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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團點頭,應了一聲,她又想到什么,不由提醒道:“郡主,昨日晚間奴婢打掃屋子,在窗臺上瞧見一個木匣子,許是郡主粗心落在那里了,奴婢把匣子放到鏡臺上了,郡主有空,看看里頭可少了什么?!?/br> 謝娉婷微微一愣,芙蓉面上滿是不解,她并不記得自己在窗臺前看過什么匣子,又怎么會將木匣子落在窗臺上? 想到此處,她便起了身,朝著內室走去,打算瞧瞧那匣子長得是何等模樣。 * 雖然武安王府的大爺二爺一同在朝為官,但王府的下人極少瞧見兩人一同上下朝,然則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兩位爺下了朝后竟一同回府了,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兩位爺面上的表情卻都不怎么好看。 下人們按照規(guī)矩行了禮,便匆匆退下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謝殊走在前頭,徑直進了書房,又叫底下人不必伺候。 謝殫跟著進了書房,他看了一眼兄長,將房門關上,先發(fā)了話,“大哥,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忽然參了趙林一本,為何不先同我商量?” 謝殊冷冷地瞧著謝殫,一言不發(fā)。 那日妻子同他說,謝殫與趙柏來往甚密,他還不相信,等到謝兗又在他耳邊提了幾句,他還是有些懷疑,可今日朝堂之上的事,讓他不得不不相信,弟弟同趙家是關系匪淺的。 否則今日,謝殫也不會在朝堂上,公然替趙林辯解。 太子殿下給他的那份奏疏中,羅列了趙林多年來的罪名,強占民田,坐黨夷滅,賄通諫臺……,諸如此類,數(shù)不勝數(shù),若要嚴懲,樁樁件件都是殺頭的罪過。 趙黨的人都噤若寒蟬,一句話沒出口,他這個傻弟弟就站出來給趙林說話了,好在太子殿下籌謀妥當,沈宰輔將話圓了回去,才沒出大岔子。 陛下雖然還未治趙林的罪,但已親自下了旨,革職查看,后宮畢竟還有個趙貴妃,恐怕沒少替趙家出力,但趙林,早晚都是保不住的。 謝殫面上絲毫不慌張,他心底打鼓,說話卻依舊平穩(wěn):“大哥,右相大人在朝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今日直接將人革職查辦,實在是傷了我等老臣的心,因此弟弟才替右相大人說了幾句公道話,還望大哥不要生氣了。” 謝殊聽著這話,簡直要氣笑了,他也不多和弟弟繞彎子,開口便問:“我聽聞,你外頭養(yǎng)著的那個外室,是趙柏的養(yǎng)女?你就不怕弟妹知道了和你鬧騰?” 冒然被別人提起私事,謝殫臉上有些尷尬,但這尷尬,也只不過保持了一瞬,他冷哼道:“這事她早就知道了,我都沒給蕓娘名分,她有什么好計較的?” 謝殊徹底冷了臉色,他警告道:“二弟,謝家的祖訓,只有嫡妻進門五年未孕才能納妾,你在弟妹生葳蕤的時候干了糊涂事,就已經(jīng)犯了祖訓,是你對不起她?!?/br> 謝殫心底有些不耐煩,但他仍舊應道:“我知道了。” 張氏哪里有蕓娘溫柔小意,更何況蕓娘是趙柏的養(yǎng)女,若不是蕓娘求了趙柏,恐怕他還要在按察司里做七品小官,在家里也抬不起頭來,哪能有現(xiàn)在的風光? 這么多年來,大哥承襲爵位,在外風光,旁人從來只知道謝家大爺,不記得他這個二爺,這樣憋屈的日子,他受夠了。 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不能直接對兄長說,因此他只是垂了腦袋,裝作洗耳恭聽的樣子。 謝殊深深地看了謝殫一眼,他冷聲道:“無論如何你都要記著,你是謝家的子孫,身上流著謝家的血,擔著謝家的責任,往后莫要再與趙柏走得那樣近,否則,若真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br> 謝殫心頭一跳,他聽出了大哥話中的敲打,可眼底的陰翳卻更重了。 大哥生來就是長子,有爵位繼承,仕途一路順風順水,扶搖直上,而他謝殫因為是次子,什么都沒有,他什么都要靠自己掙,在他眼中,大哥根本就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他拱了拱手,敷衍道:“大哥沒什么事的話,我就退下了?!?/br> 話罷,他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 謝殊看著他這幅模樣,只在心底打算好了,派人盯著二弟。 謝家的未來,不能毀在二弟的手上。 * 王府里女眷已經(jīng)聚在一處,只等著出發(fā)去西郊別院,虞氏提前置辦好了馬車,老夫人說京中天氣炎熱,不比西郊別院清爽宜人,索性叫女眷在那多住上幾日,也免受暑熱之苦。 老夫人發(fā)了話,自然沒有人會不同意,只是大包小包的帶了許多東西,馬車一時顯得擁擠了。 虞氏怕老太太一個人路上寂寞,便主動提出同老太太坐一輛車,張氏自然也不愿意被比下去,也搶著要同老夫人坐在一塊兒。 剩余還有兩輛馬車,一輛已經(jīng)裝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顯然不能再坐人了。 謝葳蕤拉著謝容淮站在一旁,頗有些尷尬。 那日她給太子送香囊,被大jiejie撞個正著,她總有一種被人揪住了尾巴的感覺,導致她現(xiàn)在在謝娉婷面前,總感覺自己低了一頭。 謝娉婷見謝容淮被毒日頭曬得直冒汗,不由有些心疼,她走上前去,撐著傘將人擋住,冷冷淡淡地說道:“快上馬車吧?!?/br> 謝容淮興致勃勃,左手牽著大jiejie,右手牽著二jiejie,咧開嘴笑道:“哪位jiejie先上車呀?” 只是下一刻,他就發(fā)覺大jiejie對著二jiejie的神色是冷冷清清的,二jiejie對著大jiejie的神色也并不和善,謝容淮只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松開了手,低聲道:“還……還是容容先上車吧?!?/br> 話罷,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謝娉婷定定地盯著二妹許久,過了半晌,她才說道:“你先上車吧,我隨后就到。” 謝葳蕤松了一口氣,便追著謝容淮上車了。 馬車一路顛簸,好在西郊別院也不算遠,過了一個時辰,眾人便到了地方。 別院的女使婆子早早地在門口迎著,一個比一個站得筆直。 站在最前面的婆子帶著后頭的仆婦恭恭敬敬地行禮,齊聲道:“給幾位主子請安,主子們吉祥?!?/br> 謝老夫人頷首,心里很是滿意,她拍了拍虞氏的手,笑道:“你做事很周全?!?/br> 虞氏忙道:“母親謬贊了,兒媳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 一入西郊別院,只覺得涼氣沁人,亭臺閣樓,崢嶸軒峻,樹木山石,蒼蔚溫潤,隔幾步便有繁茂的大樹,一路走下來,倒是沒有燥熱的感覺。 謝葳蕤分到的院子跟謝娉婷的緊緊挨著,她跟在謝娉婷身后,忍了半天,見此刻周圍沒有旁人在,終于問出了口:“大jiejie,你還在怪我嗎?” 謝娉婷聞言,停下了腳步,她望著面前的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對,我在怪你?!?/br> 她沒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