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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激動不已,立刻全身心投入其中。第155章詔書靖王的勢如破竹,帶給了天京巨大的壓力,讓無數(shù)人心生恐慌。仿佛真的如有神助,靖王的崇明軍在一種更加駭人的“天雷”加持助力下,宛如天兵天將,所向披靡。原本還因為基本控制了皇城而高興不已的循親王,徹底笑不出來了。在誅殺三皇子和五皇子等皇族之后,他又借機將一批支持他們的臣子或殺或關(guān),循親王軟禁了太后,如今陛下還未醒來,無人調(diào)令,天京十六衛(wèi)不敢輕舉妄動。但剩下的朝臣并非全是循親王的人,再加上靖王的步步緊逼和祺王的虎視眈眈,私下議論之聲不絕于耳,禁而不止。“靖王的天雷到底是如何得到?為何威力比西昌軍用的那種還要強大如此之多?”“據(jù)說那西城負(fù)隅抵抗,卻連一道天雷都沒有撐過,守城將領(lǐng)薛石將軍站在城墻上,最后竟被炸得尸骨無存!”“富德、保寧亦是如此,即便守將忠君,也抵不住這天雷的攻勢……再這么樣下去,靖王的崇明軍恐怕不用十天時間,就能突破北上的所有防線,直接攻入天京!”“原本靖王進京勤王的名頭是清君側(cè)、衛(wèi)天京,現(xiàn)在這清君側(cè)的名單里,竟然也包括了循親王?!?/br>“如今王相被關(guān),循親王又殺了幾位不愿意為他擬矯詔的大人……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自然會被別人抓住把柄?!?/br>“噓,莫要再說了,要是被他們聽到,恐和單大人、余大人一般,惹禍上身啊?!?/br>……南方漸漸傳來一個說法,道靖王曾得高僧批命,乃帝星命格,貴不可言,所以才能如有神助,連老天也幫著他成事。李景循于宮中得知這一消息,勃然大怒:“什么高僧批命?華音寺真正的高僧悟覺大師此時就在京中,怎么大師沒有說過反王的什么命格?若他真是帝星命格,何以現(xiàn)在要做亂臣賊子!不過是無稽之談,妖言惑眾,為自己犯上作亂找一個借口罷了!”循親王的心腹見李景循暴跳如雷,頓時不敢開口說話,等李景循自己生了一會兒氣,終于按捺下來開始詢問王相的事情,那心腹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啟稟殿下,王相于獄中身染風(fēng)寒,王家人請求送個大夫去獄中給王相診治。”王家雖歷經(jīng)兩朝、應(yīng)對過不少事情,但士族之力到底不能與皇族抗衡,如今他們因拒絕擬招一事遭此大禍,若非沒有王相,恐怕早就亂了。王相一病,王家失了主心骨,只能求助于將他們關(guān)進大牢的二皇子。李景循聞言,眉頭皺起:“之前王季身子骨那么硬朗,怎么剛進刑部大牢還沒兩天就病了?莫不是想用這種方法拖延時間,在跟孤作對?”他早就懷疑將靖王世子和祺王世子送出天京的人就是王相,甚至懷疑這位帝師還想保存自己帝師的身份,所以想著靖王或祺王繼位。要想“名正言順”,就繞不開圣旨詔令,自然也就繞不開王相這位帝王心腹、朝廷重臣。李景循雖不滿王相的態(tài)度,但一直壓著脾氣,眼下王家人終于開口“求饒”,他感到十分快意。……他的心腹聽到李景循懷疑王相,其實并不以為然。王相再怎么身子骨硬朗,也是年近古稀之人……那刑部大牢雖然比不上詔獄那般可怕,但對于老者來說,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再加上幾位皇子接連殞命,據(jù)說王相得知消息后就立刻咳了血,眼見是悲痛至極,受到劇烈打擊而一病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說句不好聽的話,要不是王相原來還算身體硬朗,換了別人,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悲懼交加,一命嗚呼都不夸張。但那心腹不敢真拿此話“提醒”循親王,所以只能婉轉(zhuǎn)地道:“王相幾年前就曾因病乞骸骨,若不是陛下遣御醫(yī)為其診治,王相恐怕還不會還朝……這次也許是舊疾復(fù)發(fā)?”說起王相的舊疾和辭官休養(yǎng),李景循不由得想起幾年前父皇頻召老臣回京的事情。那時候已經(jīng)有人向陛下提出立儲的事情,但陛下卻沒有任何表示。隔了段時間,梁帝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將當(dāng)年他身邊的直臣和純臣都召回京中,其中還包括如今的御史大夫莊舜遠。起初大家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與立儲有何關(guān)系,是仔細想過才能明白其中深意。召純臣回京,恰恰是陛下動了立儲念頭的預(yù)示——他不想讓任何人左右自己的判斷,也希望身邊的臣子能只聽命于官家,不隨意“勾搭”皇子。——可若是真如大家猜測的那樣,父皇從那個時候就動了立儲的心,又何故遲遲做不了決定,以至于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般地步呢?李景循有時候會想:要是父皇早些做出決斷,讓太子之外的人也早些斷了念想,或許他們兄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他沒想過的是,就算梁帝真的早就選定了一位繼承人,只要新帝一日不坐上那個位置,曾經(jīng)離那個位置同樣很近的人就永遠不會甘心和放棄。或者換句話說,哪怕新帝坐上了那個位置又如何,旁的人就能徹底死心了嗎?如果這樣就徹底死心了,那如今靖王和祺王的行為,又如何解釋?人的欲望總是無窮無盡的,更何況他們爭的是這世上最至尊的位置,但凡有些希望,就能引發(fā)無窮無盡的渴望。“既然王家人要大夫,就給他們大夫,王季早些好起來,就再也推脫不得了……你讓御醫(yī)局送個御醫(yī)去刑部大牢,好好幫王相看看!”李景循逼迫王相不成,卻到底不敢像殺其他大臣一般直接殺死王季。這位曾是帝師,連陛下也得尊稱他一聲老師,就像李景循至今不敢弒君一樣,他同樣不能直接拿王相開刀,于是只能構(gòu)織王相里通外賊的罪名,將他舉家拿下,再慢慢想辦法清算。其實一開始循親王是打算送王季到詔獄去走一走的,但像詔獄這種地方,還不是人人想去就能去的。沒有陛下的明旨,就算是太后或者太子都無權(quán)將王相這樣的重臣下詔獄。李景循雖然逼宮成功,但到底還沒有真正登上皇位,是以也沒有這樣的權(quán)利。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王相一家人送進了刑部大牢,以王季自身性命還有全族人的性命和聲譽為要挾,逼迫對方早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地為他擬詔。在李景循看來,他已經(jīng)做出了如此的退讓,如果王季還繼續(xù)這般冥頑不靈、依舊不愿意為他效命,那就不要怪他狠心,來個先禮后兵了!……問完了王相的事情,李景循接著詢問太后的情況:“慈安宮那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