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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卻瞧見娘娘身后的人一身明黃龍袍,此時正面色沉沉盯著她。 夕陽的光芒仍舊有些刺眼,沈皇后眼前一片模糊,她察覺到朝云的失態(tài),柔聲問道:“怎么了?” 朝云只覺得嘴巴打了結(jié),她磕磕跘跘地說道:“娘娘,陛……陛下來了?!?/br> 沈皇后身子一僵,面上輕柔的笑瞬間煙消云散。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托腮】:殿下,呦呦說要學(xué)會賺錢給你招兵買馬。(≧ω≦) 太子殿下【耳尖一紅】:孤要兵馬做什么,孤只要她! 被甩了一桶狗糧的作者君:……天涼了,夜冷了,我該鉆進冰冷的被窩了【心死如灰.jpg】 ☆、第四十二章 沈皇后到底是有處事不驚的氣度, 她的教養(yǎng), 也只允許她失態(tài)了那一瞬,片刻之后,她便恢復(fù)了從容的面貌, 她轉(zhuǎn)過身來, 盈盈一拜, 道:“臣妾見過陛下?!?/br> 崇元帝心中著實憋了一股暗火。 方才他派元喜前去坤寧宮召皇后, 元喜回話說皇后身子不適, 已然歇下了。 他想自己冷著皇后也多時了, 好心好意去探望,可沒想到竟然吃了閉門羹, 瞧她如今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哪里有半分身體不適? 崇元帝按下心中不滿,咬牙問道:“皇后不是臥病在床, 無法面圣嗎?” 這樣的質(zhì)問, 倒讓沈皇后覺得奇怪嘲諷, 從前皇帝最不喜歡去坤寧宮,每逢初一十五就像上刑似的, 如今倒是上趕著見她。 難道是還沒看夠她落魄的樣子,因此再過來挖苦幾句? 沈皇后并不去瞧帝王的臉色, 她淡然道:“臣妾先前的確不太舒坦,現(xiàn)在好些了,過來瞧瞧禛兒,陛下若無事的話, 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崇元帝瞧她那一派淡然的模樣,只覺得刺眼,他想起這里是東宮,也不愿讓太子瞧見如今這個場景,因此壓下了心中的怒氣,抿唇道:“朕聽聞,那汝陽郡主欺負了趙家二姑娘?” 沈皇后聞言,面色一冷,她秀眉微蹙,倘若是熟悉她的人,此刻便該知曉,她是動氣了的,只是崇元帝卻瞧不出。 沈皇后懶得再看眼前的帝王,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在她入主中宮十幾年間展現(xiàn)了無數(shù)次,她簡直覺得厭煩,“陛下聽聞,大抵是聽趙貴妃說的吧?趙家二小姐輕狂至極,在本宮的坤寧宮公然挑釁本宮的兒媳,難道還不準本宮懲治嗎?” 崇元帝那日只是聽趙貴妃說了一耳朵,并未派人深究,他只是想尋個由頭過來探望皇后,不想讓自己丟分,此刻聽了前因后果,不由有些懊惱,但帝王的面子不容許他認錯。 此刻聽著皇后責(zé)怪的語氣,他忍不住愣了一瞬,旋即心底便升起一抹怒氣,“朕瞧著,分明是那汝陽郡主恃寵生嬌,太過跋扈!趙二姑娘朕又不是沒見過,她生性溫順,又怎會惹是生非?” 沈皇后的臉色已然冷到了極致,她廣袖下的手緊緊捏成一團,心底橫亙著一抹郁氣。 自嫁入宮中的第一日,皇帝便告訴她:“朕娶你,只不過是為了安母后的心,為了沈宰輔的扶持,倘若沒有你,朕便會封云清為后,你既然得了皇后之位,便該安分守己,不要再癡心妄想更多的東西?!?/br> 她知道皇帝娶她是為了什么,可是家中父親和母親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場景給了她太多幻想,讓她錯誤地認為,她同未來的夫君也該是如此的。 可以上的那些話,在她來到大內(nèi)的第一個夜晚,就打破了她對這段姻緣所抱有的希冀。 她的夫君,當今天子,厭惡她,甚至憎恨她奪了他心上人的位分。 她不是沒有傷心過,也不是沒有痛苦過,可是到了最后,她只能堅持,并不是她死皮賴臉,而是她的家族需要她,她的親人需要她。 沈皇后可以不在意皇帝的那些冷嘲熱諷,可以不在意趙貴妃的故意挑釁,可是她絕不會允許,有人壞了她兒子的幸福,這是她最后的底線。 趙貴妃打的什么心思,沈皇后比誰都清楚,想要將趙淑塞進東宮,也得看她這個皇后同不同意。 沈皇后面上露出一絲極其暢快的嘲諷,她對著帝王說道:“陛下,臣妾明白您的意思了,既然您這樣喜歡趙二小姐,臣妾明日就頒了懿旨到右相大人的府衙,您瞧瞧,是妃位合適,還是貴妃之位更合適?” 崇元帝聽了她的話,面上逐漸青黑起來,他怒氣沖沖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果真一點兒也不在乎他,所以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要將趙淑納進宮來? 這樣的認知讓崇元帝心底有些不滿,在他心中,他可以允許自己冷落皇后,可卻不能容忍,皇后對他沒有半分尊重,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物件,被對方隨意擺弄。 沈皇后撫了撫衣袖上的折痕,平淡地說道:“陛下覺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本宮乏了,若是陛下想要后妃服侍,那就自便吧?!?/br> 內(nèi)侍元喜瞧著帝后二人劍拔弩張,越來越充滿火藥味的場面,不由冒險出聲勸道:“陛下,奉天殿中還有大臣等著商議國事,此刻時候不早了。” 因著這句話,崇元帝才回過神來,他放不下那份羞恥心,索性冷冷看了沈皇后一眼,說道:“朕瞧著,趙淑是個好孩子,配太子綽綽有余,趙右相的嫡女,難道還不能勝任一個側(cè)妃之位?皇后莫要太偏心了。” 沈皇后紅潤的面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抹蒼白,她冷冷笑道:“陛下,您身為人父,禛兒自出生到現(xiàn)在,您又付出過多少?如今輕而易舉想要插手他的婚事,有沒有問過,他愿不愿意?” 崇元帝被她頂撞,只覺得自己帝王的威嚴受到了挑戰(zhàn),他也不知怎得,傷人的話脫口而出:“當年朕冊封皇后,也沒有人問過朕到底愿不愿意,他是朕的兒子,朕如何做不得主?” 話語只出口片刻,崇元帝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話有多傷人,他張了張嘴,想要將話圓回來,可瞧見皇后那張冷冰冰的臉,便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 元喜眼瞧著兩人又要起爭執(zhí),他用衣角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磕磕絆絆地說道:“陛下……,幾位大臣該等急了?!?/br> 沈皇后一片怔愣,她以為自己瞧不清那人的嘴臉,就不會傷心難過,但此刻那句“愿不愿意”仍舊觸痛了她的心扉。 皇帝的委屈,尚且還有其他人可以撫慰,可她的委屈呢?又何嘗有人問過她愿不愿意?! 崇元帝的目光落在皇后失落的面龐上,他更加煩躁了,目光游離了片刻,丟下一句“皇后自己心里該有數(shù)”,便甩袖離開了。 元喜向沈皇后告了一聲罪,便匆匆跟在帝王身后去了。 崇元帝腦子里一片紛亂,他那日問了趙貴妃當年之事,可趙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