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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衫,云鬢上斜斜插著鳳尾金步搖,手腕上戴著翠玉手釧,并腰間環(huán)佩若許,身姿窈窕,眉如春水,杏眼盈盈,行走間自有一股氣度。 沈皇后吩咐道:“給郡主賜座。” 謝娉婷謝了恩,便在下首坐在了,她心中遠不如面上鎮(zhèn)定,此刻仿佛揣了一只大兔子,砰砰直跳。 第一次有這么多人同時看著她,她緊張極了。 她悄悄地在人群中尋找著周懷禛,直到看見他的那一瞬,心中才安定下來。 可殿下蹙著眉頭,面色有些陰沉,并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周懷禛面上雖鎮(zhèn)定,可是心底早已波濤洶涌,他的小姑娘親自穿上他選的衣服,美貌無雙,可高興之后,他又不高興了。 他一點也不想讓別的男人看見她嬌美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孤為什么要給呦呦挑那么好看的衣服?捂臉哭 ☆、第五十七章 底下的世家命婦們都在衡量著皇后此舉的用意。 汝陽郡主退婚在先, 如今皇后不僅不責怪, 反而親自帶著人出場,吩咐賜座,這就是在無聲地宣告, 太子同謝家的這門婚事, 穩(wěn)穩(wěn)當當, 絕無意外。 虞氏有些意外, 她雖然早先知道, 這場花宴是給壽康公主挑夫婿的, 可沒想到皇后竟然打算在這場花宴上讓呦呦露臉。 她面上不顯喜色,周圍的幾個命婦卻都紛紛同她寒暄起來, 虞氏皆以禮待之, 不多說一句話。 張氏在一旁瞧著這樣的場景,心中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索垂下頭, 眼不見心不煩。 但此刻心中最不高興的, 當屬壽康公主,今日本該是她選夫婿的大好時候, 卻被汝陽搶了風頭。 她想起之前皇兄給她的那兩巴掌,只覺得敷了厚厚一層粉的臉上又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她美目一掃,落在身旁趙貴妃的meimei趙淑身上。 周建寧用帕子捂住了嘴角,似是無意地說道:“唉,meimei, 你的命還真是不好,本宮倒是瞧著,你的家世不差,性子模樣都比謝家那位強,怎么就……” 趙淑臉色一白,二公主這話里滿是惋惜,倒真真像是替她著想的,可她在宮里住了這么久,哪能不知道這位公主的秉性。 但jiejie答應(yīng)過她,一定會為她爭取到太子側(cè)妃之位,她只需要靜靜等著就好,二公主的激將法對她來說,并不頂用。 周建寧見趙淑不理她,心底更是氣悶,她瞧了瞧趙淑身上的衣衫,笑道:“本宮說你身上的衣裳如此眼熟,瞧這料子款式,倒是同汝陽郡主身上的十分相似,可惜……” 趙淑聞言,抬頭朝謝娉婷那里看了一眼,果然是相似的。 她眼底劃過一絲暗光,羅袖下的手緊緊攥住了衣角。 原來這衣衫,是皇后娘娘做給謝娉婷的,她此刻穿著一樣款式的衣服,并不覺得開心,反而覺得恥辱。 周建寧瞧見她的目光變了,不由一笑。 單論容貌,趙淑哪里能同汝陽比,但能讓趙淑給謝娉婷添添堵,她也不介意說幾句違心的夸贊之語。 沈皇后瞧著底下的女眷們,微微一笑,說道:“已是暮春,原本這場花宴該早些備著的,只是遇上前朝春闈,不由擱置一番,今日既是花宴,也學前人附庸風雅,膳房特備了以花為食材的膳食,諸位盡興就好,不必拘禮。” 待皇后話音落下,膳房的宮人便有序不紊地上菜了。 眾人又再次起身謝了恩。 謝葳蕤趁著這個空檔,瞧瞧抬頭往男席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正與謝兗飲酒,并未朝這邊看。 謝葳蕤將頭垂下去,眼底有些失落,她悄悄地將袖口里的香囊拿出來,一遍又一遍地撫著,腦子里還想著,等會兒怎么再找個機會將這香囊還回去,順便向殿下表明自己的心意。 這時鄰側(cè)的貴女卻不小心將酒水打翻了,酒水恰巧灑在謝葳蕤身上。 那貴女嘴里連連道歉,又用帕子擦了擦謝葳蕤衣衫上的酒水。 謝娉婷到底被這聲音驚動了,她抬眼朝著二妹瞧去,見她衣衫沾了酒水,凌亂不堪,不由道:“葳蕤,馬車里有備用的衣物,不如我同你一起去吧?!?/br> 謝葳蕤一驚,到底有些心虛,她慌亂站起身,說道:“不必了,jiejie,我自己去就好?!?/br> 只是情急之下,她方才忘記自己用衣袖遮掩著將香囊放到了前膝上,一站起來,香囊卻落了地。 謝娉婷本未在意,她隨手將香囊撿起來,本欲說一句“meimei也太粗心了”,只是下一刻目光落在香囊上,卻頓了頓。 她撫了撫香囊上熟悉的紋路,杏眼里卻冷淡了許多。 這分明是她親手給殿下做的香囊,是白鶴振翅的紋案,她還特意在香囊上繡了一個“止”字,她絕不會認錯。 謝葳蕤的面色有些蒼白,她緊緊盯著jiejie手里的那枚香囊,心跳得快極了。 謝娉婷看著meimei的面龐,她蹙眉問道:“葳蕤,這香囊真是好看,不知你從何處得來的?” 也不知為何,方才大jiejie未曾問出這話的時候,她緊張極了,生怕在眾人面前被戳穿,可是此時大jiejie問出口了,她反倒不緊張了。 謝葳蕤鎮(zhèn)定地接過香囊,與她對視著,笑著說道:“大jiejie,是一位友人贈的,我也會繡,假如你喜歡,改日我再送你一個。” 話罷,她提著裙擺往更衣的后殿去了。 謝娉婷愣了愣,又蹙了眉頭,方才葳蕤看著她的目光,倒不像是在說假話,難道真的是殿下將香囊送給她的? 想到此處,她心中又是一團亂麻,眼前的御膳瞧著也沒什么食欲了。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朝著男席看了一眼,殿下正同哥哥說著話,并未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徐妙錦原本坐在謝娉婷身側(cè),方才去更衣,再回來時,卻見她神色不對,便湊過去低聲問道:“呦呦,你怎么了?” 謝娉婷聽著好友關(guān)心的話語,心底的急躁去了幾分,輕聲說道:“無事。” 這場花宴說到底只是為了相看,沈皇后坐了一會兒,怕眾人不自在,便退到了內(nèi)殿歇息。 云妃與壽康公主自然是心照不宣地一同進了內(nèi)殿。 殿中并未燃熏香,反而應(yīng)景地放了些芬芳的花兒,雖無熏香那樣濃烈的香氣,卻也清香雅致。 沈皇后端坐在正位,盡管她的眼睛瞧不清眼前人的模樣,可她的記憶中,仍舊存著對云妃的印象。 趙貴妃擅作掌中舞,容貌又綺麗,云妃雖然不擅舞,可卻撫得一手好琴,她的性子比趙貴妃好一些,雖有嬌縱,也只對著皇帝。 只是有一樣,云妃極為護短,但凡有誰對她的兒女不利,她即便是豁出自己的臉面不要,也要到皇帝面前求個公道。 正想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