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一個不自然的眼神、一個緊張的站姿,或者僅僅是一句說漏嘴的話,都會引起他們的猜疑,這些家伙個個都有「職業(yè)病」,哪有這么容易蒙騙他們?「算了。」晏子殊放下剃須刀,在心里想,干脆就對所有人都坦白說,自己的另一半是男人,反正同性戀在員警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可以是員警、法官、教師、或建筑工,但絕對不可以是——黑手黨教父!晏子殊感覺渾身無力地趴在盥洗臺上,任由冰冷的水流沖著自己的臉,如果他還想繼續(xù)做員警,就決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誰。不對。正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如果他還想繼續(xù)做員警,就不該和卡埃爾迪夫有任何的私交。晏子殊驀然擰緊了水龍頭,為什么他要愛上這么棘手的人物?個人感情和事業(yè)究竟該怎么取舍?「嘟嘟!」忽然,傳真機(jī)的鈴聲響了,晏子殊直起身,顧不得濕透的臉龐和頭發(fā),抓起浴巾就走回臥室。傳真機(jī)上顯示的號碼是晏子殊從未見過,但他仍然按下免提鍵,用法語問,「喂?哪位?」。「子殊?!?/br>那溫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令晏子殊的臉一下就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也許是前一秒還在想分手的事情),立刻拿起聽筒,用英語問道:「你怎么這么早就給我打電話?你在哪里?」晏子殊想,卡埃爾迪夫大概是在美國吧。「巴黎。」「哎?!」「我知道你已經(jīng)起床了,」聽筒里,卡埃爾迪夫似乎苦笑了一下,他很清楚戀人有早起晨練的習(xí)慣,而在晏子殊的影響下,他也習(xí)慣在五、六點就起床了。「子殊,今晚你有時間嗎?」卡埃爾迪夫娓娓說道:「我在巴黎的生意談完了,我可以去找你嗎?」「今晚?」晏子殊下意識就望向那張燙銀請?zhí)浀蒙厦鎸懙氖鞘辉率蝗掌邥r,也就是今晚七點,他要參加國際刑警組織在里昂老城區(qū),佛羅倫斯別墅酒店舉辦的舞會。「是?!?/br>「我……」晏子殊想說自己沒有時間,可是……他真的可以背著卡埃爾迪夫,帶著一個不熟悉的女人去參加舞會嗎?這明明不是外遇,為什么晏子殊卻有一種對不起卡埃爾迪夫的感覺。「你有工作?」件晏子殊遲遲沒有回答,卡埃爾迪夫問。今天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停戰(zhàn)紀(jì)念日,晏子殊應(yīng)該放假才對。「沒有,我今天放假?!龟套邮獗晨可蠅Ρ冢笫志o握著電話。結(jié)果,他還是沒辦法對卡埃爾迪夫撒謊。「你想晚上幾點見面?我去接你?!箍ò柕戏騿?。「……九點吧。」「九點?」卡埃爾迪夫一愣,他原本想與晏子殊一同吃晚餐,然后再一起看電影之類,當(dāng)然,是包場。「嗯,因為晚上同事之間有個聚餐會,所以……」晏子殊想盡量把這件事說得輕描淡寫一些,「我要九點才有空。」「知道了?!箍ò柕戏蛘f。即便看不到他的臉孔,晏子殊也可以察覺到他唇邊含著溫柔的笑,「把酒店地址給我,我會派人去接你。記著,別喝太多了?!?/br>「不會喝太多的?!龟套邮庹f,又用法語把酒店地址說了一遍。佛羅倫斯別墅酒店靠近市政廳和圣讓首席大教堂,很好找。「我記下了?!?/br>「嗯、我要下樓跑步,先掛了。」總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大自然,晏子殊只想快點掛斷電話。「子殊?!箍ò柕戏蛲蝗唤械?。「嗯?」「我愛你?!?/br>「……」晏子殊低著頭,胸口怦怦跳動著,半晌才黯啞地說,「我也是?!?/br>然后,不等卡埃爾迪夫有任何回應(yīng),他就「啪」地掛斷了電話。臉頰像發(fā)燒似的guntang,心跳的飛快,怎么都控制不住。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晏子殊默默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沉默了大約十分鐘后,晏子殊再次拿起話筒,打開桌面上的電子通訊錄,找到艾曼達(dá)·格羅斯的手機(jī)號碼。雖然現(xiàn)在才六點半,但晏子殊想自己應(yīng)該早點把女伴確定下來,畢竟,晚上的舞會需要穿正裝,他必須給女伴留有準(zhǔn)備晚禮服的時間。「喂,你好,是哪位?」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聽那爽朗的聲音,看來艾曼達(dá)也已經(jīng)起床了。「早上好,艾曼達(dá),抱歉這么早打擾你?!?/br>晏子殊深吸一口氣,開始在電話里說起舞會的事情來……傍晚六點三十,里昂老城區(qū),佛羅倫斯別墅酒店。「歡迎您的光臨,晏先生?!?/br>戴著白手套的年輕服務(wù)員在查看了晏子殊手里的邀請卡后,十分熱情地為晏子殊推開面前那道玻璃門。雖然離舞會開始還有半小時,但早到一點時間,總比遲到禮貌。而且,晏子殊眼尖地看到,在酒店燈火輝煌,充滿古典美的大堂里,已經(jīng)聚集了好幾位熟人了。「我來幫您拿外套,先生。」另一位男侍面帶微笑得說,左手上拿著金色衣架,晏子殊脫下淺色羊毛風(fēng)衣,遞給他,并順手給了他五歐元的小費。「非常感謝,先生?!鼓惺厅c頭致謝,拿著晏子殊的風(fēng)衣離開了。今晚的佛羅倫斯別墅酒店可以說是被國際刑警總部包場了,不僅在酒店門口,可以看見國際刑警總部的標(biāo)志和旗幟,還有各種級別的防彈座駕。有不少電視臺的新聞記者站在酒店門口長長的石梯上,報導(dǎo)這次舞會?,F(xiàn)在已和二、三十年前不同,互聯(lián)網(wǎng)的發(fā)達(dá)、民主意識的覺醒,民眾對任何機(jī)構(gòu)都要求一定的透明度,人們想了解真的的國際刑警組織,而不是在電影里看到它。晏子殊無論對拍照還是采訪都不感興趣,他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度過這半個小時,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自從他踏進(jìn)酒店的宴會廳開始,就有無數(shù)雙眼睛注意到了他。在亮閃閃的大型水晶吊燈下,晏子殊漂亮得就像一位正在參與大片拍攝的頂級模特。他身材高挑,漆黑的長發(fā)襯著白皙俊美的臉龐,烏黑的、玻璃珠似的瞳仁反射著燈光,使他看上去有些冷漠。可是,正是這種仿佛高高在上的冷淡,讓他更加引人側(cè)目。宴會廳的各個角落,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