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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卻只能看到裕王世子將杯盞放在桌上。只見裕王世子微微抬頭,目光深沉地道:“時候差不多了,準備開席?!?/br>這是裕王世子殿下今夜說的第一句話。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威壓。殿下話音一落,堂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直過了幾息,龔家人才反應了過來,不敢猶豫,立刻熱情引賓客入席。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第134章籌糧裕王世子殿下和長史大人皆在席間,眾人自然要趁此機會好好觀察,看看林長史與裕王府關系如何。可惜裕王世子冷峻,根本不與旁人交談,而林長史也不知是懼怕他氣勢,還是刻意保持距離,竟也沒有主動與世子殿下攀談。龔正謙在想,剛剛世子殿下到底是因為等不耐煩而開口,還是不想他們繼續(xù)跟林長史親密交談下去而開口……他再聯(lián)想當初林彥弘初到平武,裕王在都督府等新任長史,甚至還在裕王府召見過他一次,這情況就十分微妙了。——也許裕王府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更家忌憚這個官家送來平武的林長史?平武的世家聯(lián)手讓林長史無法順利籌糧,只是卡住過程,不礙結果——因為他們不敢真的讓裕王率領的北境軍餓肚子,所以最后這糧是絕對會湊出來的。但籌糧也有快慢好壞之分,這里面能做的事情,已經足夠讓林長史在裕王兼都督面前吃掛落。陛下對裕王一系向來偏愛,而且極其信任,尤其是那年裕王世子在京郊圍場救駕有功,裕王府風頭更甚,現(xiàn)可謂如日中天,連皇子們多半都要想辦法拉攏裕王這個皇叔。也正是因為如此,平武和漢陽的世家收斂了不少,哪怕裕王平日不怎么管理庶務、只全情投在邊境,依舊對世家有極大的威懾力。如今裕王世子頂著云麾將軍的虛銜,代其父王在郡府城中掌權,他雖比林長史還年輕,但卻無人敢招惹。據(jù)說世子年幼時體弱,一直在裕王府里,極少現(xiàn)身,等他再出現(xiàn)于眾人面前,已經是高大英俊的成熟模樣。光是看他那體魄和氣勢,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年幼體弱”的傳言,更讓人無法相信,這位殿下竟然是沒有魂現(xiàn)的皇族。郡府的世家借著地理遠近之便,也曾想方設法“投其所好”,但連京中的皇子和王世子們和他相處幾年都找不到實質的線索,這些世家之人又怎么可能探清世子殿下的“喜好”?尋常王世子到了李景承這般年紀,就算還沒有冊立王妃和側妃,也至少有些姬妾,但他偏偏像個苦行僧,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據(jù)說殿下平日除了在校場cao練武功騎射,就是在都督府或裕王府閉門不出,沒有任何旖旎的風流韻事傳出。其父裕王至少還有位王妃,端得情深一片算情有可原……可這裕王世子也不知道是為誰“守身如玉”,簡直清白得讓人莫名其妙。他們當然怎么也想不到,那個世子殿下的“最愛”以及愿為他“守身如玉”的人,此刻就面帶淺笑地坐在他們身邊。那個人現(xiàn)在把注意力全放在這些平武世家的人身上,根本不怎么搭理世子殿下。就在龔正謙和其他人在心中估量,該找個什么合適的時候,尤其要避開裕王和世子的時候,跟林彥弘談一談“正事”的時候,林大人竟然毫無征兆地,就將此事搬到了臺面上。“今日見期頤,我心中感念萬分,在陛下恩澤和裕王殿下庇護之下,北境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yè),實乃幸事……不過邊境情況嚴峻,現(xiàn)在又急需軍資補給,委實讓人寢食難安?!?/br>林彥弘環(huán)顧四周,繼續(xù)道:“正好今日世子殿下也在,正所謂邊境之事,事無小事,之后籌備軍糧和物資,還請諸位多多支持。”龔正謙就完全沒有料到,長史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般堂而皇之地提及籌糧一事,還直接請他們支持!籌不到軍糧,那完全是長史的失責和無能,說出來只會貽笑大方。誰到了這種時候不是努力藏著掖著,暗地里再想辦法求人幫忙,哪里還能大張旗鼓地主動露出短處?——這林長史也不知道是太沒有經驗或者太過著急,這么缺心眼的話都能當眾說出來,指不定以后想清楚的時候怎么后悔呢!龔正謙想到這里,見裕王世子也看了過來,似乎同樣在等龔正謙他們的答復,不禁心中一凜,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旁的幾個世家一時之間也未能出聲。因涉及軍資補給,一直冷眼旁觀的裕王世子這時候又開了“金口”,說了今夜的第二句話:“怎么,諸位沒辦法支持?”他說的是問句,但語氣里卻明顯帶著讓人緊張的壓力,就好像有人若敢說“不支持不配合”,他就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得知主桌那邊在說的事情,龔孟常不著痕跡地遠遠看了林彥弘一眼,心情十分復雜。——這哪里是沒有經驗……他明明是故意提及,讓平武的世家當眾表態(tài)。若是私下里商量,那還好推脫,各種理由都能用上一用。但現(xiàn)在林彥弘直接當眾提到了籌備軍糧物資一事,又有李景承在場,難道他們還能當著裕王世子和其他人的面扯七扯八、顧左右而言他嗎?照裕王世子這態(tài)度,他未必會管林彥弘死活,但卻著緊身在邊境的裕王,絕無可能允許他們在這件事上出什么差錯。說出來固然丟了面子,但若能逼世家有所表示,林彥弘這步棋走得并不虧。若是能夠順利籌糧,他的任務也完成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無能”和“失職”了,陛下和百姓看到的,依舊是霽月風光、謙謙如玉的林弘休。……散席之后再回到都督府,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林彥弘坐在床沿上,無奈地看著一動不動趴在他腿上的小狼崽,幫它順毛。“不是說今日太晚,回去給王妃請了安就不要過來的嗎?”小家伙把腦袋埋在林彥弘腿間,似有什么郁悶的事情,嗚嗚了兩聲,沒動作。林彥弘捏了捏它的小爪子:“既然過來了就快休息,明日你要從這邊出發(fā)去校場,要早起一些。”他想把小狼崽送進被子里,于是用雙手托住了它,卻發(fā)現(xiàn)它似乎又變重不少了,雙手抱起來竟然還有些吃力。想起悟覺大師的話,林彥弘又是期待又是擔憂——既期待李景承成熟狀態(tài)下的先祖返魂,又擔憂悟覺大師所說的“期間有巨大反應”,所以難免患得患失。他好不容易把小狼崽挪到了被子里,還把一套里衣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