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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的睡意,早在汪忻醒之前不安的翻身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醒了。常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讓他有一點響動和在陌生的地方都睡不安穩(wěn),但昨天竟然異常的好。 大概是因為有汪忻吧,季明玦想著,目光在掃到汪忻剛剛躺過的枕邊卻是一頓——旁邊有一條玫瑰金的手鏈,大概是汪忻粗心,不小心落下的了。 * 汪忻急匆匆的下了樓,對著電梯里的鏡子就連忙整理了一番,她精神倒還好,就是頭發(fā)亂,嘴唇脖子上也......這個樣子不好好弄一下,回去見寧夢她肯定會生氣的。只不過昨天季明玦用了力,白皙的脖頸上那幾個鮮明的印子并不容易弄掉,汪忻皺了皺眉,只好把梳理好的長發(fā)編成兩個魚骨辮放在前面擋住了。 只是她這個樣子卻也不能讓寧夢滿意,一回了家,汪忻幾乎是在玄關(guān)處就感受到了氣氛的僵滯。來給她開門的保姆惴惴不安,小聲告訴汪忻:“先生和夫人一晚上沒睡,一大早就在客廳等著呢......” 汪忻一怔,壓住心里的不安深吸一口氣往里面走,剛剛進(jìn)了客廳就被寧夢譏誚的聲音冷嘲熱諷了一句:“喲,咱們家忻忻還知道回來呢?” 寧夢臉色蒼白,眼底烏青,見到汪忻就又氣又急的冷笑著,嘲諷的看向旁邊面色沉重一根一根抽煙的汪文臣:“看看你養(yǎng)的好女兒!多大了就敢跟男人夜宿不歸了!” 汪忻咬了咬唇,輕聲解釋道:“mama,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管怎么樣?!蓖粑某伎粗抗獍l(fā)沉的教訓(xùn):“也不改一整夜不回家,你是女孩子?!?/br> 汪忻:“我沒有干別......” “閉嘴!”寧夢卻已經(jīng)喊了出來,咬牙罵她:“你還好意思叫我媽?你昨天在季家眾目睽睽之下說跑就跑,給我丟了那么大的人,誰的話都不聽,你還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 她不讓自己說話,連珠炮似的教訓(xùn)著,汪忻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抿唇不語。 “你裝啞巴?!”然而寧夢看著她悶葫蘆的模樣卻更氣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汪忻面前,銳利的美眸緊緊盯著她微微紅腫的嘴唇,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寧夢冷聲問:“你們干什么去了?有沒有......做不正當(dāng)?shù)氖虑椋俊?/br> 汪忻皺了皺眉,輕輕嘆氣:“沒有?!?/br> “你現(xiàn)在撒謊已經(jīng)撒的太多了。”寧夢苦笑,十分頹然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信你了?!?/br> “我沒有撒謊......”汪忻頓了頓,堅定的說:“我有男朋友,就是季明玦?!?/br> “住口!他是什么人?配跟你在一起么!”寧夢聽了就忍不住罵她:“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趕緊跟他分開......” “不可能的。”汪忻打斷寧夢的話,一臉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語氣是絕對沒有商量余地的決絕:“我不可能跟他分手,我要一直跟他在一起。” “一直?你懂什么一直?”寧夢簡直是要被她氣笑了,俏麗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你居然說你要跟他一直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你知道他周圍有多少眼睛盯著他么!” 就是因為知道,她才要在他身邊陪著他呀。汪忻沉默不語,只是笑了笑。她這一笑,寧夢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一愣,登時頹然的向后退了兩步,目光怔怔:“你竟然,竟然真的認(rèn)定了那個野種?” “媽,請你不要這么稱呼明玦哥?!蓖粜冒櫫税櫭迹槐菊?jīng)的糾正:“出身又不是他能選擇的,這樣很沒禮貌?!?/br> “好啊,你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開始教訓(xùn)起我來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叫禮義廉恥,就不該一晚上不回家!”寧夢罵著,冷笑著走過去撥開汪忻擋在前面的頭發(fā),在后者驚慌的眼神中指著她白皙鎖骨上鮮明的吻痕,冷笑著問:“這是什么?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汪忻咬了咬唇,無法解釋。 “我明白的告訴你,除非我死,要不然我絕對不同意你跟那個季明玦在一起!”寧夢聲音狠厲的給她下著最后通牒:“你自己選!” 一片死寂的氛圍中,汪文臣也無視汪忻求助的眼神,沉默不語的鎖著眉頭低頭抽煙,顯然是認(rèn)同寧夢的做法說法的。 “你......”汪忻眼眶一紅,聲音發(fā)顫:“爸媽,你為什么要這樣?” 她只不過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啊,為什么她爸媽要這么逼她?無論如何就是不同意呢? 汪家偌大的玻璃窗外,給汪忻送手鏈的季明玦看到這一幕,聽到并未關(guān)嚴(yán)的大門中傳來的一陣陣爭吵,腳步僵滯在了原地,五味雜陳。 ☆、不分開 極為難得的, 放假在家悠閑度假的聞宿接到了季明玦的電話,看著亮起的屏幕上閃爍的名字, 聞宿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季明玦這個機器人也會打電話?聞宿目瞪口呆了半晌,接了起來。 結(jié)果接起來后聽到電話那邊季明玦的要求, 聞宿就更懵逼了, 那邊他的聲音低沉, 悶悶的問:“能出來喝酒么?” 季明玦、不訓(xùn)練、出來喝酒。這三個詞匯都是中國字聞宿都認(rèn)識, 可組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讓人覺得不明所以呢?聞宿答應(yīng)了下來, 怔怔的思索半晌,就起來套衣服赴約了。 等見到了季明玦本人,聞宿才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有點不對勁兒。季明玦一向是冷靜的, 沉著的,喜怒不行于色, 一張臉上從來沒有別的表情,無論是開心或是不開心的情緒都很缺失, 同窗四年,聞宿幾乎沒有看見過季明玦失態(tài)的模樣——除了他之前幾次見汪忻,顯而易見的開心。 然而這次, 聞宿卻是見到了他顯而易見的不開心,季明玦眉眼之間不單單只是空洞, 甚至還有幾分自嘲,默不作聲的一杯一杯喝著酒。 “等等。”聞宿修長的手虛虛的扣住杯口,似笑非笑的問:“你把我叫出來,一句話不說?” 季明玦沒把他的手打開, 怔怔的看了半晌忽然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聞宿一愣:“你錯什么了?” 錯在......一開始就在幻想不應(yīng)該是他的人。汪忻的生活環(huán)境,和他本來就是一個天一個低,而他自己卻因為一時的歡愉讓汪忻陷入這么兩難的境地。季明玦想起今早自己給她送手鏈,一路追到了季家大院,然后隔著窗戶看著小姑娘被逼的站在客廳嗚嗚直哭,就感覺心臟被揪起來似的一陣發(fā)疼。 汪忻能為了他不聽父母的,但是自己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真的是見不得她哭。早上的時候,季明玦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自制力才遏制住沖進(jìn)去把她帶走的沖動的。 不能再來第二次了,若不是他昨天的沖動,今天汪忻也就不會陷入這兩難的境地了。 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