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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蓉。然而這事并不是他能單方面決定,他如果沒經(jīng)過聞延同意就擅作主張,不僅自負,且還失禮。猶猶豫豫,始終沒能找到適合時機來講。還沒想好,宋劍就約他出去喝兩杯。是和家里那位吵架了,心情不好。宋劍和他男友堪比模范夫夫,能吵成也罕見。他便去了,襯衫西褲,架著復古圓框,配了那枚獅子耳釘,卷氣十足地赴約了。久未入歡場,剛一入門,音樂揉雜人潮的熱度,撲面而來。穿過嚷嚷人群,五光十色的燈掃在身上,陌生也熟悉。他感受到不少人的視線,但不太像以往一樣明sao且勾引。更像發(fā)現(xiàn)他一夕之間長出尾巴,露出獠牙,目光怪異。宴禹低頭看表,然后尋了個位置坐下。他給宋劍致電,那邊話音含糊不清,像是已經(jīng)喝上。他與調(diào)酒師相熟,上前詢問。調(diào)酒師執(zhí)著酒瓶,瓶嘴晃了個方向。尋到卡座,宋劍臉上薄紅,頭發(fā)凌亂,衣服扣子開到胸膛,坐在那里持續(xù)飲酒。感覺到旁邊位置凹陷,宋劍頭也不抬:“不約?!毖缬硇α?,伸手攬過宋劍的肩膀,溫和又不可質(zhì)疑地將宋劍手中酒杯拿走:“喲,把自己弄的這么秀色可餐,把我叫過來又不約?什么道理?!彼蝿σ娛茄缬?,放松地把腦袋搭在宴禹肩膀上:“我哪敢約你,你如今也是有主的人呢?!毖缬砟弥票瑢⒗镱^剩下的酒咽下。剛一喝完,就被熏得眼瞼微紅。宋劍竟然一點飲料都沒兌,純洋酒,辣得喉嚨一陣冒熱意。他擁著宋劍,詢問人究竟發(fā)生何事,得來答案后宴禹徹底黑了臉。宋劍初戀留學歸來,事業(yè)有成。宋劍等他多年終于守得明月開,誰知那男人始終沒與家里出柜,并聽家里人的話與別人相親,背著宋劍與別人打得火熱。說著說著宋劍眼淚就下來了,他自嘲自己故事太老套,如廉價的街邊雜報,像被人反復嚼的如口香糖一樣的惡心俗套,卻在發(fā)生到自己身上時候,天崩地裂,不過如此。宴禹臉色越發(fā)黑,卻聽宋劍一抹眼淚,又喝了一杯酒才道:“他說他奶奶得了癌,死前想見他結(jié)婚,他是他奶奶帶大。不敢刺激老人家,也不敢?guī)一厝?,更不敢出柜?!?/br>宴禹沉著臉,沒說臟話沒腹誹,宋劍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這些。于是他問:“你想好該怎么辦嗎?”宋劍垂著腦袋,好一會才道:“分手。”宴禹點點頭,拿出煙自己抽了一口,遞入宋劍嘴里,讓人抽一點。宴禹嘆氣抱著宋劍,低聲安慰自己好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他抽手接起,聞延在電話那頭問他在哪。宴禹瞧瞧懷中宋劍,回答在酒吧陪人喝酒。聞延在那頭問是誰,宴禹答你也認識,宋劍。聞延說好,沒等宴禹繼續(xù)問好什么呢,聞延就將電話給掛了。宴禹莫名其妙盯著手機,尋思著一會找機會再撥回去。而宋劍還在默默流淚,慘得如同在外被欺負的家貓,滿身傷痕的回來,舔也不管用,哪怕把毛梳理的再順,你也能見他的傷口在滴血。宴禹只能嘆息著摸他腦袋,問要不要去他家住一陣子,兩人同居,如今不適合見面,必然需要一個避難所。宋劍嘆了口氣,他說他想到要回去收拾行李,就頭疼。房子本身就是那個人的,該搬走的只有他。