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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琊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白玉指環(huán),良久憋出了很小的一聲:“嗯?!?/br>顏修文便愣在了當(dāng)場,他二十年前就到了流云山莊,說是看著顧琊長大的也不為過,自然了解顧琊的脾性,若非是真的確認(rèn)了,顧琊絕不會給他這樣的答案。他與林軒也曾經(jīng)討論過亓官晏,只當(dāng)是顧琊在流云山莊沒見過什么林軒之外的同齡人,不過是一時興起,性子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誰知道如今顧琊真的是一腳踩上了這條不歸路。顏修文嘆了口氣道:“莊主,晏公子模樣周正,人也活潑,可是你又一點都不了解他,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何況你如今遇見的人還少,以后會碰到更好的,到時候你便知道你現(xiàn)在對晏官齊的不是愛慕之情了?!?/br>“我和他以前見過,”誰料顧琊卻答道,“我知道的,是喜歡的?!?/br>顏修文一愣:“你與他曾經(jīng)見過面么?”“嗯?!鳖欑瘘c了點頭:“不過記不太清了,但是我知道,一定見過的?!?/br>顏修文沉默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確定顧琊又開口道:“顏大夫不是也有喜歡的人么?一直在找他但是卻沒找到,你不知道他如今變成了什么模樣,但是還是喜歡他的,不是么?”屋子里的良久的寂靜,過了半晌,顏修文突然道:“莊主,你說當(dāng)初血洗麒麟山,麒麟世家的人,是真的都不在了么?”顧琊一時語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br>顏修文應(yīng)了一聲,而后重重的呼了口氣:“罷了,既然莊主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晏公子如今的確沒有害過我們,也許是我多心了吧。只是這路并不好走,也不知道晏公子是怎么看莊主的,莊主還得再考量考量才是?!?/br>顧琊點了點頭:“這我知道,你不必?fù)?dān)憂?!?/br>“他下去這么久了怎么還沒上來?”顏修文看了眼門口扯開了話題:“莊主下去看看吧,晏公子的心思通透的很,想必是在樓下等著了?!?/br>顧琊便握著流云繞過了顏修文,走了兩步停在了門口:“若我沒有記錯,你所尋覓的人以前曾為麒麟世家效力?”他頓了頓:“若是當(dāng)年血洗麒麟山,麒麟世家還真的有人幸存,也不算是件壞事。父親曾說,他最后悔的便是聽信了周云峰的話,當(dāng)初本就是他們做錯了,若是還有幸存者,我們也不該一錯再錯的?!?/br>顏修文沒有答話,只抬著頭看著窗外的斜陽,顧琊也沒有等他回話的意思,徑自提劍下了樓。第21章二十一“怎么一個人在下面?”顧琊走下了樓,果然看見亓官晏坐在一張油膩膩的木桌邊等他:“藥送上去了?”“放在林管事床頭了,”亓官晏點了點頭:“你們說流云山莊的事情么,我在旁邊是不方便,說完了?”“嗯。”顧琊點了點頭:“去醉春樓吧?!?/br>顧琊和亓官晏到了醉春樓的時候火已經(jīng)撲滅了,只余下了一些燒的漆黑的木頭架子,街上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煙味,連帶著店鋪面前的街道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留下了不少凌亂的腳印,俱是救火的人留下的痕跡。“這位jiejie,這是怎么回事?。俊必凉訇坛读顺秶谧泶簶乔翱礋狒[的人群后方一個姑娘的袖子:“怎么好好的就燒起來了?”那姑娘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是惋惜的很:“可不是么!好端端的!說是后廚的火星子濺到了燈油里,大白天的,誰會拿著燈油去后廚!我瞧著,還不是周老爺子不高興了么?”亓官晏一愣:“周大俠么?”那姑娘也是個潑辣性子,把手上的帕子往腰帶上一別,伸著個青蔥的手指就往醉春樓一指:“可不是么!周老爺子三七還沒過,周二少爺就搬來醉春樓里住了,哪里有這樣的道理!莫要說是守孝三年了,這才一個月不到呢!”亓官晏笑道:“大白天的,jiejie說這些,我背上怪涼的?!?/br>那姑娘瞪了他一眼:“你還是不是男人了!這有什么好怕的,左右是他們周家自己的事情,周家這幾個少爺都死得慘,定是周老爺看不下去了,這才顯得靈?!必凉訇掏蝗灰徽?,而后試探著問道:“也不能這么說吧,三少爺不是搬出去了么?”那姑娘瞥了他一眼:“你白天不在吧?隔壁送酒去阜陽城的,說是阜陽城都傳開了,周三少爺帶著他娘回鄉(xiāng),第一晚在阜陽城住的,結(jié)果到阜陽城的那個晚上就和他娘死在客棧了,阜陽城那里都傳開了,不知道為什么鎮(zhèn)子上一直都沒有消息?!?/br>亓官晏背后一涼,轉(zhuǎn)頭去看顧琊,卻見顧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了多少。“那這樓里的姑娘,逃出來了沒有?。俊必凉訇逃謫柕溃骸岸际切┟嗟娜??!?/br>那姑娘嘆了口氣,看著亓官晏搖了搖頭:“要不怎么說是周老爺子死不安寧呢?這樓里起了這么大的火,卻是沒一個人跑出來的,前頭去救火的人說是這醉春樓的大門從里頭上了鎖,里面的人喊著救命,卻死活打不開那扇門。你說說,是不是奇怪的很?你要是自己要出來,自個兒把門開了不就是了么?”亓官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后突然有人伸手抓著他的手臂往自個兒懷里攬了攬,他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是顧琊。那姑娘似乎也極少見到顧琊這般俊朗的男子,竟是比剛才嬌羞了一點起來:“我是說真的,你瞧那邊,”她飄了個眼神去街拐角:“那里是醉春樓的后院,醉春樓里頭死了的人都在后院里,聽說是一個都沒跑出來?!?/br>顧琊和亓官晏對視了一眼,亓官晏笑道:“勞煩jiejie了,我們?nèi)タ匆豢?。”那姑娘紅著臉看了眼顧琊:“都是些尸體,模樣可怖的很,我雖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聽說抬尸體的漢子吐了兩個,公子若是無事,還是別看了。”顧琊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話,卻聽亓官晏裝出了一副可惜的模樣:“他以前路過三七鎮(zhèn),曾在醉春樓里宿過一晚,里頭有他的心上人,如今難得再來一趟,沒想到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去看一眼的好。”那姑娘于是點了點頭:“那你們便去看看吧,那里有仵作在,你們說清楚了他應(yīng)該會同意的?!?/br>從人群中退了出來,走出了幾步,顧琊突然輕聲道:“沒死。”亓官晏一怔:“什么?誰沒死?周波?”顧琊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的心上人,沒死?!?/br>亓官晏無奈的看著他,正想取笑他兩句,卻見顧琊一臉正經(jīng)的看著自己,眼神里映著有什么東西,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還當(dāng)你說的是周波呢,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怎么也不想著正事?”顧琊似乎有些委屈,“嗯”了一聲便低下頭不說話了。醉春樓的后院和醉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