、野痞、夏日一涼之回緣地、被窩溫柔鄉(xiāng)、我愛你如你愛我、你只能對我好、格斗少年、末世之絕地反擊
得找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賣,死無對證才算合情合理吧?!?/br>李明修頷首,“道理不錯。眼下是有人證,卻沒物證,哥兒房里東西到底不曾缺少。但也可能是你還沒尋到合適機(jī)會。你需要錢,這個瞞不過去,說你慌不擇路急于求財,任誰聽了都覺得大有可能?!?/br>仝則哂了哂,“這么看來,小的是只能認(rèn)栽了?”“既有人證,人家又說得出你姓是名誰,指認(rèn)得出你長什么模樣。要知道,太太一向最恨手腳不干凈的人?!?/br>“那李爺呢,即便心里存疑,也要把罪名安在小的頭上?小的初來乍到,能知道幾個買賣人?”仝則斂了笑,略微正色道,“說句不中聽的,小的是李爺親自挑的,被人這么誣陷,打得可也是李爺?shù)哪槨!?/br>這話說得誠懇,倒是一點(diǎn)挑釁威脅的意思都沒有。李明修心內(nèi)贊了一聲好,這小子是個人才,處變不驚,知道大抵沒戲脫罪,還能鎮(zhèn)靜地把自己也拉下水,打蛇打七寸嘛,讓自己不得不幫襯,畢竟這事關(guān)乎到自家臉面。李明修笑了笑,“我要是不想保你,何必來這兒見你?只是哥兒身邊伺候的差事,你往后是做不得了。太太不會留一個有前科的,孝哥兒身邊不能要一點(diǎn)品行上有瑕疵的人,這件事,連我也沒有辦法?!?/br>得了明示,仝則轉(zhuǎn)而求其次,“我明白,別的不求,只希望李爺能給小的差事做,多少都行,小的年輕,什么活都能做。”李明修搖頭輕嘆,“攆你出去還犯不上,但下等雜役,就算做得多,每月拿的錢也有限,到底不如在哥兒身邊?!鳖D了頓,他皺眉問,“你細(xì)想想,有沒有其他蛛絲馬跡可尋,究竟是誰要害你?”這不是一目了然么,仝則從兜里取出那日的草料,一五一十說了當(dāng)日情由。“可惜啊,”李明修搖頭再嘆,“這個算不上明證,你我心里清楚。還是人家做得周詳,連證人都找了來。”說到這個,仝則心有不甘,“身邊放著這樣人,李爺就不怕他拿哥兒做筏子,早晚有天害了哥兒?”李明修苦笑了下,“我也得有轍啊,素來太太房里的事,我是插不上手的,安平的娘跟了太太十幾年,見天在身邊服侍。人,始終是講感情的。”仝則無奈,“小的明白,只求李爺往后多留心,孝哥兒還小呢,懂事卻又心思單純,小的真心希望他能健康快樂的成長?!?/br>李明修頷首,眼里有點(diǎn)動容,“難為你自己這樣還能想著他,當(dāng)日救下謝彥文,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仁義的?!?/br>說著站起身,丟下一個包袱,“別浪費(fèi)了你的好手藝,這是我家小子的衣裳,做得了,我單算錢給你?!?/br>仝則一笑,說了聲謝謝,目送李明修背著手出了門。既然沒說什么時候再審他,也沒說什么時候能放他出去,那就爽性先做活兒好了。誰知兩天之后就有了結(jié)果,還是之前押送他進(jìn)來的那群人,又親自把他迎了出去,一開門,先瞧見的居然是裴熠。裴熠張開手,鼻音濃重地說,“仝則,跟我回去吧?!?/br>仝則愣了一下,莫非李明修真收拾了安平母子?上前兩步,他聞見自己衣服上沾的灰塵味,沒好意思抱裴熠,蹲下身笑道,“幾日不見,哥兒好像是瘦了,難不成是想我想的?”裴熠笑了,拉起他的手,一蹦一跳,“反正現(xiàn)在沒事了,午飯你陪我多吃兩個菜就好,走,咱們邊走邊說?!?