宴禹說沒事,我陪你收拾東西,諒那位也不敢阻攔。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恨不得讓宋劍馬上搬去他家,離渣男越遠越好。誰知有手從后方伸來,捧住他的臉,拇指輕蹭他下巴,將他臉往上一托。宴禹剛一仰頭,就見是聞延的臉,驚得眼睛微睜。緊接著,聞延站在他身后,只一躬身,捧著他下巴便吻了下來。他們姿勢相反,聞延的下巴磨蹭著他的鼻頭,下唇挨著上唇??珊芸斓兀缬砭退砷_攬著宋劍的手,抬起雙手,左手埋入聞延的鬢發(fā),右手纏上頸項,指間勾纏著冰涼的項鏈,輕輕扯動。他們旁若無人,肆無忌憚地貼吻,舌頭你來我往,只是姿勢不便,仰頭久了脖子要酸。好不容易聞延放過他,宴禹才被松開,下唇被聞延的拇指壓了壓,擦拭那吻后濕潤,徒留一陣酥麻。宴禹微微喘著氣道:“你怎么那么快,就趕來了?!甭勓永@到他們正面入座,沉聲道:“有人替我擔心你跟人跑了,叫我趕緊過來?!彼笮?,說你眼線真多。聞延不置可否,只憂心望向軟倒在旁的宋劍:“他怎么了。”宴禹屁股往旁邊挪了挪,與宋劍隔開一段距離,故意裝傻道:“能怎么了,喝醉睡著了唄?!?/br>聞延顯然對他這答案不太滿意,也沒繼續(xù)追問,只擺擺手讓他過去。宴禹搖頭說不,剛剛他們接吻的時候,就已夠吸晴,宴禹喜愛招搖,也不是這種高調(diào)。然而聞延卻自己過來了,坐到他身旁瞧著宴禹道:“你不怕我生氣?”宴禹調(diào)侃道:“你氣了?”聞延誠實說沒有,就是有點情緒,與情人之間的吃味。但宴禹一不騙二不瞞,他沒必要在這上頭大做文章。宴禹說他要帶宋劍回去住一會,想了想他以嘴形低語:“分手了,要搬家,我讓他去我那住一陣子?!痹踔勓拥箷晨齑饝耍缬聿皇亲涛兜卣f:“你這下又不吃醋了?”聞延捧起他的手腕,嗅到他指腹間煙的味道,聽到這話,便抬起眼皮子,一雙眸子攏著酒吧折射的輝光,凜然朝他望來。這眼神看得宴禹一慫,就聽聞延說:“你把煙給他抽了。”宴禹還沒應聲,聞延便說:“有什么好吃醋,你又不和他住一塊?!本o接著,聞延就放下他的手腕:“他住你家,你住我那,剛剛好?!毕肓讼?,聞延又囑咐道:“下次別把抽過得給他?!?/br>宴禹樂了,他說你不是說不吃醋嗎,這換根煙抽是小事啊。聞延沒接話,因為有人坐來他們這桌,不請自來。那人目標直指聞延,想帶聞延下場跳一會。男人身段容貌都不錯,屁股也翹。一雙眼睛眨的輕快又輕挑,還得意地朝宴禹說:“你不介意吧?!?/br>他許是覺得這兩人名聲放浪在外,這次在一起,指不定也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吃醋占有欲這種沒必要的東西,應該不存在這兩位玩咖身上。怎知他以為不介意的宴禹,只隔著眼鏡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上下看,輕慢露骨,讓人臉紅。只見宴禹伸手勾住聞延的項鏈,把佛牌從聞延衣領(lǐng)里拉了出來,捏在手里,握在掌心,慢條斯理道:“當然介意?!?/br>第62章那人面色一變,灰溜溜地走了。聞延似很受用那落地有聲的介意四字,異常順從地就著牽項鏈之勢挨向宴禹,將下巴搭在其肩讓宴禹小心,別扯壞了奶奶給他的禮物。宴禹將裹著掌心溫度的佛牌塞進聞延衣襟,瞅了這人一眼,道來酒吧也不配些洋氣首飾,掛著一枚佛牌格格不入。聞延反駁說怎么能說格格不入,分明是定情信物,說著抬手去摸