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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拉撒,活得根本就不像個人樣。 至于這間房間唯一的鑰匙則被邵國興掛在了他的褲腰帶上面,以供他在想要毆打紀若云取樂的時候,可以順利地打開房門進入這間房間。 薛揚將飯碗遞進去了之后,往四處觀望了好一會兒,確定身邊沒有人注意之后,這才壓著嗓子,小聲地對房間里的紀若云說道:“媽,我是邵揚?!?/br> 經(jīng)過薛揚這半個多月的觀察之后,他發(fā)現(xiàn),一般在全家吃完晚飯之后,邵國興會出門遛遛彎,或者去他的那些兄弟朋友們家里呆上一會兒,而邵元德則是繼續(xù)去村門口的雜貨店里打牌,那里可是常年都有牌友在,至于家里唯一的女人季蘭,則是待在家里洗碗洗衣服。 薛揚也是特意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紀若云身上的時間段,才過來給對方送飯的。 房間里邊很快就有了動靜,紀若云愣了愣之后,這才清醒地啞著聲反問:“邵揚?” 紀若云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和人說話交流過了,所以她這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 薛揚點了點頭,又突然反應過來紀若云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動作,繼續(xù)小聲地說:“是我?!?/br> 房間里面的人頓了好一會兒,這才心情頗為復雜地問道:“你來找我做什么?” 邵揚對于紀若云來說,既是她的兒子,同時又是她與邵國興這個強*jian犯的孽種,此刻的紀若云面對著薛揚的心情,自然是又愛又恨。 紀若云當年懷胎八月,感受過孩子在她肚子里的動靜以及血脈相連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之后又經(jīng)歷了生產(chǎn)的痛楚,這才有了孩子的出生,紀若云的身上與大多數(shù)女人一樣,有著對孩子的母愛存在。 然而,邵揚的出現(xiàn),卻又在時刻提醒著紀若云,那些她十分想要刻意遺忘的被邵國興侮辱施暴的記憶,提醒著她對于男友的背叛,所以紀若云的心里對于邵揚也有著無法消散的恨意在。 這也是紀若云在她之前的逃跑計劃當中,一次都沒有決定要帶上邵揚的原因。 在今天之前,邵揚一直都沒怎么探視過紀若云,眼里似乎完全沒有她這個母親的存在,而紀若云同樣也心情復雜地不愿意見到他,兩人之間十分地生疏疏離,邵揚的形象在紀若云的腦子里,還停留在多年前那個三四歲大的調(diào)皮小孩身上。 邵揚今天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又是為了什么呢? 紀若云對此非常不解。 得到紀若云的回應的薛揚心里總算是有了一點放松,對方聽上去的狀態(tài)比他一開始所預想的要好上一些,至少腦子清醒,而且還沒有拒絕和他這個身份的人說話。 薛揚回答說:“我是趁他們都沒注意才過來的,我好想要聽聽你的聲音,其他小孩子都有mama,就我一個人沒有!” 薛揚干脆就舍棄了他之前的老臉以及心中的別扭,裝成一名因為沒有母親而被其他小孩排擠,因此突然對母親產(chǎn)生了思念的小孩子的形象。 果然,屋內(nèi)的人好一會兒之后態(tài)度終于有些緩和,甚至還有一些激動地說:“那你就和我說說話吧!” 紀若云雖然依舊不愿意記起邵揚這個孩子的存在,但是對方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還有些可憐巴巴地說他想她了,她的心中殘留的那些母愛終于再次有些活躍了起來。 薛揚笑了笑,這具身體的母親果然很善良也很愛孩子,所以才會在以為他是邵國興的孩子的情況下,依舊對他存留著母愛,紀若云的心中即便因為邵家的關系而有些厭惡著同樣也是她自己的孩子,但卻也從未在孩子的面前表露出這樣的情緒。 薛揚接著就和紀若云隔著一道房門,像是一位孩子一樣,向著對方述說那些他在學校、在家里所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讓對方也能在一定的程度上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當然,薛揚并不是一位真正的孩子,所以他也盡量地避免在紀若云談到任何有關于邵家人的事情,免得讓對方記起的那些不好的回憶和往事。 靠著房門的另一面的紀若云,則靜靜地聽著薛揚說起了這些事情,她時不時短暫地應上幾句。 直到過了一小段時間,薛揚擔心還在家的季蘭會去找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居然在和紀若云興致盎然地聊天,所以他還是暫時先結(jié)束了他自己和紀若云的第一次“見面”,與對方告別一聲之后就悄悄地離開了。 這一次“見面”當中,薛揚并沒有先將他自己心中的打算告訴紀若云知道,畢竟這件事暫時還沒個影子,他也還需要再蟄伏一段時間,所以還是暫時先別讓紀若云對此有所期待,免得對方心中忐忑不安。 薛揚離開后,呆在房間里邊的紀若云有些怔愣,她蜷縮著身子,呆呆地看著窗戶那個小口子所傳來的月光,腦子里有些混沌。 經(jīng)歷過這一次和紀若云的短暫見面的薛揚,在這之后依舊和從前一樣,模仿著原主的性格和行為舉止來和邵家人相處,一直都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不妥,不過,除此之外,在邵家人眼中的寶貝兒子/孫子,卻在私底下經(jīng)常偷偷地避開他人和紀若云“幽會”,而薛揚和紀若云的關系也因此而得到了好轉(zhuǎn)。 表面上還是一位十歲小孩的薛揚,在他每天的上學、玩樂之外,內(nèi)心本來就是一位成熟大人的薛揚,卻在利用著他小孩子的身份偷偷地觀察著邵家乃至于整個村莊的各種留言八卦等,以及整個小鎮(zhèn)的環(huán)境和風氣。 薛揚在一步步地完善著他自己制定的逃離邵家、逃離這個村子的計劃。 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薛揚身上都已經(jīng)穿上了好幾層厚厚的衣服,若不是因為這具身體之前總是調(diào)皮搗蛋的好動,體質(zhì)不錯,同時家里也對他多有注意,不然薛揚都可能感冒好幾回了。 這邊的家里家家戶戶都沒有通暖氣,就算通了也沒辦法交得起暖氣費,所以家家戶戶都起了炕,同時用山上砍來的柴火來取暖,所以冬天也勉強可以熬得過去。 只是不知道紀若云那邊每年都要怎么度過這樣的嚴寒?邵家可不會給她做新衣服,都是給的季蘭自己不要的舊衣服給她穿的,而本來就不是很夠用的柴火、暖爐就更不會分到紀若云這位所謂的“廢人”身上了。 正在院子里一個人無聊地打彈珠的薛揚臉上閃過了根本就不符合他年紀的思考和憂慮。 最近,薛揚的學校已經(jīng)開始放寒假了,同時也快要到這一年的除夕,他自然是留在了家里,每天都有些百無聊賴地在邵家人面前偽裝成十歲的孩子。 自從年關將近,天色越來越快黑了起來,而邵國興在地里的活計也越來越少,他干脆就在平時閑暇的時候,用村莊附近的一處竹林里的竹子為材料,編織制作各種竹簍、畚箕、竹椅、筷子等在農(nóng)家經(jīng)常用到的竹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