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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天高云淡。 許鹿從院里出來,躥上小土坡,拍了陸儉明肩膀一下。 “謝謝你啦!” 陸儉明在這種破地方待了將近二十四小時,遭了一圈罪,換來這么一聲謝謝,心情一時復雜得難以言表。 他站這里已經思考半天,究竟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總不能是為了這睫毛精。 因此他端起少爺架子,瞥她一眼:“我圖你這聲謝?” 許鹿呵呵地干笑,適時拍馬屁:“當然不是,陸總純粹是樂善好施,遇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人中豪杰,英雄典范……” 陸儉明繃著臉不吃這套:“有完沒完?” 許鹿立刻閉嘴,抿著唇睜大眼,眨眨睫毛,用眼神向他表達未盡的贊美之情。 陸儉明到底沒忍住,抄著兜低下頭笑了。 許鹿看得有些呆。 旁邊人沒了動靜,陸儉明收起笑,轉頭看她:“發(fā)什么愣?” 許鹿匆忙收回眼,去望天邊。 春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舒服又愜意,她看著面前的西北風光,由衷地說:“有錢真好?!?/br> 趙倩倩這事,雖然有波瀾,但解決的還算順利,正常情況下,按照他們調查事務的節(jié)奏,她可能還要在這片山溝里跟人斗智斗勇好幾天。 但陸儉明是個有錢人,大手一揮,鈔票滿天飛。 許鹿頭一次靠花錢解決事情,又快又爽,真切地體會到了錢帶來的好處,她憧憬:“我要是像你一樣有錢,以后工作得多順利,遇見難題,撒點錢就解決了?!?/br> 破案還不得神速。 陸儉明昨天就聽她如此感嘆過,當時他忍住了,此刻仍然想忍,但看見她那張沉浸幻想,做美夢般的表情,根本忍不住。 他說:“有個故事你聽過沒有?” 許鹿好奇:“什么故事?” 陸儉明拐著彎地嘲諷人:“一個農民,跟另一個農民感嘆,皇帝下地干活,用的鋤頭都是金的?!?/br> 許鹿一時反應不過來。 陸儉明憋著惡劣心思,她套不到自己身上,他就說直白點:“你對有錢的想象力,真的非常土?!?/br> 許鹿:“……” 這個她再不明白就不用活了! “陸儉明??!” 她伸手要打人,陸儉明眼疾手快地閃身,為了欣賞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抄兜倒著往坡下走,臉上的壞笑收都收不住。 他身后,上面是藍天白云,遠處是無邊曠野,下面是姍姍遲開的油菜花,黃澄澄一大片,明艷得畫一樣。 許鹿追著他,追了兩步就怔怔停住。 她心跳得太快。 尤其是對上他笑著的臉。 星眸劍眉,茫茫陽光下,英俊到奪目,驕矜自持的神態(tài)因為一抹清淡的壞笑,而格外迷人。 他一身西裝已經穿了兩天,有蹭上的土,有吹上的沙,還有弄亂的褶皺。 許鹿見過他許多次風度翩翩的時候,不明白為什么偏對他略顯狼狽的此刻,心跳如鼓。 難道他說的對……她就是很土? 趙倩倩收拾好行李后,司機幫忙把老人背到車上。 保時捷頭一次坐這么多人,擁擠不堪。 但這一車的人個個心情都好。 有重獲新生的,有終于能回豪華套房洗澡換衣服的,還有個心律不齊的,縮在后面,抱著小女孩睡得噴香。 陸儉明回頭掃她一眼,暗道一聲豬。 到了鎮(zhèn)上,送趙倩倩幾人去旅館,陸儉明又轉了趙倩倩五萬。 趙倩倩死活不收,許鹿雖然心里哀嚎又欠一筆巨款,但理智上知道她需要,老人看病,帶著老小吃住,都需要一筆啟動資金,便勸她收下。 最后錢收了,趙倩倩說寫張借條,連上給李德川的前,她以后無論如何都會還上。 許鹿跟陸儉明對視一眼,點頭說好。 這是趙倩倩堅韌正直的心力,也算是兩人對她的一點期許。 希望她能活出自我,活得更好。 * 終于回山城后,保時捷在酒店門前一停穩(wěn),陸儉明多待一分鐘都受不了,邁著大步回房洗澡。 許鹿也回自己房間洗個熱水澡放松身心,再收拾東西,到二十八層找陸儉明。 換上一身干凈的運動衣,開門的陸儉明又恢復衣冠楚楚的模樣,只是臉色不太好。 許鹿問:“走嗎?” 陸儉明面無表情:“怎么走?” 已經晚上五六點鐘,從山城回家的飛機只有兩班,一班中午,一班下午,都錯過了。 許鹿想起來時乘坐的交通工具:“你不是自己有飛機?” “有飛機有什么用,停哪兒,停你腦門上?”陸儉明嗆這個罪魁禍首,“你以為是開滴滴,瞎開瞎停?!?/br> 昨天高遠就在申請航線,但因為北京今天有大雨,航班排不開,航線沒申請到。 許鹿說:“要不坐高鐵回去?” 下午回山城的路上,高遠就給看了,唯一的兩趟高鐵,一趟時間不對,一趟賣光了。 明天上午還要開董事會。 要是不去,陸士誠不定怎么不給他好臉色,陸儉明心里煩,開著門不管她,自己往里走。 許鹿跟在后面:“要是真著急回去,我還有一個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了文案第二行,驕傲! 評論發(fā)紅包,請讓我花點錢!感謝在2020-01-15 10:24:37~2020-01-16 09:52: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綠毛怪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18 章 晚上九點, 一輛從山城開往首都北京的特快列車緩緩駛出站臺。 許鹿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對著窗外黑乎乎的山城揮手告別, 轉頭跟陸儉明語氣輕快地說:“明天早上七點就能到啦!” 陸儉明跟她并排坐在硬座上,一臉麻木。 許鹿說:“臥鋪票賣光了, 沒辦法, 別不高興了。” 臥鋪和硬座對他來說有區(qū)別嗎?陸儉明深吸一口氣, 告誡自己打人犯法。 列車剛啟動就有人開始泡方便面, 許鹿跟陸儉明晚上吃了五星級套餐, 但一聞見味兒,還是忍不住犯饞。 她說:“你聞到了嗎?好香,我想吃?!?/br> 陸儉明說:“我想吐。” 男人的咳嗽聲, 小孩的吵鬧聲,土味視頻的外放聲不絕于耳, 吸進肺里的每一口空氣都混合著泡面味、煙味、封閉環(huán)境里各種人的體味,身下的椅子不知道被多少人坐過, 對面的一對小情侶頭碰頭的湊一起看手機視頻,時不時地哈哈笑出聲。 遠處從別的車廂傳來乘務員的大嗓門推銷,兜售北京地圖。 什么年代了還有賣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