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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一個死別一個生離,就剩我一個,感覺天都灰了。小孩兒去了逸齊,才一天而已,我卻無所事事煩悶無比,吃吃睡睡就剩下發(fā)呆了,明明以前精神世界豐富無比,我躺上十天都能嗨的不行,奈何這會兒卻一刻都靜不下來。第二天我出了啞齋,在城里晃蕩了,晚上終于決定去逸齊找小孩兒玩,還可以去看望下那小丫頭。我想起來當時不去的理由是惜命,誰知道這會兒卻不擔心了,或許是和小孩兒互通心意后的信任,不過之前也很信任他啊,但也沒準是因為這些天的太平讓人安心,嗯,最好不是因為太過無聊想找刺激。說起來簡單,我卻本能的不想進袁家堡,一則小孩兒送我回來時曾經(jīng)專門繞道,讓我有點顧慮,二則袁家堡堡主太兇了→_→,不想打交道,所以怎么聯(lián)系小孩兒也是個問題。話不多說,天一亮我便收好了行囊,租了架馬車,三個月之前,我也有過這么一天,不過那時我是被美色所惑,還可以與掌柜道別。馬車跑了一天,天黑前進了城,客棧果然爆滿,還在我早有準備,取出睡袋在客棧大堂搭地鋪。白天就蹲在袁家堡門口等小孩兒出來奔上去相認,一等就是三天。袁家堡門前人來人往,有幾次還看到了袁堡主,嚇得我縮的更遠,卻樂此不疲。即使沒有見到人也比在永苗好多了,不得不懷疑自己,到底是想見小孩兒,還是單純想來湊個熱鬧……果然還是湊熱鬧比較爽啊,畢竟有那么兩個半天只在客棧聽故事了。變故突發(fā)!原本傳出助威喝彩聲的袁家堡驟然出現(xiàn)慘叫,方圓十米的低級弟子被召喚一般立即掉頭沖進,我端著茶杯茫然站起來。說書的先生連帶周圍的人也站了起來。袁家堡外一下子分成兩派,一派如流水一般涌進院中,一派炸鍋似的喊著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站在當?shù)兀呐K狂跳,出事了,竟然真的出事了,五鴻派動手了?還是哪兩家沖突打起來了?我不自禁往前走了步被旁邊大叔拉住:“誒呦小伙子你瘋啦,這群人會殺人的,還往前湊?!?/br>我條件反射點頭,袁家堡慘叫聲大作,叫的我心慌,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況,理智上卻知道絕不是我可以進去看的。這邊喊著“發(fā)生什么事”的人觀望了沒一分鐘紛紛撤了,臨走都不忘拉上我。我收好包裹,躲進拐角,還有幾個膽大的青年也在這四周溜達著,恰好遮掩了我。心急如焚不足形容我現(xiàn)在的感受,看這陣仗,兩家打起來的可能性太小了,百分之九十的五鴻派,一個二十年前被滅的反派,銷聲匿跡這么久,想來這會兒不是來這和人開玩笑的。我不太了解他們所處的那個江湖,但以小孩兒和一路上的作為,大概不是什么籍籍無名之人,太危險了,還有小丫頭和她哥嫂,小孩兒又與袁家老大交好,在她家鬧事,絕不可能袖手旁觀。時間一下子被拉長,周圍聲音都不入耳,靜的只能聽到心跳,袁家堡諾大的院子周圍空無一人,一眼望去只有它安靜的矗立,我蹲在角落里扣住墻。院內終于飛出兩道人影!我猛然彈起來,下一秒世界活了過來。周圍青年嗷嗷叫著躲起來看,袁家堡大門,兩人且退且戰(zhàn),現(xiàn)出身形,打斗聲不絕于耳,再一細看不由炸起一身毛,正是小孩兒和袁文昌!我瞬間懵了,死死抓住包裹袋子,做了幾個深呼吸,勉強平靜下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先碰頭再說別的。我四下打量一番,果斷選了棵樹往上爬,上回爬樹還是小學呢,動作慢多了,好在離墻近,勉強爬上去,跳到房頂,這下子看的更清楚了,袁家堡內已經(jīng)一團亂,躺了一片,只有這么幾個人逃出來,太不合理了,這念頭都沒過完,視線已經(jīng)回到門口。我不想耽誤小孩兒打架,只得在高處看看他要往哪里走,我匍匐下去。那邊打作一團,我不懂,但是兩人撤到在大門口便一步未退,將人群堵在門口,我卻明白,總算放下心來了。然而我一口氣尚未吐完就見袁文昌兩腳點地躍上房頂,woc就這么跑了?!小孩兒一刀攔下人,連撤三步,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撐起來趴在屋脊上,試圖看清楚,剛拱上去被人一把抄起架住腋下,霎時四爪朝地騰空而起!我嚇了一跳張嘴大叫,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不會說話。“別動,過后允章就過來找我們?!鄙砗笫窃牟龥]有什么起伏的聲音,然后把我扔到后背,騰出雙手,這話一聽我便明白他們還有后手了。他帶著我在屋頂深巷飛躍疾馳,我蜷起腿安靜的掛在他身上。不一會兒腳落地,進了間民宅,我自他身后跳下,動作迅速的尾隨他進屋,掀開床墊,露出磚面,不知他怎么弄的,竟提起一方磚面,現(xiàn)出半米見方的空洞,袁文瀚說了個“下”字,我不敢耽誤,立即跳了下去,袁文瀚處理好后也跳了下來,帶著我往前走。暗道不大,僅容一人過,袁文瀚打出火折子,光點微弱,勉強照明。說實話我腿有些軟,變故太快,自慘叫到現(xiàn)在說來時久,但我估計這超不過五分鐘,或許更短,因為太緊張會引起時間感錯亂。正想著,前方漏出光線,一個黑影子撲進袁文昌懷里,哽咽道:“大哥?!?/br>是小丫頭,地方太小,我也沒見袁文瀚怎么安慰的,只跟著他一拐,豁然開朗,地道大開,進了間尋常一進小院大小的房間,燭光黯淡。小丫頭看到我“啊”了聲,帶著哭腔喊了聲“徐大哥”。袁文瀚把小丫頭放在我身邊向對面走去,我小腿哆嗦著想蹲下來,卻被小丫頭拽著進了另一條暗道,這條稍寬點,跑的有段距離小丫頭才停下來,寂靜之下,只有我和小丫頭粗喘的聲音,片刻她回身抱住我,小聲哭了出來。我靠在墻上,抱住她,心里嘆氣,知道她大概為什么哭。小丫頭哭的很壓抑,在我懷里喘不過來氣似的,一抽一抽的,我瞪著一片漆黑,幫她順后背,被她哭的非常難過。不知過了多久,我想到小孩兒,心里有些著急,好在小丫頭慢慢平靜下來,盡管氣還沒喘勻,總算收了眼淚,這里太黑了,我看不到她,沒底的很。“徐大哥,”小丫頭鼻音很重,氣息混亂,“我二哥死了。”她說著又泄出點哭腔其實我之前就猜到了,但是真的經(jīng)她一說,還是不由得心下微顫,那個年輕人還沒有我大,意氣風發(fā)溫和有禮。我沒法說話,也不知道可以說什么,把人抱緊了些,輕拍她后背。小丫頭從我懷里撤出來:“是我爹殺的,”她喃喃道,我心中大駭,就聽她接著說,“不對,他不是我爹,我爹,我爹早就被他害了,他是五鴻派的趙云天,徐大哥,我想……”小丫頭把這短短的一段話說被的高低起伏,聲線緊繃,幾乎要崩潰,仍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