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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地將那淚意壓下去,挺直了身板,一字一頓地說道:“滾!給我滾!” 話罷,她將手邊的琺瑯瓷器全都扔到那人腳下,噼里啪啦的一頓聲響,只讓她覺得無比痛快。 她與虞鈞,發(fā)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越矩,而今天,皇帝卻用這樣的方式侮辱她,侮辱沈家的門風(fēng)。 她真的受夠了。 崇元帝頭一次看見皇后生氣的樣子,他只覺得心底的火更大了。 和她說正事,她愛搭不理,一副活死人的模樣,可是說到虞鈞,那個鎮(zhèn)國公府的三爺,她就炸毛了。 虞鈞一把年紀(jì)了還沒娶妻生子,說是要周游列國,將商道發(fā)揚(yáng)光大,他可不信! 崇元帝只覺得自己腦袋上戴了一頂綠帽子,油光發(fā)亮,他揮了揮袖子,冷聲笑道:“皇后,你好自為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仙女們,如果葉綠素悄摸摸把權(quán)謀砍掉,只剩下男女主婚后以及皇帝皇后這條線,你們會介意嗎?【小聲bb】 ☆、第五十八章 皇帝拂袖而去, 只留下正殿內(nèi)滿室狼藉。 方才帝后爭吵, 內(nèi)殿的宮人都心驚膽戰(zhàn)地退了出去,此刻安定下來,朝云只吩咐她們將殿內(nèi)打掃干凈。 沈皇后在內(nèi)室坐著, 她透過珠簾, 分明什么都看不清, 可她卻覺得, 自己什么都能看清了。 朝云拂開珠簾, 將手中的青花茶盞放下, 安撫道:“娘娘,您用些茶?!?/br> 她順著皇后的目光瞧過去, 只看見斑駁的日光打在白玉瓶的花蕊上, 她不知該說些什么才能安慰娘娘,只有低聲道:“娘娘, 一切都會過去的。” 沈皇后撫著茶盞還帶著余溫的邊緣, 忽然失神地說道:“朝云, 過不去了,他對禛兒沒有父子之情, 老二在充州屯兵積糧,他心中一清二楚, 卻不阻攔,趙家根基深厚,在朝中人脈又廣,他明明忌憚, 卻久久不下手?!?/br> “他是在防著沈家,防著太子的母族,倘若有一日,老二也想坐那個位置,他說不定會雙手奉上。” 朝云聽著這話,眉心直跳,她安慰道:“娘娘,哪里能到那個地步,如今娘娘的父親依舊位高權(quán)重,太子殿下謀略過人,并非毫無準(zhǔn)備,倘若真有那一日,咱們也不怕。” 沈皇后飲了一口茶,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低聲問道:“聽說近日趙家二房的長子總是出入奉天殿?” 朝云點(diǎn)頭,“聽聞那趙長卿極擅長黃老之術(shù),能讓人延年益壽,陛下一向信這些,自然召見趙翰林的次數(shù)就多了?!?/br> 沈皇后只是冷冷地笑著,卻不說話。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所謂的黃老之術(shù),只是坑蒙拐騙的伎倆罷了,丹藥傷身,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還癡心妄想長生不老。 怨不得他近來這樣多疑,只怕是那丹藥作祟,讓他心中更加不安了。 沈皇后按了按頭上的xue位,說道:“派個可靠的人給父親傳信,勞煩他盯充州?!?/br> 朝云應(yīng)了一聲是。 她再抬首時,皇后娘娘已經(jīng)扶著額頭昏昏睡去了。 * 崇元帝一路回到奉天殿,只覺得莫名煩躁,近日他愈發(fā)難以安眠,即便躺在龍榻上,腦子里也是亂哄哄一片,他莫名地焦慮,只有服了趙長卿給的丹藥才能安然入睡。 只是睡夢中,他總是夢見太子與皇后站在他的龍榻前,陰森森地瞧著他。 