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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馬上就下來。”亓官晏點了點頭道:“勞煩你了?!?/br>那老人家便踩著蹣跚的腳步一步一步走上樓了,這客棧許是經(jīng)年未修,這樓梯也都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看上去便十足的詭異。顧琊正想問亓官晏的意思,卻見亓官晏急切道:“這兒不是麒麟世家的地方?!?/br>顧琊一愣,又聽他接著說道:“若是麒麟世家的人,我問他要爆炒龍肝和酒糟鳳爪,他就該告訴我龍肝沒有爆炒的,只有清蒸,鳳爪也沒有酒糟的,只有糖醋的,我說既然是清蒸龍肝和糖醋鳳爪,那也就沒了意思,這兩樣都不要了,換二兩白切牛rou就是了?!?/br>顧琊皺著眉頭道:“他不是說要上樓去問問看他的主子?可能他也是后來才到的這里,樓上那個才是亓官家的人?!?/br>亓官晏搖了搖頭,示意顧琊看向了那個突兀的,在一樓離他們不遠處的大柜臺:“你知道那是什么么?”顧琊看著那柜臺小聲道:“客棧柜臺,算賬付賬用的?!?/br>亓官晏又搖了搖頭:“這個柜臺,你不覺得大的出奇了么?若是我看的不錯,這應該是別的什么桌子柜子搭建出來的。你知道為什么原來的柜臺沒有了么?因為但凡是麒麟世家的店面,柜臺下方必有密道,這人打不開密道機關(guān),肯定是將原來的柜臺毀壞了,不曾想亓官家的密道若是機關(guān)毀壞會自動閉合,他找不到別的能夠代替柜臺的東西,只好在這鎮(zhèn)子上隨便找了些東西來裝作是柜臺?!?/br>“那你的意思是……”顧琊一愣,這個客棧的確是亓官家的產(chǎn)業(yè),不然柜臺下也不可能會有密道,可是如今卻是鳩占鵲巢,這里原來的人怕是已經(jīng)守不下去了,可能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亓官晏看了看周圍,這客?;璋档暮?,許是因為倒了一堵墻,四周又有木板加固了一圈當作是墻壁,這木板上都沒有留著窗口,想要進出只能通過大門這一條道,但是大門那邊塞了幾塊木板,只留了一個很小的、僅供一人通過的出口,若是一會兒動起了手,他們不一定能夠第一時間跑出去……更何況門口還有一些牛鬼蛇神的,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出了門也不一定比在客棧里面好上多少。“等下不管上什么菜我們都別吃?!必凉訇绦÷暤溃骸八麄兾幢刂牢覀兪钦l,我方才雖然說了亓官家的接頭暗語,看來他們也是知道這個暗語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接,我們見機行事就是了,莫要被他們捉到了把柄?!?/br>又過了一會兒,那個老頭的聲音從二樓傳了過來:“掌柜的,就是他們要吃爆炒龍肝和酒糟鳳爪?!笨蜅@锩嬉稽c光線也無,暗到了極致,他手上似乎是端著一個燭臺,上面的火焰燒的很高,輕輕的晃動著。墻壁上現(xiàn)出來的、在那老頭身后的剪影竟是一個身材妖嬈的女子。“哦?”那女子終于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她頭上散了一些劉海下來遮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臉上圍著一層白紗,那紗雖然看上去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是卻也不輕,幾乎嚴嚴實實的蓋住了她眼睛以下的整個面孔,只露出了沒有被頭發(fā)遮住了一只眼睛來,那眸子看上去溫軟似水,目光轉(zhuǎn)動之時似乎都有光芒滿溢出來。她穿著一身輕薄的白衣,身上是層層疊疊的細紗,倒是比顧琊還要素雅兩分,身材玲瓏有致,步履款款,一看便知是個出塵絕世的美人。亓官晏向她作了一揖:“不知道這位jiejie怎么稱呼?”那女子笑道:“你嘴兒倒甜,也不知道我?guī)讱q了,就喊我jiejie?”亓官晏也回她一笑:“jiejie生的美,莫管年齡幾歲了,都是擔得起這聲jiejie的?!?/br>那女子一愣,而后冷笑了一聲:“生的美?我美么?”亓官晏皺了皺眉頭,只要是個女人,不管是多么心狠手辣或是冷酷無情的人,都是喜愛自己被人夸獎的,這個女子看上去倒并非如此:“雖然未見jiejie真容,但是想必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不知道江湖上大家都怎么稱呼jiejie?”那女子扯了扯嘴角笑道:“我姓陸,名千星,在江湖上倒是沒什么名氣,想必你也不曾聽過我的名字吧?”亓官晏一愣,他方才見這女子步下生風,一看便知輕功卓越,十之八九也是江湖好手,何況能在這里混口飯吃,絕對不會是普通角色,加之他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女子生得極美,想也知道,一個長得傾國傾城的女人有著一身一流的武藝,在這江湖之上會被吹捧成什么模樣。可是,“陸千星”這個名字,他委實是一點印象也無,江湖上有些名號的陸姓倒是不少,不過他實在是推敲不出哪個人的jiejiemeimei女兒孫女與眼前這個陸千星有些關(guān)聯(lián)。“沒聽說過吧?”陸千星竟然是瞇起了眼睛笑了笑:“沒聽說過也是應該的,畢竟在旁人看來,我早就死了?!?/br>亓官晏一愣,有些懷疑起這個陸千星是不是亓官家的遺孀了:“我雖然不曾聽過jiejie閨名,想必jiejie是用名號行走江湖的,jiejie生的這般美,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許是看到了臉,我便就想起來了?!?/br>陸千星搖了搖頭,輕笑道:“我怕你你看到了我的臉,就不愿意叫我jiejie了。”亓官晏又是一愣,還未理清楚其中的關(guān)系,便見陸千星開始脫下纏在自己臉上的薄紗起來。那薄紗看上去只有一層,直到她一層層的脫下來亓官晏才知道她竟是在臉上將這薄紗纏了好幾圈,難怪連鼻子都只能看到一點隱隱約約的模樣。待她松開最后一層輕紗的時候,亓官晏幾乎是被嚇在了當場,也終于明白陸千星為什么對別人描述自己的容貌不屑一顧,也終于明白陸千星為什么要將自己這樣包裹起來。陸千星的臉上,唯一能看的地方只有她露出來了那只眼睛,她的臉上滿是交織縱橫的傷疤,一看便知是被燒傷的,即便傷疤已經(jīng)痊愈,不少地方的皮rou仍是外翻的,將她的整張臉都撐滿了傷痕,幾乎看不出這張臉原本的模樣。“我美嗎?”陸千星撩起了自己的劉海,將那只自己遮起來的眼睛也露了出來:“你說啊,我美嗎?”那只眼睛已經(jīng)瞎掉了,似乎是被什么灼熱的東西直接插進了瞳孔里,上下的眼瞼都黏合到了一起,即便知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也很難想象當時受到這樣重的傷,她到底是遭受了多么痛苦的過程。“不說話了?”陸千星用她完好的那只眼睛沖著亓官晏眨了眨,似乎頗為嘲諷:“你不是方才還叫我jiejie么?怎么不叫了?不是方才還說我美嗎?怎么?我不美嗎?”亓官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陸千星面上還算鎮(zhèn)定,實際上早已瘋魔了。顧琊在一邊淡淡開口道:“陸千星,我知道。”亓官晏與陸千星都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