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局結(jié)束，葉司予將球扔給程塵，下了場。

    籃球場邊的人群漸次散開。

    遲昭本來不想過去打擾他，但是程塵已經(jīng)先看到她們。

    程塵從籃球場出來，整個人熱氣騰騰的，顯然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運動。葉司予還好，就是稍有點喘氣。

    上次不歡而散后，兩個人還沒再聯(lián)系過。

    遲昭看他一眼即移開目光，葉司予也平靜地斂起視線。

    “你們班唱完了？”程塵問。

    遲昭點頭。

    “那還不錯，你們班位置也挺靠前的?！背虊m毫不留情地嘲笑，“最后那幾個班點太背，真倒霉?！?/br>
    程塵和他們說了會兒話，身后有人在叫他歸隊。程塵看了看葉司予，像是詢問什么，后者搖了下頭。

    “那我先過去了?！背虊m招招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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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他走后, 許美靜小聲嘀咕一句：“他人緣還這么好啊?！?/br>
    剩下他們?nèi)齻€人。

    果如許美靜所言, 她在葉司予面前會不自覺地緊張，可能因為少年的外表實在是太過于冷冰冰地不近人情。

    遲昭和葉司予都沒有開口說話, 許美靜突然覺得所有重擔都落在自己肩頭。她講了一些自己學校的笑話想要緩和尷尬起來的氣氛, 然而這兩個天生都不是會捧場的人, 許美靜并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應(yīng), 只有沉默, 無盡的沉默。

    許美靜：……我太難了。

    就這樣一起往外走了一段路，遇到剛從奶茶店過來的寧航和徐晨曦，許美靜如蒙大赦，像見了救星一樣兩眼放光, 拼命朝著他們招手。

    隊伍一下子壯大起來。

    許美靜不想再忍受后面這兩人莫名其妙的低氣壓，甘當電燈泡擠進寧航與徐晨曦的二人世界：“你也喜歡喝養(yǎng)樂多綠茶嗎？太巧了……”

    葉司予和遲昭被落在后面。

    經(jīng)過上次的事, 有什么東西隱隱約約發(fā)生了改變, 橫亙在他們之間，就像房間里的大象, 再也沒辦法視若無物。

    遲昭對葉司予的感情并不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她只是下意識地抗拒去辨別清楚。

    在她看來葉司予是也應(yīng)該是記憶中那個感情絕緣體的天才少年, 就像前世那樣不為任何人有所停留, 一往無前地將標準拔高，讓底下的他們只能望洋興嘆，普通人即便再努力，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總之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前面那一排的話題已經(jīng)從奶茶聊到了最近新上映的電影，葉司予才慢慢開口，問的是問過許多遍的話, 平靜地就像忘了那天發(fā)生過的事：“最近還好嗎？”

    遲昭嗯了一聲，看了看身側(cè)的少年：“你呢？”

    “還好?！?/br>
    然后就……沒話了。

    *

    中午幾個人一同在食堂吃飯，許美靜再次表達了自己的羨慕之情：“和你們學校一比，我們每天吃的不叫飯，叫飼料?！?/br>
    寧航腦子轉(zhuǎn)的快，差點一口飯噴出來：“那你們是牲口嗎？”

    許美靜幽幽看他一眼：“差不多。沒有人身自由就算了，破學校還管的賊多。我們現(xiàn)在還得早起跑早cao?！?/br>
    寧航嘖了聲：“那是挺慘?！?/br>
    附中校慶一共持續(xù)兩天，第一天是開放日，第二天是學校內(nèi)部的活動。下午轉(zhuǎn)悠得差不多，寧航他們就先回去了，直到臨走前，葉司予和遲昭都沒有再說多余的話。

    許美靜是最后離開的，她和遲昭一起吃了晚飯。盡管頗有抱怨，許美靜在九中過得比初中愉快多了，除開一些死板的規(guī)定，九中抓學習并不嚴，留給她許多時間發(fā)展自己的愛好，并且如愿以償交到許多志同道合的新朋友。雖然如此，遲昭仍是她心里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大概是因為有關(guān)她的記憶太多，許美靜舍不得忘記。

    將走時許美靜戀戀不舍，承諾好一有空就來找她玩，才坐著最后一班公交車回去。

    送走許美靜，遲昭返回學校。開放日結(jié)束后負責打掃校園的工作留給高一學生。與白天熱鬧一如集市的校園不同，大部分人已經(jīng)離開了，學校漸漸歸于安靜，搭配上暮色四合的沉郁夜色，有種人走茶涼的既視感。

    遲昭到的早，班里有不少學生來了，都在爭分奪秒寫作業(yè)，即便是這樣的日子，也完全不加松懈。

    這是遲昭熟悉的氛圍。

    晚些時候顧云川才姍姍來遲，和他一起到校的還有舒詩瑤。遲昭正準備去替班長開會，出門撞見了他們。

    “遲昭。”舒詩瑤首先和她打招呼。

    自從舒詩瑤和她的學長分手后，她和顧云川又恢復(fù)了過往形影不離的狀態(tài)。

    遲昭沒有其他人那樣八卦的心情，她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和顧云川說班長要去教務(wù)處開會。顧云川謝過她，直接走了。

    一時剩下舒詩瑤和遲昭兩個人。

    遲昭正打算打過招呼回去，舒詩瑤先開口：“我今天看到你了，那些是你的朋友嗎？”

    遲昭愣了下，沒想到她會說這個，點點頭。

    “里面有一個長得很高的男生，他也是嗎？”

    寧航和葉司予都長得挺高，遲昭不知道她說的是那個，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笔嬖姮幮σ饕鞯?，“我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而已?！?/br>
    *

    校慶的演出一班大獲全勝，不僅合唱得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績，陸可萱她們的音樂劇也獲得了最受歡迎節(jié)目獎，處處壓過二班一頭。

    校慶結(jié)束后，一切重新回到正軌。

    附中雖然鼓勵多方面發(fā)展，但在這樣的國.情之下，學習還是重中之重的事。校慶過后立馬進行了考試，美名其曰收心考。

    這一舉措自然引來一片哀嚎。倒是高二的學生對學校的saocao作司空見慣，淡定很多。

    遲昭的時間也寬裕下來，至少周末能回趟家。在遲爸那里她得到了為數(shù)不多的好消息，葉司予在前一陣初中組數(shù)學競賽中入圍一等獎，和當年的遲昭一樣，都是足夠被載入校史的成績，學校對他重新重視起來，希望明年中考能再出個全市前五，至于葉司予本人，好像沒有多大意愿。

    校慶之后，時間過得格外快，一晃神已經(jīng)是年末。

    期末最后一門英語考完，回到教室，許是學期終于結(jié)束，往日里繃得很緊的好學生們也放松下來，有的在對題，有的在閑聊，人聲鼎沸。

    遲昭聽到后排兩個女生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