元喜見帝王面色不善,心里明鏡兒似的,便知道陛下又同皇后爭吵了,他猶豫道:“陛下,按照您的吩咐,趙翰林已經(jīng)在外頭等著了?!?/br> 崇元帝正煩躁著,正需要趙長卿給他疏解一番,他忙道:“快讓他進(jìn)來。” 元喜應(yīng)了一聲。 趙長卿入了大殿,他瞧著帝王的模樣,心中已然有了數(shù),他照常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陛下圣安?!?/br> 崇元帝揮了揮袖子,隨口道:“愛卿不必多禮,你上次呈上的丹藥用完了,朕覺得近日睡眠是安穩(wěn)了一些,可一離了這丹藥,朕又覺得萬般不自在,不知愛卿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趙長卿面色一怔,他抿了抿唇,低聲道:“陛下這是過于cao勞導(dǎo)致的神思緊繃,要多歇一歇,再……再繼續(xù)配上微臣的丹藥,再過一陣就可以好全了?!?/br> 崇元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既然如此,你此刻便回去煉制丹藥,越快越好,朕要早日拿到丹藥?!?/br> 趙長卿微微頷首,便行禮告退了。 他出了大殿的門,趙貴妃正與貼身宮女在外頭候著。 趙長卿垂首,給趙貴妃行了禮。 趙貴妃見四周沒有旁人,便低聲問道:“陛下是怎么說的?他可有起疑?” 趙長卿修習(xí)黃老之術(shù),不過是為了養(yǎng)生,他第一次用師傅教的東西害人,要害的人還是一國的君主,心中有些難受。 他平復(fù)了心情,這才答道:“娘娘,陛下沒有起疑?!?/br> 起先崇元帝看了他進(jìn)獻(xiàn)的丹藥,的確有些疑心,但崇元帝派了內(nèi)侍試用,那內(nèi)侍用完丹藥后,的確生龍活虎,精力更勝從前,崇元帝這才放下戒心,用了丹藥。 他能僥幸成功,還有一個原因。 皇帝的身子的確大不如前,他自己也開始擔(dān)憂,害怕,甚至焦慮,特別是每日上朝時,看見青春正茂的兒子,這種焦慮就被無限擴(kuò)大了。 皇帝急需找回自信,服用丹藥就是最快的法子。 趙長卿想到這里,心中更加愧疚。 趙貴妃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堂弟的秉性,她知道他心軟,因此更要囑咐一句:“長卿,你給本宮記住,你是趙家的人,身上擔(dān)著趙家的職責(zé),假如事成,你就是趙家的功臣,到時候你想要什么東西,亦或是什么人,本宮都能滿足你?!?/br> 趙長卿想要反駁,卻覺得無能為力,他只有悶悶應(yīng)了一聲:“長卿明白?!?/br> 他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所求,就算有,那人也必不會情愿跟他的,她有太子護(hù)著,恐怕根本就不會記得他。 趙貴妃見他乖巧應(yīng)下,這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挑眉道:“那你便回去吧,代本宮向二叔問好?!?/br> 趙長卿一一應(yīng)下,便匆匆朝著宮門口去了。 趙貴妃看著他出了宮門,唇邊漸漸浮起笑容,她回過神來,接過提侍女手中的食盒,便向內(nèi)殿走去。 崇元帝剛用過丹藥,他只覺得一股力量被注入了身體,渾身都是蓬勃的生氣,舒服地讓人心顫。 他斜斜倚在榻上,瞧著逐漸走近的貴妃,不由神色迷離起來。 趙貴妃早就學(xué)會從皇帝的眼神中讀取信息,這種眼神,她再熟悉不過,因此她輕車熟路地解了披帛,柔弱無骨的身子便依偎到帝王身上。 崇元帝聞著愛妃身上似有若無的清香,眼神暗了暗,他攬住她纖細(xì)的腰身,忽然在她耳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