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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嫁東宮(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

分卷閱讀82

    眼睛微微一亮,他正準備朝著里屋走去,卻又頓住了腳步。

    他該怎么說呢?實話告訴大jiejie,大jiejie會不會因此厭棄他,再也不理他?可是不告訴大jiejie,他于心難安。

    謝娉婷聽到了外頭輕微的腳步聲,她等了一會兒,卻沒見有人進來,不由輕聲問道:“是誰?”

    謝容淮打了個激靈,從外邊進來,他耷拉著腦袋,低聲叫道:“大jiejie?!?/br>
    謝娉婷見他神色落寞,身后也沒跟著服侍的人,她擱下手里的賬本,朝他招了招手,等人到了面前,她才問道:“容容身子可好些了?怎么嬤嬤她們沒跟著你?”

    謝容淮坐上繡凳,眼底有些落寞,說道:“多謝大jiejie關心,容容好多了?!?/br>
    謝娉婷聽出他語氣有些低落,只以為他是身子剛好,有些提不起精神,她撫了撫容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你上次不是吵著要吃糖葫蘆嗎?我叫玉錦備了些,就等著你來。”

    只可惜那位做糖葫蘆的老先生家里有急事,辭了工走了,往后倘若再要吃,也只有去府外買了。

    謝容淮從玉錦jiejie手里接過心心念念的糖葫蘆,并未表現(xiàn)出歡喜的神情,他咬了一口,依舊酸酸甜甜,只是吃到嘴里,卻丟了以往的滋味。

    他吃著吃著,心中有些掙扎,眼底逐漸晶瑩起來,過了半晌,他終究還是糯糯說道:“大jiejie,對不起?!?/br>
    謝娉婷看見他紫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有了淚光,一顆心也揪住了,連忙道:“容容又沒有做對不起大jiejie的事,容容不哭?!?/br>
    話罷,她用帕子擦去了他眼角的淚珠,低聲道:“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說哭就哭了呢?”

    她哄人實在沒什么技巧,只能手忙腳亂地拍著他的背,說些安慰的話語。

    謝容淮見她蹙著眉頭,一時也止住了哭泣,他不想讓大jiejie露出這副擔心的模樣。

    他猶豫了半晌,慢慢抽噎道:“大jiejie,母親她……她是故意讓容容生病的……”

    此話一出,謝娉婷呆愣了一瞬,二嬸她為了能夠解除禁足,居然拿容容的身體做賭注?

    一瞬間,她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她的臉色有些冷,心里更是冷颼颼的。

    等緩過神來,她才問道:“容容,你想要繼續(xù)和祖母一起住,還是和母親一起住?”

    謝容淮愣了一瞬,他想了半天,終于說道:“大jiejie,母親有二jiejie陪著,不會孤獨,可是祖母沒了容容,覺滿堂就空了,容容要和祖母一起住?!?/br>
    其實,他到底是對母親和jiejie的行為感到害怕了。

    謝容淮眼底滿是傷心落寞。

    謝娉婷明白他心里難過,她輕聲說道:“容容放心去祖母那里住,倘若想母親了,再回去看看。”

    二嬸身上的習性若不改掉,容容跟著她只會吃苦,不如讓容容和祖母住在一處,也好讓二嬸反省反省自己。

    謝娉婷又帶著他去覺滿堂安置了,等消息傳回靜園,張氏更是氣得七葷八素的,砸了一屋子器具才算完事。

    謝娉婷并不知道靜園里的事,她戴了面紗,又叫上小四小五,往城南鋪子里去了。

    按照母妃的吩咐,她已經(jīng)將賬本看的七七八八,有幾個鋪子虧空得厲害,她不得不親自上門瞧瞧,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轎子轉(zhuǎn)了幾個犄角,便到了路口的華緞閣,謝娉婷下了轎,打量了一番鋪子的地段,雖然這鋪子并不在京畿的黃金地段,可也不算差,四周也算人煙阜盛,客流如水,按理說門前不該如此冷清。

    謝娉婷黛眉微蹙,還是往鋪子的方向去了,一只腳還沒踏進正堂,便聽見一陣呵斥聲。

    “都說了不收這些雜七雜八的繡品,你怎么還來?好歹也是伯府里的小姐,怎么如此厚顏薄恥?”

    謝娉婷聽了這話,眉頭蹙得更深了,她進了正堂,只見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正數(shù)落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穿著樸素,身影瞧著倒有幾分熟悉。

    那女子被婆子數(shù)落著,面上已經(jīng)有些怒火,卻還是隱忍說道:“陳mama,這是您上次點了名要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費工夫做,難道您還要耍賴嗎?”

    陳mama顯然不愿再聽她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里的帕子,作勢說道:“你若再不走,我就讓當家的過來趕人了,到時候爺們上了手粗暴,你可別后悔。”

    謝娉婷見這婆子的模樣,便知道那女子說的大抵是真的,是這陳mama先問人家要了繡品,等人家做成了又反悔了不肯給銀子。

    小四得了授意,冷聲道:“陳mama真是好大的威風!”

    陳mama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她揉了揉眼睛,見門口站著三個女子,為首的那個冰肌玉骨,臻首娥眉,行止間衣袂飄飄,恍若神妃仙子,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只是又不圖做生意,她也不必委屈自己,因此冷哼道:“你們又是哪號人物,敢到我的地方來多管閑事?”

    謝娉婷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我不過隨意過來瞧瞧,只是沒想到,吳越口中寬厚擅于經(jīng)營的陳mama在外頭,居然是這副模樣?!?/br>
    陳mama聽了這話,腦子飛快轉(zhuǎn)起來,武安王府里,吳管家的官算是最大的了,她們底下這些人,都是由吳管家管著的,如今這位姑娘能直呼吳管家的名諱,只怕是王府里的幾位主子。

    瞧著年紀不像是已經(jīng)成了婚的,那便只有汝陽郡主和王府的二小姐了,她心里猜度著,這定是汝陽郡主了。

    陳mama臉上一白,立時跪下來,磕頭道:“老奴見過郡主,方才怠慢,還望郡主恕罪?!?/br>
    謝娉婷并未理會陳mama,她瞧著那個那個來賣繡品的姑娘,已然瞧出來那是李惠,上輩子她不可一世的小姑子。

    李惠也不是沒認出謝娉婷,正是因為認出來了,她才更加難堪。

    距離上一次姐妹們聚在一塊兒打馬球,不過才兩個月,可是昌平伯府卻內(nèi)囊盡上來了,連日常的開銷都成了問題,她身為伯府的小姐,卻不得不學著繡娘,將自己一針一線,傾注心血的繡品拿出來明碼標價,還要受老婆子的挑剔。

    李惠的嘴唇顫了顫,她想起家中病重的母親,還是行禮道:“見過郡主。”

    謝娉婷早就知道,前世這位小姑子的心氣是極高的,她的心思都放在臉上,即便是帶著小姑娘的嬌憨,真要說出扎人心的話卻毫不猶豫。

    上輩子武安王府抄家后,李惠特意到她院子里鬧了一通,無非是說她父王謀反,罪有應得,說她德不配位,做不得正室。

    謝娉婷對著李惠,實在是想不起來一點愉快的回憶,事實上,她此刻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沉靜了半晌,她才開口道:“小四,你去瞧瞧那繡品如何,倘若是好的,按照市價給就是了?!?/br>
    小四暗衛(wèi)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