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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別看門了,朕都進來了他也沒發(fā)現(xiàn),你讓他到附近想辦法弄完醒酒湯和油燈?!?/br>“是?!绷珠L風不敢耽誤,趕緊去大門口叫人去了。馬夫的辦事效率很高,也許是因為他在艱苦環(huán)境下鍛煉出來了,沒過多久就在一間干凈點的屋子里放上了油燈和醒酒湯,順帶著還弄來了茶水和糕點。林長風一口一口喝著醒酒湯道,“陛下,不知您深夜造訪有何要事?”秦政漫不經(jīng)心地看看了一眼旁邊的顧明哲,發(fā)現(xiàn)他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里的糕點咀嚼。秦政有些無奈地轉(zhuǎn)頭看向林長風道,“朕深夜造訪是為了書房里的那四個字。林愛卿可了解如今的形勢??!?/br>林長風看了一眼顧明哲。秦政微微頷首道,“這位是教朕讀書的先生,顧明哲,不必回避他。”顧明哲抬起頭對林長風笑了笑。林長風回笑一下,道,“不敢欺瞞陛下,臣認識幾個做官的朋友,故而倒也對如今的朝局了解幾分,否則臣也不敢妄自寫下那四個字。”“說來聽聽?!?/br>林長風放下手里的碗,皇帝目前根本沒有把他當做幕僚,所以也沒有真心向他請教過朝政,書房里的紙條的確是他自愿留下的,這世上很少有伯樂,如今他既然有給自己創(chuàng)造自薦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若是等著皇帝重用,說不定要等多久,他已經(jīng)四十歲了,近些年身體也不太好,哪里還等得起?他日后到底是泥下掙扎還是飛黃騰達,也許就看今天,林長風威襟正坐道,“自古以來朋黨、外戚為亂國之源,如今我朝朋黨確有,但外戚謝氏卻為禍患之首,可謝氏在朝堂上也并非一家獨大,不過是因為太后聽政,所以謝氏橫霸朝堂,但太后馬上就要還政給陛下您了?!?/br>秦政微微點頭道,“朕登基不久,接觸朝政的時間不長,林愛卿詳細說說。”一般皇帝在做太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參與政事了,但先皇曾有過廢太子的心思,也就一直拖著沒讓秦政插手朝政,林長風想通這一點,耐心地說道,“三省六部九卿,謝氏的人就占了一大半,但好在大部分兵權(quán)一直握在舊朝老臣和親王的手里,不過我朝一直都重文輕武,所以謝氏一脈幾乎把持著朝政。”說到這里他小心地打量了一眼秦政。秦政擺手道,“無妨,你繼續(xù)往下說?!?/br>“是。”林長風繼續(xù)說道,“除了謝氏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在下層干實事的官員,剩下的官員大部分整日和稀泥,選擇明哲保身?!?/br>“叫我嗎?”顧明哲忽然抬頭道。秦政嘴角微抽道,“不愿同流合污又安于現(xiàn)狀,自然會選擇明哲保身,不是嗎?”顧明哲有些尷尬地喝了口茶,半天后才反應(yīng)過來小皇帝這是在敲打他呢,這時候林長風侃侃而談,顧明哲已經(jīng)插不上嘴了。“陛下,”林長風道,“如今的局勢雖然對您不利,但也不是沒有生機,親王未亡,老臣未絕,即便是隱退的隱退,或沉寂的沉寂,但只要您肯立出對抗謝氏的態(tài)度,他們一定會支持的。所以臣提議與其瞻前顧后錯失良機,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br>秦政微微皺眉道,“朕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那些老臣仙逝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耄耋之齡。”林長風笑道,“即便如此他們的影響還在,他們教過的學生,手中的人脈都是不會失效的,如今陛下最缺的就是可用之人。”秦政微微點頭道,“親王黨的確定會支持朕,不過他們也未必安了什么好心,以前不動不過是沒有機會,謝氏之后又將是一場硬戰(zhàn)?!?/br>林長風笑道,“堅冰既破,河水再涼,也總有渡河的方法,若是在堅冰上行走,保不準哪天就掉進河里。”第21章尷尬地表忠心屋子的窗戶年久失修,一絲絲涼風鉆入,油燈的燈火明明滅滅似乎隨時要熄滅。秦政摸著已經(jīng)冷卻的茶杯,道,“要入秋了,明日你進宮去領(lǐng)一件皮衣?!?/br>林長風笑道,“多謝陛下賞賜?!?/br>秦政道,“只此一回。愛卿還是少去那種煙柳之地吧,就算朕不愿計較,但若被有心人看到總是個把柄。你也是不惑之年了,早點成親吧?!?/br>林長風微微一怔,笑道,“是?!逼媪斯至?,他怎么在小皇帝身上看到了親爹的影子?林長風也沒說何時成親,秦政看了他一眼,見他實在不想談婚也不逼他,雖然找一個好的岳家對林長風來說是個助力,但和諧社會出來的人總要講道理的,秦政是個開明的君主。秦政放下茶杯道,“還有一件事,關(guān)于孫進?!?/br>林長風道,“陛下以為當如何處置?”秦臻道,“有罪當罰,你怎么看?”“國法之下,自當處罰,”林長風道,“只是如今在國法下,依然有人死罪可免,活罪可逃?!?/br>秦政道,“何人如此大膽?”林長風笑道,“臣早年曾聽說過一些事情,一個富豪鄉(xiāng)紳家里的人犯了事,直接交錢了事,犯人并未受到絲毫處罰,回去之后繼續(xù)作jian作惡?!彼D了一下道,“其實這么做本也符合規(guī)定,我朝建國之初,國庫空虛,又逢亂世,不僅收上來的稅收稀少,作案的犯人到是在牢房里人滿為患。”秦政點頭道,“不錯,所以□□就聽了你父親的諫言,允許犯人家屬可以拿錢贖人,這樣不僅解決了國庫的問題,也解決了牢房緊缺的問題,但贖人的前提是未做無殺人放火之事,并非大jian大惡之人?!?/br>林長風道,“但總有人會借著政策鉆空子,這樣的人很少,但不代表沒有。這項政策直到今日我朝的元氣已漸漸恢復,仍未有人提出明令取消,但收上去的贖金卻大半落在了地方官員的手里?!?/br>秦政冷笑道,“怕是鉆空子鉆上癮了?!?/br>林長風停頓半晌后繼續(xù)道,“天子腳下的人最是精明,鉆起空子來防不勝防?!?/br>秦政挑眉道,“你認為孫進會鉆空子?”林長風正色道,“孫進的事若是判下來,即便有謝氏護著,難免丟官后還有一場牢獄之災(zāi),但這牢獄之災(zāi)是可以從空子里鉆出去的,陛下不覺得這樣的處罰太輕了嗎?”秦政忽然輕嘆一聲道,“那些貪污的工匠,首犯被判了死刑,其余的人即便沒有被流放也難出牢獄,孫進這種人不可能干干凈凈,這些犯人沒有咬他一口,無非是孫進威逼利誘了,所以若是有人替他頂罪,這種事朕也無法?!?/br>林長風道,“陛下,這天下間沒有絕對的事情,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臣愿把孫進這條漏網(wǎng)之魚抓回來。謝氏的勢力就像一張蛛網(wǎng)一樣盤錯在一起,他們的錢、債都纏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網(wǎng)上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