/br>一路上光聽裴熠滔滔不絕,仝則于是弄明白了,卻沒想到過程竟然是這樣。先是安平去太太跟前求情,當(dāng)然用的說辭,裴熠不覺得有異,仝則聽上去可是弦外之音甚濃——說他為人可靠,不過是手頭缺錢,為了這個寧愿辛苦接下闔府上下做衣裳的活兒,起早貪黑,熬得人都瘦了,信得過肯吃苦,必不會有那些個歪心思。明面上沒落井下石,還顯得挺仗義,算是把自己給摘出來了,然而字字句句都是暗指仝則有充分的作案動機(jī)。然后呢,是謝彥文求到了二奶奶許氏那里。仝則乍聽,不由腹誹謝彥文冒傻氣,那許氏給自己兒子找書童,算盤都打得精刮,怎么可能為一個下人主動出頭。果不其然,許氏沒插手,或者說沒有直接插手,最后這案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居然落在了大爺裴詮身上。那日裴詮親自去了上房,承認(rèn)他最近手頭缺點(diǎn)銀子,要拿自己房里的一些物件出去私賣。為這事多少有點(diǎn)沒臉,是以他沒找自己身邊人來做,反倒是看孝哥兒身邊的仝則為人機(jī)靈,嘴夠嚴(yán),他打探了許久才選中。給他點(diǎn)好處,讓他把事情做的機(jī)密,對賣家只說是少爺?shù)臇|西,將來查出來,反正裴熠屋里物事一樣不少,也就沒什么大礙了。這是頗為說得過去的理由,可裴詮再怎么不著四六,到底也是裴府大爺,何至于缺錢缺成這樣!而且裴詮和自己素?zé)o交往,為什么肯在這個時候出面保下他?仝則心里涌起一線暗黑的想法,這么一來他可是欠了裴詮一個人情,完了,裴詮那點(diǎn)子癖好,不會日后施展在他身上吧……轉(zhuǎn)頭看看一臉快活的裴熠,他大伯的污糟事他自然不知道,仝則不想讓這個天真爛漫的少年受驚嚇,只好笑著回應(yīng),按下心里話不提。他轉(zhuǎn)而笑問裴熠,“這么說,回頭我得好好去拜謝大爺,只是大爺怎如何缺錢呢,這理由太太也信?”裴熠倒是知道里頭的故事,眨眨眼,面露不屑,又夾纏著一點(diǎn)憐憫道,“你不知道,是大伯娘……她呀,總好抽兩口煙,那東西最費(fèi)錢。我娘說做人千萬不能沾,眼看著銀子流水式的花出去不說,身子都讓淘換壞了的?!?/br>仝則聽得吃驚,彎下腰悄聲問,“大奶奶抽鴉片煙?”這個時代鴉片煙已在貴族中風(fēng)行,大燕朝廷沒有禁止的原因,是鴉片膏本就是朝廷壟斷供應(yīng)。為這筆錢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像后世賣煙草一樣,朝廷賣鴉片時會明說此物對身體有害,買與不買便是任君自選。連街面上的鴉片館也是官辦的,只有權(quán)貴階層有實力消費(fèi),但真正愛惜自己的人絕不會沾。而鴉片煙到底是利稅大戶,朝廷明知道有害,卻遲遲不舍得全面禁煙。裴熠見他驚訝,也心有戚戚,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都是過了明路的,伯娘整天心情不好,大伯也不怎么和她在一起,她心里頭悶,就抽起了那東西。祖母也沒辦法,只得由她去……要說祖母對大伯也算是寬了,只為到底不是親生的嘛。”這些話想必都是從別人嘴里聽來的,他復(fù)述時表情神神秘秘,眼神卻又懵懵懂懂。還是別給單純少年添堵了,仝則忙笑著岔開話題,和他一路走了回去。重新回來,仝則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